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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姑婆在外面查看着花草,有些不能种的,不能存在的都要让人去拔了,再有些尖锐的也都收了,就连厨房也都叮嘱过一番了,征仗颇大,闹得正个桃蓁园一点都不安生,终于都捣鼓好了放心了两个人才去房中歇下,说是等到晚间的时候再来时候,此后就真的是两人轮换了。
禾香当值的时候正听着这些事儿了,再看看少夫人一脸无奈的样子,心中很不厚道的笑了,卢蕊似有察觉,瞪了她一眼,又转头开始写着东西,幸好这两人虽然时时看着,但好歹距离不近,再加上今日正好去休息半日,有些时间安排最后的事情和还能喘一口气,不若她真觉得是要被逼疯了。
过了一会儿,禾香看到少夫人向她招了招手,便过去了,一个小香囊就被递在了眼前,她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接过,然后一张纸又出现在了眼前:“这个香囊是我制得,等到我生产的那一日,你什么都不要管,只要去把这个交给顾诚就好。”
这怎么有点像是预知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再提前做准备。
正要开口询问,第二张纸又出现在了眼前:“不必担忧,只是我和顾诚所约好的。”
这个准备太足了些,连她想要问什么都猜着提前写好了,弄得她更有些不太确定,手里握着的香囊一下就变得滚烫起来。
卢蕊却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蛋,一脸的促狭,拿起了第三张纸给她:“这是在给你和胖子提供见面的机会呢,你不觉得高兴?”
禾香呆了一呆,脸慢慢的就红了,这个少夫人一天到晚的作弄人,也不嫌写字麻烦,她刚这么想着又突而觉得自己过分了,连忙抿紧了嘴巴,有些心虚的看了少夫人一眼。
然而卢蕊根本就没有觉察出她刚刚的那些个微表情,转头过去开始看着少爷以前寄过来的信,这些信每一天都要被少夫人看一遍,看来少夫人真的是太思念少爷了,不过向来也是,这是他们成亲以后第一次相隔这么远,分开这么久呢。
禾香的脑袋开始在乱七八糟的拼命想些其他的事情,只是为了不去想胡迪,可是现在左右无事,要不就想一会儿?这么安慰着自己的禾香在把手上的香囊拴在腰上之后就开始心安理得开始走小猜了。
时间晃啊晃得,竟过得惊人的快,很快便到了十月,卢蕊在这段时间又接到了两封信,一封说着捷报,那是她已经从禾香在胖子那里听了一耳朵之后跑来讲了的,第二封是说最近天气变换太快,知道她快要生产,啰啰嗦嗦的让她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并且有些遗憾自己肯能赶不上她生产了,觉得这么重要危险的日子他不在他们身边心里很是内疚。
这两封信在读完之后就被卢蕊随手一放转而去做着自己的事情去了,因为她在奇怪自己怎么没有自己有丈夫这件事的记忆了,可是许多事情都真切的表明她就是有丈夫的,不管是下人们对她的称呼还是偶尔跑来看她的婆婆都在提醒着自己忘了些事情,哦,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她竟然怀孕了,她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哥哥最近是如何了?他和穗湘姐姐可修成正果了?
很多疑问她都想要问出口,却又什么都说不出话来,正个府里她就只有朗月一个熟人在支撑着她把这一切都满了下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生了孩子,估计她那个丈夫也就回来了,正好也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于是一切的一切她都只是装作如常,好在她能顺理成章的不开口说话,所以也就从没有露过馅。
朗月禾香清风发现他们这位主子最近是越来越爱发呆出神了,每次被叫回来都是一脸的茫然,过了很久之后眼睛里才会恢复清明,可依然做什么都有点呆呆的,就连寄回来的信,从前被当作宝一样的每日看,现在竟然都是随手扔了,若不是她们手快,可能都找不到踪迹了,而且最近两次信拿回来她也不着急看,往往放在一边,等到”偶然“又看见了才会打开看一眼。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她们侍候的主子跟从前不一样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性子都变得沉静起来,以前顶多也就是好清静,玩笑作弄什么的还是会的,现在可真的是整个桃蓁园仿佛都着了魔,没什么其他声音。
若不是天天都在轮番照顾她,少不得就要怀疑这是换了一个人了。
找那两个姑婆问了,却只回答了两个字——正常,就什么都没有了,又去让张大夫来看看,也只有两个字——天凉。
于是三个人虽然都有些心急最后也就都只当作是天凉身弱才会惫懒,虽然他们也很清楚这个天凉的缘由着实有点敷衍,毕竟没有烈日但温度也还是高啊。
卢蕊每一日的浑浑噩噩终于在一天觉得不得劲起来,想着不能如此消沉,既然好奇哥哥就该见一见他,说不得他们就是好久没见了,才会如此惦念。
朗月看着姑娘让她去请少爷的那张纸,眼睛一亮,满心欢喜,倒不是因为她对卢腾龙还有什么想法,实在是在一系列不寻常,不在意之后第一件想要主动做的事情,于是赶忙应下来:”姑娘你别急,我去妇人那儿禀报一声,若是同意了,我就去拿牌子出府请少爷来。“
卢蕊看着她这样子,以为她还喜欢自己的哥哥,心中颇有些谓叹,点了点头就见着她叫了清风进来照顾着就去了。
其实若是可以她原本是想要申请出府回卢府住,也不知道叔父他老人家的身体又是如何了。
但是她也知道这个不可能,一是因为她嫁了人,随意回娘家对声誉不好,二是以她这个身子,根本就不能颠簸,这才只好让人去请哥哥到府,只希望着额娘能够答应吧。
哎,她头又开始有些胀痛了,最近一两日她只要想事情久了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果然是身子不太好。
她想要抬起双手来按一按额头,左手却半天没有怎么抬起来,是了,她忘了,她的手好像也受了伤呢,后背上她若是费力一摸也能摸到一块疤呢。
她想不起来的这些日子里到底搜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件都记不清了?还有左手腕上这个奇奇怪怪的链子,虽然晶莹剔透,在阳光下看着还能带光,想来不是个贵重的就是个稀有的,竟然有几分熟悉亲近之感,只是也太丑了些,偏偏她还取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