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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老师傅说道:“好,那么我们现在出发吗?”
鸿一白说道:“那便现在出发罢。”
石老师傅说道:“那么上车吧。”说着爬到了车厢前的车板上。
鸿一白也进入车厢,凌雁孤已经斟了两角酒,放在暖炉上筛着。不一会,酒壶中便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凌雁孤提起酒壶倒了两杯酒。车头响起一声长长的长嘶,接着车子便向前动了起来。
鸿一白毫不客气得举起了被子,喝了一大口。只道一股暖流从喉咙直冲胃里。顿时身子暖和了许多。
凌雁孤举起了酒杯,淡淡的喝了一小口。忽然想起了当初在那一个小镇,他和宋啸林一同对付黑衣人,也曾如此这般的喝酒,心中不仅怀念起宋啸林了。
宋啸林和他在南阳分别以后,应该是回黄山的青云山庄了吧?但愿那群黑衣人只是想对付我们,应该不会对他们兄妹下手。
想到这里,凌雁孤看着杯中的自己,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举起酒杯,头一仰。一条火辣辣的直线从喉口直冲胃中,冲击着他的血管,身子立刻便暖和起来了。
凌雁孤伸了伸腿,尽量使自己能够坐的舒服一些。马车正在不断地向前走,比先前的速度快了许多。
鸿一白因为喝多了酒,身子靠在车厢内的墙壁上休息着。
一直走到戌时一刻,他们才停下马车休息。石老师傅拉开门帘,说道:“今晚我们便走到这里吧,明个继续赶路。”
“好”鸿一白回答道。
石老师傅从夹板中拿出棉被,铺在了车子门栏之上。
凌雁孤和鸿一白吹灭了车中的蜡烛。在车厢中躺了下来。
车厢中还算宽敞。两人躺下曲着脚,还勉强挤得下。
车中有些闷,凌雁孤将窗户板微微得开了一条缝,凉风从缝中灌入,让二人还算舒服一些。
夜半时分,月光失色,漫天星斗。
鸿一白小睡了一会,却怎么忽的转醒。他从窗户缝中瞧出去,天色暗淡,依旧在夜班时分。
忽然,借着淡淡的月光,他瞧见路旁的树林中似乎有一个身穿白衣的人。
那人面色苍白,就如同他的衣服一样苍白,看着马车的方向,双手背在背后。
只一眨眼的功夫,那白影就消失了。
鸿一白心中一惊,四处张望寻找那白衣人。又瞧见在另一个方向的树林边沿,白衣人还是那样站着。看着马车。
鸿一白心中暗想:这人居然在一瞬间能跑到五十多丈远的地方,还丝毫瞧不出有什么动作。这根本不是人间的武功啊!
说着,鸿一白提起宝剑,想着下车查看。哪知这脚在车内蜷缩太久,居然已经麻木了。他粗略得推拿了几下。也不打搅还在安睡的两人。运起轻功打开车窗从车窗跃出。
白衣人似乎瞧见了鸿一白,但是身子还站在原地。鸿一白提气急奔过去。就在离那白影不到七丈的距离时,他看清了白影的脸。
那白影脸上毫无血色,两眼凶神恶煞的眯着。就在鸿一白要拉住白影时,就在一瞬间,白影便消失了。
鸿一白四处张望,白影居然在树林深处的地方,仍就是刚才的姿势,一脸冷漠得看着自己的方向。
鸿一白正要去追,哪知刚才一不小心,玉佩的结被松开了,玉佩掉在了地上。
鸿一白低下头去捡玉佩,白天下了大大的一场雪,地上有着一层积雪。鸿一白捡玉佩时,心中忽然一惊:怎么这白影刚才站的地方没有脚印!
