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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从骆驼岭传来好消息,谷地的龙山部族勇士拔营启程,已经空无一人。听到这个消息,颜不善终于放下心来,专门对付天龙的骑兵。他只穿上软甲,骑了匹马就来到城门前。早有听闻决斗消息的勇士,还有城里的男男女女,都来给颜不善送行。
另有十来个勇士背着短斧自愿跟随。颜不善望着父老乡亲,扭头出了城门。敌军阵营早就祭出了杀手锏,把颜不良捆住两手,雷德蒙骑着马牵着走。直到出了城门一箭之地,颜不善才停止前进。他看了不良一眼,见不良虽然落魄但好在没有性命之忧,吃苦头是在所难免的。颜不善道:“雷德蒙,使用诡计骗我弟弟算什么本事。有种的来单挑。”
雷德蒙笑道:“兵不厌诈。我能赢了他说明他太愚蠢。不过,就你这三脚猫功夫,想打败我却是不可能的。”
颜不善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谁强谁弱?是龙是虫,总要拉出来斗一斗才分得明白。”
雷德蒙道:“好一个龙虫的说法。今天,就让天龙的英雄们见证,卑微的渡河湾土著,就是低等的爬虫!”身后的士兵把颜不良扣押在营寨前,雷德蒙就策马来袭。
颜不善提起大剑对着雷德蒙的长枪劈砍过去。战马的冲击,在大剑和长枪对撞时,震得手掌发麻。一击不成,他又调转马头回头杀来。在马上劈砍了十来个回合,他不得不称赞雷德蒙力量之大。恐怕只有鬼脸森林的野蛮人才有这样的力量。
在两方勇士的呐喊声中,颜不善大战了五六十个回合,仍然拿不下这小贼。他接着战马的冲锋,使了个技巧把雷德蒙撞翻下马。而他自己也扑到雷德蒙身上,和对方扭打起来。因为战马速度很快,两人落地后都感觉到摔得生疼。地面上的泥沙还减轻了冲击,否则非摔得肋骨折断不可。
他们的武器丢在一边,颜不善骑在雷德蒙身上,举起铁拳狠狠对着敌人的嘴巴、脸庞、鼻子还有眼睛打,不一会儿就把雷德蒙揍得鼻青脸肿。哪知雷德蒙用双腿卡住颜不善的脖子,将他搬倒在地,就用手肘猛击颜不善的胸口。
颜不善拽住对方的铠甲,大爷的,铁板做成的板甲甚是坚硬,他只得避重就轻,专门攻击腋窝还有头部要害。二人打了半个小时,仍分不出胜负。雷德蒙见大剑在手边,顺手抓起来,一个鲤鱼翻身,就握住大剑要砍杀对手。颜不善见状来了个驴打滚,接连翻滚了四五下,才摸到长枪,站起来和雷德蒙对峙着。
两人都喘着粗气,铠甲上都占满了泥沙。颜不善瞧见雷德蒙板甲系带处断了半根绳,便抄起长枪使用点、刺、晃等诸多技能,专打敌人的板甲。要是能把雷德蒙的板甲卸下来,颜不善就稳操胜券了。
可雷德蒙也并不傻,由于大剑短,他只一味的格挡躲避,等到颜不善露出破绽才主动出击。几十个回合下来,颜不善已经攻速减慢,明显是体力不支的缘故。雷德蒙这才操起大剑猛攻,把颜不善逼到了战马跟前。
颜不善翻身上马,驾着马就往乌杨林钻。十来个勇士紧紧追在后面。雷德蒙见对手逃跑,也带着十几个人猛追。
红城西北方向的乌杨林,早早积攒了一地的黄叶。颜不善纵马学过一个土坡,就钻进密林深处。他即使在密林中,也能瞧见敌军大营的飞龙旗。在林中行了十几分钟,红山部族的勇士都跟丢了,一个也没跟上来。他独自一人找了个草丛休息,可没喘上几口气,就听见雷德蒙率人追了过来。
他只好骑上马再跑,最后把马拴在杨树上,自己则躲进山坡下的石头堆里。
他听见雷德蒙说:“这小子跑哪去了?只见马不见人。”“可能跑得远了。”“你们去追,我在这里歇歇。”“是。”
颜不善见天龙的人都走了,只剩下雷德蒙一个人,禁不住喜道:好机会。他就从山坡下面绕到坡上,远远就望见雷德蒙披着蓝袍,把靴子脱下来,在太阳下晒脚丫子。可能是太热了的缘故,雷德蒙还自己解开板甲丢到一边,只穿着薄薄的一层皮衣。
多好的机会。颜不善猫着腰溜到雷德蒙的背后,许是踩断树枝发出了声响,使得雷德蒙发现了他的举动。
雷德蒙惊诧道:“原来你在这里!”一边说着,他一边摸到大剑。
颜不善道:“小子,你跑不掉了。”
颜不善猛地向前冲锋。雷德蒙见状,迅速拔出大剑,双手握住高高举起,他正要狠狠劈砍下去,哪知杨树枝挡住了大剑,他只削下来一大片树枝。而这时,颜不善扑过来将雷德蒙推下山坡,他自己也顺着山坡向下翻滚。
等到雷德蒙停住了翻滚,浑身酸疼,不知道哪里的骨头断了一根。他摸摸脸上的血迹,刚才翻滚的时候被石头划拉一个口子。他舔了舔自己的血,有点儿腥味,还参杂了野草的味道。他只待颜不善也滚过来,扑上去再次厮打。
两人从山坡下的乱石丛打到小河边,都打得衣衫不整,满身泥巴。颜不善瞅准一个机会,飞踢一脚把雷德蒙踹进河里。望着雷德蒙一边游泳一边求救的狼狈样子,颜不善只歇着了片刻,就顺着山坡向上爬。
爬到山坡以后,他捡起雷德蒙的大剑,板甲,就解开马缰绳,策马回奔。向红城方向走了一里左右,忽然望见两拨人马正打得不可开交。他马上掉头去帮助自家的勇士,另一群天龙人分明占据了上风。
颜不善骑马挥剑砍杀,冲散了敌军的阵形,随后又一剑杀死一个长枪手,就和众勇士们撤退。这里靠近敌军营寨,一旦对方释放信号,颜不善必然插翅难逃。
他们接连撤退了三四里,可遇到的敌人越来越多。只好转向去凯西堡方向。等到敌军渐渐远了,他们寻个草木茂盛处躲避。下了马,把缰绳拴在杨树上,颜不善打算抓点野味,不曾想听见背后的声响,他刚刚扭过头来,就看见一把钢刀插进了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