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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鬼脸森林,龙浩每天要做的事情,一个是骂一骂白无圣,另一个是自言自语。纵然绿头巾勇士频频朝他翻白眼,他也厚着脸皮教训这些人:“你们这些鸟人,就知道吃喝,就不会为本首领考虑考虑,为老家伙考虑考虑,为无忧考虑考虑。养你们那么久,就是让你们翻白眼来的吗?”
也有硬着头皮和龙浩吵架的:“自从来了这里,首领老是骂人。不是说你,骂人可以,大家担心的是要么被野人吃了,要么找找无忧时,她已经变成了白骨。”
龙浩只得耐心调教这些人:“嗯嗯,有意见可以提出来嘛。虽然我不一定同意,可骂一骂你们,也能消消气不是。怕就别来。反正对无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也都消停点儿吧。”
教训完绿头巾,他又一阵愁眉苦脸。他又梦到了梦大师,还是那个头上插着烧火棍的老者。那老者手里拎着两个板凳,一个一人一个坐下了。
梦大师道:“小友别来无恙?”
龙浩道:“不怎么样。”
梦大师道:“既然不怎么样,那么不如帮老夫一个忙。”
“什么?”
“把老夫头上的锥子拔出来。”
“哪里?哪有锥子?我明明看见一根烧火棍。”
龙浩站起来抓住钢锥的根部,还看见长年累月下来养成的血疤。“我可要拔了。”“拔吧。”“你可要忍住。万一死了,别找我要人身损失费。”“快拔,磨磨唧唧干什么?”龙浩双足蹬地,使用胳膊、胸肌和腰一起发力,他听见一阵骨肉分离的声音,而后血柱喷了一脸。
“哎呀,不好,我要死了!”
“怎么会呢,我根本没用力。”
“你拔错了。”
“不可能。”
梦大师两眼一翻,浑身抽搐了几下,便一命呜呼睡过去了。龙浩又是揉胸又是推腹,还是没有回春之力。这个梦醒了,醒是醒了,可每天晚上都要重复一边。
龙浩只觉得精神好疲惫。又接连赶了两天路,趟过一片沼泽地,龙浩腿上爬了两大只蚂蝗,吓得再也不敢光着腿,宁愿走不动路也穿着裤子死磕。他的裤腿里兜了一裤管的泥浆,走起来像扛着个麻袋。
屠胖子忽然一声惊呼,在一片沼泽中间的硬地上发现一堆黑黄夹杂的动物毛。大家都挤过来看热闹,纷纷问怎么回事。
瞎子道:“这是野蛮人剪下的胸毛。”
绿头巾们炸开了锅,行进了几天终于有了收获。现在,不少人都跃跃欲试,急着进森林抓野人。越过了沼泽地,就进入一片灌木丛,蚂蚱大的蚊子飞来飞去。
瞎子道:“千万小心,别被蚊子咬了,否则痒死你。”
众人小心翼翼穿过灌木丛,打死了不计其数的文字,屠胖子专门找了个布袋装了两只。落黎道:“赶紧扔了。不吉利。”屠胖子道:“这可是稀罕物,兴许能卖给阮富贵换几个铜板。”正说着,屠胖子踩到了一坨动物粪便,直骂哪个鸟人不长眼,拉屎都不会。
瞎子道:“大家小心了。野人来过这里。”
又向南方挺进了半日,天色灰暗,龙浩叫大家找地方休息。众人正在搭建帐篷,忽然有人发出惊叫。龙浩赶紧跑过去一看,竟然是鬼脸标志。
瞎子道:“这是野蛮人的地盘。不安全。”
龙浩道:“那怎么办?”
众人按照瞎子的指点,在营地周围燃起篝火。十几簇篝火燃烧起来,浓浓的黑烟向森林里四处飘散。龙浩钻进帐篷里,正躺着想事情,忽然抓住一根带鳞的东西。“什么玩意儿?”他拿起来一看,禁不住蹦跳着离开了帐篷。
“蛇,蛇,有蛇!”
龙浩在帐篷外面大骂着,就有五六个绿头巾冲过来问:“哪里?在哪里?”不一会儿,绿头巾们发现了更多的蛇。那是一种双头的怪物,红红的眼睛,扭曲的身子,看见都让人害怕。但这可是难得的野味,绿头巾们抓了七八条,每一条都有两米长,趁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烤熟了。
因为落黎不吃,屠胖子独占了两条。龙浩吃了一半,就把剩下的给了屠胖子。躺在帐篷里,龙浩一点也不想睡。梦大师讨厌人,该死。可到了子夜,还是忍不住上下眼皮打架,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一早,龙浩清点人数,又发现少了几个绿头巾。自从进了鬼脸森林到现在,逃跑了二十来个人,龙浩气得不轻:“你们这些刁民,净知道败坏公家的资源。既然来了,还逃跑做什么?”大家都不敢吭声。龙浩又道:“你们要是再敢逃,就用绳子全都拴住,奶奶的,都别想好过。”
越是向南进发,奇奇怪怪的动物就越多。他们瞧见会飞的蜥蜴,两个大翅膀忽闪忽闪的,看样子想抓猎物吃。还有浑身是块状铠甲的犀牛,头上长角的狼。众人遥遥望见一座山岭矗立在森林中央,格外显眼,除此之外在没见到别的山。
听到有山,瞎子禁不住发抖:“到了。这就是野蛮人的居住地。我想,野蛮人早就发现了我们的行踪。”
落黎道:“就是那座山?好像也没那么高。”
瞎子道:“野蛮人在山下。”
众人忧心忡忡行了半天,忽然在半道上发现一只野猴子。由于距离较远,大家都看不清野猴子的模样。那野猴子人立而行,时而抓耳挠腮,时而蹦蹦跳跳,极不安分。大家一直远远看着,就听见四周踩断树枝的声音此起彼伏。等到绿头巾们惊慌不已,四面八方围拢过来许多野猴子。他们长着棕色的毛,头部和胸部最密,而其他部位则稀稀疏疏。
龙浩见他们腰间穿上树叶编制的围裙,有的手里还抓着标枪,还有的举着破烂的弓箭。他四周查看了形势,见为首的野猴子骑着一匹独角狼,面目可憎。看来这个就是野猴子的首领,野猴子手里的大棒子跟大象腿似的,上面胡乱插着些铁刺。
“这就是野蛮人?”龙浩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