晚上没下雪,白影就在那一瞬离开的,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地方的雪会填平脚印,只有一种可能。
那白影是鬼……
想到这里,鸿一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背上一阵寒冷阴森。他安慰自己说道:“不会的,根本不会有什么鬼,从来没人见过鬼。”
想到这里,他握紧了手中的宝剑,脚尖在雪地中一点,身子向那个白影奔去。
脚尖踩在雪地中发出“嚓嚓嚓”的响声。在接近白影的时候,鸿一白“呛”的一声拔出宝剑,脚底在树干上用力一蹬,剑尖对准白影,借着蹬树的力量,猛的刺向那白影。
剑光一闪,剑刃次入了白影的心窝。鸿一白心中暗喜:嘿嘿,就算是鬼也被我刺中了。
那苍白的脸瞪着鸿一白,又低下头去瞧那次入胸膛的剑刃。鸿一白感到一丝不对。
怎么没有血?!
鸿一白一惊,手中的剑晃了晃,只觉得剑刃似乎刺在了空气之中,在白影身子中移动剑刃却丝毫感觉不出有什么阻碍。
鸿一白又挺了挺剑,剑刃从白影的背后穿出,丝毫感觉不到有任何迹象表示刺在了人的身子中。
鸿一白提剑向上一挑,收回了宝剑。宝剑从白影的胸膛经过咽喉和头颅中划过。剑刃上却没有丝毫的血迹。
鸿一白更加惊恐了,难道真的遇到鬼了,他不禁向后退了几步。
白影忽然“哗”得一下消失了,没留下一点痕迹。
鸿一白惊恐之中有一丝疑惑:这鬼是谁,为什么要找他,他根本不认识那个人啊,鬼不应该去找与他有仇的人吗?
忽然,他感到背后阴风阵阵,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他猛的一回头,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庞。一口山羊胡,两条卧蚕眉,眼睛犀利得看着他。
鸿一白送了一口气,因为他认出了这人便是诸葛华,但他脑子忽的“嗡”一声响。
诸葛华不是死了吗?!
他向后猛退几步,剑尖指着诸葛华的咽喉,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你是……人是鬼?”
诸葛华面无表情,冷冷得看着鸿一白的脸。
忽然,他苍白的手猛的提起,扼住了鸿一白的喉咙。
鸿一白感到如同铁环一般的大手死死得箍这他的喉咙,他渐渐喘不过气来了。“当啷”一声响,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
他双手使劲拉扯着铁箍般的大手,身子也被诸葛华提起,离开了地面,双脚的空中猛蹬。
慌乱之中,他心生一计,猛的一脚踢向诸葛华的身子。“啪”的一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地上,诸葛华的脸色却丝毫没变,两只眼珠死死得瞪着鸿一白。
不知何处传来一声鸡鸣,声音嘹亮,余音在树林中不断回荡。鸿一白眼前一花,身子重重得落到了地上,他大口得喘着粗气,脸也已经涨红。
诸葛华在鸡鸣的一瞬间消失了,可那掐住脖子的印迹却深深得留在了鸿一白的脖子上。手微微碰到便火辣辣得疼。
他喘着粗气站起身,冬日的清晨日出晚,太阳还并没有升起,仅仅在东面的天空中有了一层紫白色。
鸿一白捡起地上的宝剑,还剑入鞘。手撑着剑一步一步颤颤巍巍得向马车走去。
他感到全身酸麻涨疼,咬着牙摇摇晃晃得向马车的方向走,左不住得扶树干借着力。
可算是走到离马车不过七八丈的地方,再也忍不住了,眼前一黑,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就再也不知道了,他昏了过去。
寒风挂过,凌雁孤懒懒得伸了一个懒腰,在车内直起了身子。
他转过身子,想将窗户拉开大一点,却发现窗户正大开着。
他将头探出窗外,猛的发现在不远处的地上趴着一个人,惊呼了一声,急忙拉开门帘,拍醒了石老师傅。
石老师傅揉这眼睛迷糊道:“怎么了?”
凌雁孤惊叫道:“鸿一白怎么会趴在那里!”说着手指着不远处地上的鸿一白。
“啊!”石老师傅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