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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寒雨。
凌雁孤低着头闷声喝着酒,对诸葛华所说的话时不时点点头。
酒一杯一杯下肚,胃中一次一次泛起火辣之感。杯不停,因为他知道这只少比受冻好。
一个人走了过来,凌雁孤抬起头,他现看到诸葛华,再转过头,才看清原来来的人是那个青年。
青年面庞英俊,他没留胡子,但看起来并不扭捏,反而有一种孤高的感觉。
二人还没说话,青年先说了:“二位好,在下是志远镖局的总镖头鸿一白。”
凌雁孤还没回话,诸葛华抢先说道:“啊!我知道你。鸿一白,江湖人称‘白一红’,因为若你与人交手的话你的白刃上很快便能有一点红,那便是对手的血。”
鸿一白笑着点点头,说:“嘿,没错。正是我。”
诸葛华说道:“这批货要鸿总镖头亲自送,一定是一批好货。”
鸿一白笑道:“没错的确是好货。”说着,鸿一白抄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满满斟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桌上本来只有两个杯子,凌雁孤正像灌水一样的喝酒,鸿一白又满满喝了一杯,诸葛华却没喝。
“好酒。”鸿一白赞叹道。
“是好酒。”半醉半醒的凌雁孤回答说。
“这位少侠你好。”鸿一白放下酒杯,对着凌雁孤拱了拱手。
“这位是我侄子。”诸葛华回答道。
鸿一白也没说什么,只是低头喝闷酒。
雨还在下。午时过半了,两个人居然趴在一张石桌上喝酒,
诸葛华好像忍不住闷了,起身便走开了。
“凌少侠,你今年多大了?”鸿一白问道。
“满打满算一十七”凌雁孤回答说。
“十七岁。唉我十七岁的时候……”鸿一白感叹起来。
“哦?”满脸通红的凌雁孤突然起了兴趣,说道:“你说说。”
鸿一白又喝了一杯,说道:“我今年二十四。我十一岁练剑,你这年纪的时候,我已经创办镖局了。”
凌雁孤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现在只想听人讲话,讲些有意思的事,不管什么都行。
可是鸿一白不是这样一个人,所以鸿一白走开了。
凌雁孤抬起头,看着远方。忽然,他隐隐发现围墙上站着一个人,在寒雨中身影模糊,如果不是凌雁孤仔细分辨,很难发现。
凌雁孤丢下酒杯又冲进雨里,那男子瞧见凌雁孤从回廊中走出便一晃出了围墙。
凌雁孤跃上围墙,隐约瞧见男子在远处的山坡脚下停住了,凌雁孤又是一跃,急忙追去。
男子身形沿着山坡急奔,身影消失在山坡之后。
凌雁孤奋力敢了过去,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的一颗树枝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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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一白坐在回廊一侧的长椅之上,酒喝的有点多,他的头隐隐作痛。
可是他的剑依旧没有离手。一个真正的剑客是不愿离开他的剑的。
鸿一白身子一斜,躺在了长椅之上。他感觉初冬的寒冷令他很熟爽,他伸了一个懒腰,懒懒的打起盹来。
刹那间,他敢到一丝不安。他双眼猛地睁开,感到寒风袭来,手一抛,身子猛地弹起。
剑已在半空之中,身子也已经脱离了长凳。鸿一白左腿对地一瞪,右脚向上一捞。脚尖触碰到了剑的护手。“噌”的一声,寒光四射,剑已出鞘。鸿一白凌空旋转,手一挥一抓,剑已在手。
待鸿一白站定,他看着眼前的男子,手上握着剑。雨落不进回廊,但寒风在回廊中涌动。从二人的身上刮过。
“你是谁?”鸿一白问道。
那人没答话。
鸿一白也不说话了,他身子一倾,一跃而起,转瞬之间已刺出了三剑。
剑气向男子闪了过去,男子举起手上的铁棒,一旋之下,铁棒一阵反光。
鸿一白已然跃到男子面前,身子一旋,剑锋抹向男子的面门。
