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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凌落石这边大肆清理心腹手下,那白衣道人在教训了凌落石一顿之后,便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这里。
一路南下,很快便到了江南。
江南乃是富裕之地,正所谓穷文富武,正是这样的富裕,滋生了一大批武林世家,而叶家正本地顶尖世家,府邸所在之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它背靠穿城河流,房舍连绵,绿树成荫,鸟鸣清幽,与早市嘈闹的街道相比,几疑郊外,真是闹中取静的好去处。
叶府门口守着近十位家丁侍卫,要么膀大腰圆,要么外露精气,为首两人皆是四窍好手,尽显世家底蕴。
白衣道人走到近前,门前的家丁守卫像是都熟悉他似的,甚至都没有通报一声。只是恭敬的将紧闭的大门推开,任由那白衣道人慢步走了进去。
进了叶府的大门,那白衣道人的脚步没有半点的迟疑,向左一拐,闪进一片绿荫花房。行不多久,一栋雕栏画栋的建筑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站在门前,看着紧闭的房门,那白衣道人的神色依旧没有半点的变化。只是静静的等待的,像是笃定那房门定会为他所开一般。
没过一炷香的时间,紧闭着的大门便吱吱呀呀的打开。
一个身穿素白长裙,长相可人的女子,仪态轻盈的走了出来。看到站在门外等候的白衣道人也没有任何的诧异之色,只是微微颔首:“右使,请!”
“嗯”白衣道人依旧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走进那房间,光线不由得为之一暗。只因这房间看起来颇为诡异,竟没有一扇窗户。若不是那大门还开着透近几纷光亮来,这里就算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也差不了多少了。
从光亮陡然进入这黑暗的环境,就算是白衣道人这样的顶尖高手,也会有一刹那的不适应。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了。毕竟,这个地方他又不是第一次进来了。
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身穿玄青色锦袍的老者。此刻,他正摆着一副五心向天的姿势。银白色的胡须伴随着他的呼吸,缓缓的颤动。
“光明经!”看到老者正在修炼,那白衣道人古井无波的眼神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羡慕。这种在教内只有教主和圣子才能修行的武功,实在有着太多神秘的色彩。就算他在教中身居高位,武功也可称得上当世一流,可当真正直面这门武功的时候,还是止不住心中的羡慕之意。
正当那白衣道人心中思绪纷飞之时,银须老者缓缓睁开双目,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阳庆,你回来啦。”
“此行不负教主圣托,属下已经将事情全都办好了。”白衣道人拜倒在地,恭恭敬敬的说道。
“哦?”银须老者那同样雪白的眉毛轻轻一颤:“那凌落石有何反应?”
“心有不甘”
“心有不甘?”银须老者重重地哼了一声:“我们找他,不过是因为他背后站着金人,蔡京等人罢了,难不成,他在梓洲那边称霸久了,已经忘了自己是谁不成?”
“大概是的吧”白衣道人轻轻的摇了摇头:“或许,是我们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实力,让他自信自己其实能够反抗我们。”
“蠢货”银须老者目露不屑:“那家伙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那诸葛老儿已将手下的四大名捕尽数派了出去。再加上那份圣旨,那凌落石已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阳庆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属下在临走之前重重地警告他一番,如果他还是以前的那个凌落石的话,定会咽不下这口气。就算我已经警告过他,他也肯定会抓住那莫凡痛下杀手的。到时候,有好看的等着他呢。”
“一只秋后的蚂蚱罢了,就算他能逃得过这波算计又能怎样?本来就是我们推出去的一个炮灰,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了。”银须老者对于这位名震江湖的惊怖大将军根本就是不屑一顾:“不用管他,到时候会有人收拾他的。”
“是”
“我们的计划进行的怎么样?”
“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
“属下胆敢与项上人头担保,此事绝无任何的泄露。”
“好!”银须老者面露满意之色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
夕阳斜下,将草庐照得宛如火烧。
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做农夫打扮,平和宁静地劈着柴。烧着水,做着菜,没有一丝不耐。仿佛在享受着一切。
他容貌普通,皮肤黝黑,仅有一双浓眉惹人瞩目,与其他农夫似无区别,但动静之间,一举一动里,都带着微妙的韵味,得自然真趣,宁静以致远的韵味。
忽然。嗖的一声,一只飞镖入屋。插在了梁柱之上,与“年轻农夫”所在的厨房隔了两个屋子。
这名男子微笑的摇了摇头,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飞镖并不显恼怒。缓步走到梁柱前,拔下飞镖,取下纸条,展开一看。
“开封……”
他半是疑惑半是叹息:“怎么会是这里,难道……”
…………
酒楼内,一位年轻公子正喝得酩酊大醉。
他长相只能称得上不错,但有着即使喝醉,也显得文雅出尘的气质,豪放之态不减这种感觉,反而更加衬托,配上少年白头带来的少许沧桑,当真似谪仙下凡。
咕噜,他灌了一口酒,正要再倒,却摸到了一张纸条。
“这是什么?”他醉眼惺忪地打开。
“开封……”他自语了一句,旋即大笑,“此地虽好,又岂能比得上美酒?有此美酒,又何必四处奔波,徒增烦恼?”
他拍着桌子,纵声高唱:“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
海边,正是涨潮之际,一浪潮涌向岸堤,时有高浪拍来。
岸堤之上,坐着一名年轻男子,身着黑色劲装,长刀横于膝上,闭目静坐,对即将来临的高浪和海潮视而不见。
他脸型方正,五官仅仅是不错,但给人刚硬英武之感。
海浪拍来,高有几丈,威势凛凛,欲裂岸堤。
这名男子突然睁开眼睛,精光如同实质,长刀随之挥出。
刀势汹涌,刀意澎湃,刀劲奔腾。那一道巨大的刀芒,仿佛要连通天地,岸边的潮水也为这道刀芒而涌起。
砰!
长刀劈出的刀芒与波浪相撞,哗啦之声震耳欲聋,犹如海啸爆发。
一霎那,那扑过来的海浪崩散,化成朵朵浪花,撒下一片白沫。
年轻男子收刀回鞘,转头离开岸堤。在此静坐了三个月,他的刀道终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有你的信。”一个刚刚一直站在后面的农夫看到了刚才的画面,吓得脸庞煞白。那掏信的手也不由得哆哆嗦嗦的,把头死命的低着,连看少年一眼的胆气都没有。
年轻男子撕信一看,眼睛微微眯起:
“开封……”
…………
一座破庙内,一个高瘦却充满了力量的男子松开右手,任由手中的尸体跌落在地。
“这就是那个连屠了四十几家的江洋大盗,居然只有这么点功力,真是让我失望之极……”他用古怪的语言道了一声,表情冷漠,双眼无波,仿佛冷酷的野兽。
他俯身从尸体的怀里搜出了一张似皮非皮似纸非纸的事物,生疏艰涩地念了出来:“开封……”
…………
高大楼船之上,白衣公子止住了咳嗽,取出一张纸条看了看,似笑非笑地自语了一句:
“开封……”
一时之间,江湖上诡波流转。表面上依旧是无比的平静,可在暗地里,人人都能感觉到那从四面八方来的压力。
虽然不知道那压力从何而来,可几乎大多数人都下意识的警惕了起来。
拜这些人所赐,原本还有些稳当的江湖,在近些时日里不知掀起多少场血雨腥风,把六扇门弄得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