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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南山主峰,掌门居所茶室,四人分列左右。
“吕师弟以为,这太巫血符会是哪一族之物?”
“据我所知,近年鲜有听闻灭族之事,只怕此物离开祖辈之地,是许久以前之事,若是那般,就难猜的紧了。”
“是啊,南疆与西南大山中,从古至今出现过族群千千万,多年传承的也不在少数,仅仅依靠此物推测,无异于大海捞针。”
“那,可要暗线进行调查?”
“不用,既然这孩子自幼成长在半山柳,是何族血脉便已不再重要。”
“师兄言之有理,我凌云虽需要提防奸细,却不能歧视汉家子之外其他族人。”
“其实,这般也好,有这样一层身份,有朝一日他去边疆更加方便,有一个护身符,即使遇险也能化险为夷,多一道保障。”
“那,就是照旧进行了?”
“对,继续吧,平日里有意无意多给他灌输些那边的势力介绍,好提前做些功课在内,免得到时现学现卖。”
范百米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在这次四人会议后,彻底得到改写。
不过,其实,也许正是他自己所希望的,无数种巧合交织,终于殊途同归。
三道仙光闪过,转瞬已经走远。
只剩千一真人喃喃自语,“师父,当年你失败了,徒儿今日面临相似局面,不知能否夙愿得偿。”
转身走进屋内,并未在居室停留,而是走去偏厅。
打开一道暗门,是间十分狭窄的密室,一桌一椅而已,越过木桌,走到一堵墙跟前,在墙面不同部位按压数次,嘎吱一声,墙体裂开一道缝。
千一真人取出一本羊皮卷,一面雕塑,放置桌上,良久,没有言语。
最后,还是叹一口气,“师弟,你的路,终于又要有人要走。尽管传言你已不再人世,但我知道你仍旧隐居在某个角落,希望你能护佑这个步你旧路之人吧。”
默默站立不久,他走出静室,回到正堂,先前悲戚的神情丝毫不在,又是那个执掌天下正道巨擘的千一真人!
寒霜阁,膳厅,众人大快朵颐,晚饭进行的酣畅淋漓。
广陵子看着徐子辉,轻微的皱了下眉,旋即恢复正常。
或许是察觉到师父在注视自己,徐子辉豪放的吃饭姿势忽然间变得温柔起来,像极了大家闺秀模样。
“行了,作什么妖,有事吩咐与你。”
“师父请讲,徒儿洗耳恭听。”
“记得教授十八之时,多和他传授下天下正邪两方的势力,我寒霜阁人员少,交流不多,别等到将来下山历练时仍旧一无所知。”
“谨遵师命!”
广陵子见他听了进去,便招呼各人继续用饭,格外多看了范百米一眼,眼神复杂,随后自己起身走了。
“师父今日有些异样啊,平日里,他要两碗饭,雷打不动的规矩,今日,只有一碗饭而已。”
“是啊,师父好像方才御剑回来,看来处,似乎是掌门那里。”
“唉,马上就是各峰轮试了,想必是安排些什么内容罢。”
“那些事怎会令师傅烦忧,我看啊,兴许是今年抽签顺序或者规则又不利我们。”
“是啊,上次论战就是给我们一个下下签,这次还是的话,师父想必不会好过。”
“胡说什么,抽签就是看运气而已,与安排何干,吃你们的饭吧,将来自会知道。”
各峰轮试,每年皆有。
天下会武五年一次,门内大比也是二三年才有,平日里若是没有些比试,如何能晓得他人进度、自己缺失。
所谓轮试,便是捉对比拼,胜者自有褒奖,负者虽无惩罚,却难免失了脸面。
为公平起见,每次以抽签选择对手。当中有手气不顺者,屡屡抽到强者,或者是规则修订中,难免有一时不合理处。
而这林林总总,极难让寒霜阁上下满意。究其原因,不外乎他们势单力薄,寡不敌众。
若是出战,己方一十八人全体出动,根本无从择优选派,对方必定是百里挑一的人物,如何能胜。
更有甚者,需打满三十二场,如此,尚需一人两战。
无论如何,此事上,他们从不曾占到便宜,是以,每到轮试,寒霜峰上下莫不是懊恼不已。
凌云阁,演武场。
无数弟子围在签录处旁,报着名号和出战序列,一个个强者名字出现,总能引起一阵阵欢呼惊叹。
“吟风阁的张大召也报名了,他们强手众多,还会派新人出战?”
“他是本届弟子第一人,早就是名动凌云,有何大惊小怪。”
“紫梅轩的新人林倾雪也在榜上,看来想和吟风阁一争高低啊。”
“林倾雪可比张大召人气高多了,试问凌云八峰,有不识张大召之人,可有不识她林倾雪之人?”
“那是为何?”
“你这个呆子,林倾雪可是相貌绝伦,惊为天人,初见之下,莫不为止倾倒!”
“那又如何,她和乃师一般,冰霜性格,拒人于千里之外,你们趁早死心,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
听闻如此,周边围观之人互相观察几眼,可不是么,都是一副寻常摸样,修行亦是平平,一时间不免哀叹连连。
“范百米,可是那寒霜阁新入弟子?”
“正是,以前是和张大召、林倾雪齐名的少年天才,不知如何突然就落后开去。”
“什么少年天才,不过是前期进度快些而已,这般之人每年会有,有何稀奇。”
“就是就是,伤仲永尔尔。”
“咦,他对手是刘剑沉,奔雷阁刘剑沉!上一回弟子中的佼佼者。”
“竟然是他,那范百米岂不是白送,即便今日之张大召也不是他对手,恐怕会败得很惨。”
“也不尽然,刘剑沉自视甚高,兴许会留手说不定。”
“可不是,我听闻他霸道无匹,自诩出身名门,从来对别人不假颜色,自己门下师兄都如此,遑论外人。”
嗯哼!
“哪来的聒噪,不好好准备比试,在此喧哗作甚。”有一人喝斥道。
只见几人一同到此,当中一人,不正是言语中主角,刘剑沉。
他眼眸如墨,薄唇微抿,面无表情,刚才的言论丝毫引不起他兴趣,似乎是习以为常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