男子提棍疾防。“当”一声巨响,剑刃已然和铁棍撞在一起,可是男子没有看到剑刃,剑已然切向他的下盘。
男子笑了,他知道鸿一白的剑法高超,但是他却太年轻。那男子身子向后猛地一纵,半身前倾,用那铁棍一端连戳五下,分别对准了鸿一白的面部和胸口各个部位,速度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鸿一白一惊,急忙挥剑防御,顿时“乒乒乓乓”之声响成一片,铁棒左挥右劈,最后对准鸿一白的咽喉急刺过去。
鸿一白急忙横剑,以剑的侧面顶上铁棍一端。“哐当”一声响动,那剑一弯一弹,冰冷的精铁已经抵在了咽喉又猛地反弹出来。
男子一笑,身形一晃,棍子便劈头盖脸的打向鸿一白门户。鸿一白暗道不妙,一招“疾风骤雨柳絮扬”,挽起四五个剑花,顿时剑光四射,男子已然被剑影包裹,招数已经开始混乱。
这招“疾风骤雨柳絮扬”是刘吟风成名绝技清风拂柳剑中的一招,刘吟风曾传授鸿一白此招,是以杂乱敌,以抢主动的招数,几个剑花舞下来,那男子招数散乱。
鸿一白一招使完,身子一跃,手一引,一送,正想刺穿男子的咽喉。可这一招哪有清风拂柳剑那么精妙绝伦,那男子身子一晃,身子已然在围墙之上,又是一晃,人以消失在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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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华站在树枝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凌雁孤走过去,问道:“诸葛叔父,你在这里做什么。”
诸葛华没有回答。他一跃下了树,拍了拍凌雁孤的肩,便走开了。
下午,凌雁孤一个人坐在暖阁中喝着茶,享受着冬日难得的悠闲,诸葛华走了过来,做到了凌雁孤的对面。
他沉默了许久,对凌雁孤说道:“雁孤侄儿,我获得一些征召,我觉得这次的黑龙帮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难对付。”
凌雁孤来了精神,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诸葛华说道:“黑龙帮与昨日与洞庭水帮决斗,将水帮在各地的势力已经赶回了洞庭。然而他最恐怖的地方,便是洞庭水帮在各地的势力都是自行瓦解的。”诸葛华顿了顿,低声说:“这说明了,现在各大帮会和门派都可能已经充满了黑龙帮的内奸。”
“内奸!”凌雁孤不禁失声道。
初冬寒夜,月暗如星。
诸葛华在等下细细抚摸掌中的剑,此时没有人陪着他,他一个人想了心事。
“试探出了吗?”诸葛华突然开口。
不知不觉他目前多了一个男子。
那男子道:“这人有一招诡异的剑法,与他使出别的剑法路数全然不同。”
诸葛华惊奇道:“这鸿一白难道不仅仅那么简单,你把他那招剑法使给我瞧瞧。”
那男子想了一会,以指待剑,但那招太过于快,男子只是大概模仿了一个外形。
诸葛华看了剑法以后,拿着剑独自走到练武厅。
“唰”寒光四射,寒气鄙人,卧龙剑出鞘,如同一条真龙一般,随着诸葛华满堂游走。忽然,诸葛华身子一闪,手臂一旋,连挽起四五个剑花,顿时剑光四闪,剑气纵横,寒气鄙人。
男子忽然说道:“没错没错,正是这招。他使了这招便扭转了劣势。这剑招精妙无比,我当时却也栽在了他这一招里面。”表情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但是诸葛华却面色沉重,脸色有些苍白,缺少人应有的血色,握着剑,低着头沉思者。
男子看到诸葛华有些发愣,便试探性得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剑法了吗?”
诸葛华用颤抖的声音说:“这一招……这一招……是我当年……和刘吟风……对敌时他……曾使出的……清风拂柳剑!”
那男子的嘴巴顿时张大得合不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