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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瞳的一声惨叫把楼下所有人都惊到了,九殇暗叫一声不好身影一闪,已经到了墨瞳的房间外,他打开门看到红鸾躺在床边,已经不省人事。墨瞳整个身体漂浮在半空中,那条断掉的第九条尾巴正在以看得见的速度生长,身上的伤口也在快速愈合着,金色的光芒包裹着墨瞳,等所有人都上来的时候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因为红鸾的一个愿望,一位前所未有的大人物正在诞生。
光芒散开,墨瞳站在床上,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金色从她的眼睛里如潮水般褪去,黑色的长裙如同水母一般浮在墨瞳的周围,墨瞳左腿上的图腾如同有生命一般生长了起来,右臂上的图腾已经成形,眉心继承了红鸾的火焰图腾,眼角盛开着艳丽的曼珠沙华,她原来被尤金吞噬掉的图腾,也在一瞬间变回原来的样子。
光芒熄灭在房间里,墨瞳整个人都摔在了床上,九殇上前把红鸾扶了起来,没有一丝丝地呼吸,但是红鸾的嘴角挂着一抹浅笑,相比她真的很开心,九殇把红鸾抱在怀里,整个心脏仿佛被捏碎了一般地疼痛。诸冀看着九殇怀里的红鸾,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你带她回妖怪世界吧,她清醒的时候几乎每次都在跟我讲那个宫殿里的事情,看来她真的很想回去,带她回家。”
“红鸾你想回家,九殇哥哥带你回家。”九殇抱起红鸾,走了出去。
诸冀看着九殇的背影,他在透过九殇看红鸾,没关系的,小红鸾我会等你的,等你再出现的那一刻,漫长的生命如果没有你给我讲故事,我会很孤单的,等下一次见到你,换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布榈看了看杨宁宇,又看了看缘牙,又看了一眼独自在那里伤神的诸冀,“现在怎么办,墨瞳醒过来我们该怎样跟她解释?”
杨宁宇和缘牙都没有说话,刚刚他们还在为应该怎样延续墨瞳的生命而想办法,现在红鸾解决了他们所有的苦恼,随之而来的又送来的一个更大的麻烦,等墨瞳醒来该怎样跟她解释,墨瞳辛辛苦苦救出来的红鸾,就这个样子不见了。杨宁宇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其他心思,因为红鸾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找回李子墨了。
诸冀走了出去,他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红鸾离开了,诸冀也获得了自由可以过自己喜欢的逍遥生活去了,“杨先生,没有那个必要,红鸾说过了最后一个愿望她要为自己许。”
杨宁宇看着诸冀的背影,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他心里在责备着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把自己的快乐凌驾在别人的痛苦上。其实有时候明明知道这条路是错的,但是你还是去走了,边走边埋怨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条路,但是没有办法,这就是执念。缘牙看着杨宁宇自责的样子,她突然想上前安慰杨宁宇,但是没有那个勇气。
“等墨瞳醒来吧,都回去休息吧。”缘牙跟着杨宁宇走了出去,布榈看了看床上的墨瞳,轻声道了句晚安,走出去为墨瞳关上了门。
清晨的阳光很快席卷了整个黑暗,杨宁宇端着早餐敲开了墨瞳的房间,他本以为墨瞳还在睡,杨宁宇进去的时候墨瞳已经起床了,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发呆,一双墨色的眸子没有任何聚焦,黑色的长发铺在地面上,如同瀑布一般。
杨宁宇把早餐放在墨瞳旁边的桌子上,“来吃早餐吧。”墨瞳没有说话,一直望着窗外。
杨宁宇看着沉默的墨瞳,心里五味陈杂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后天夏黎就要考试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杨宁宇微笑着看着墨瞳,伸手帮她理顺了一下发尾。
墨瞳依旧保持着沉默,杨宁宇轻轻抚摸着墨瞳的发顶说:“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哪怕你哭出来,哪怕你去杀掉尤金也好啊,千万别这个样子好不好?”
墨瞳眨了眨眼睛,杨宁宇以为她要说些什么,结果墨瞳依旧没有说话,杨宁宇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了出去,墨瞳看着外面的天空,她突然想起了康斯坦丁,爱丽刚去世的那段时间康斯坦丁见到尤金都会杀他一次,后来渐渐地停止了杀戮,直到遇见了夏佐,爱丽才真正从康斯坦丁的心里搬了出去,或许是康斯坦丁真的意识到了,杀死尤金他会不断地寻找新的身体,但是爱丽再也回不来了,墨瞳现在杀死尤金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但是红鸾不会再回来了,说到底也是因为墨瞳自己不够强大,不能带着红鸾全身而退,恰恰墨瞳的强大凌驾在了红鸾的生命上。
墨瞳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正午的阳光照了进来,墨瞳伸手挡住了阳光,她看到了自己手背上的图腾,无名指上的纹路一直蔓延到指尖,墨瞳的瞳孔突然紧缩起来,如果她重生了,那么守护在九离身边的真身就在逐渐消亡。墨瞳的身体一晃消失在了椅子上,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在夏黎家的门口处,黑发垂在墨瞳的裙摆上,她还没有换衣服还是那条不规则裙摆的黑纱裙,反正也不会有人看到她。
“不在家。”墨瞳纵身一跃,跳到了围墙上转而又跳到了夏黎家的房顶上,凭着记忆中的路线向夏黎的学校赶去,阳光普照的天气转眼间阴云密布,好在没有下雨。墨瞳还没有赶到金鼎大学的附属高中就遇到了夏黎,他独自一个人走着,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墨瞳看着夏黎的背影,等等夏黎向前走了有十米的距离,墨瞳再默默地跟上去,两个人之间保持着三米的距离,如此循环往复一直到夏黎到家,墨瞳站在院子里待了几秒钟之后消失了,夏黎打开房门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他知道有人一直跟着自己。
夏黎的手机响了起来,一条短信进来,“夏黎宝贝,我跟你爸爸已经坐上飞往中国的飞机了,在家等着我们哦。”
“好,我在家等你们回来。”夏黎回复了他妈妈的短信,失神地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夏黎不解,为什么要跟着我呢?夏黎慢慢地关上了门,院子里的景象在他面前一点一点消失。
墨瞳重新坐到了椅子上,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困,她闭上了眼睛,就在刚才的一段时间,布榈上来在她面前用尽浑身解数也没有搏墨瞳一笑,一脸失落的走了出去,墨瞳看着如同小丑一般的布榈在她面前使劲的卖弄风骚,她都不知道应该说布榈些什么好了,缘牙端来一杯先磨出来的咖啡,一句话也没有说就离开了。
墨瞳看着窗外暗灰色的云,眼眶有些湿润,她有些害怕不知道以后要做些什么,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因为一些原因红鸾在许愿之前说的话,墨瞳全都知道了,她想要去红鸾到过的地方看一下,顺便帮她讨回一些东西回来。不过眼下的事情,墨瞳要先去把破魔拿到手,然后回妖怪世界,九离还在等着她,真身的力量在一天天减弱,再不回去估计九离会撑不住。
墨瞳伸手拭去的眼角的眼泪,起身到衣柜前挑选衣服,她想了想把夏黎的格洛克从被子里翻了出来,放到了风衣内侧的口袋中,墨瞳打算还给夏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