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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准备的,他在我面前脱裤子。
我吓得惊呼出声:“你干什么?”
赶紧转身避过去,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非礼勿视!
他好像楞了一下,然后“噗呲”的笑出声:“什么干什么?脱裤子啊,不然你怎么消毒啊?”
语气特别的轻佻,跟个流氓似的。
真想一止血钳敲晕他,但他的话又无法反驳。
他好笑:“哎不是我说,你到底做不做啊?你好歹是个护士啊,什么大的小的没见过啊,大惊小怪的。”
……我是真没见过。
我有些结巴:“你、你先把裤子穿上。”
他“啊”了一句,又好气又好笑:“不是我说姐姐,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你早说啊,别耽搁我时间,我还要赶下一场呢。”
赶下一场?
我真是被他惊到了,也忘了要害羞要避讳,转身不可思议的盯着他。
这种事情还有下一场,他真是活雷锋啊,孩子遍布四海八荒。
他当时还保持着双手拽着皮带的姿势,眼睛看着我,脸上挂着少许戏谑的笑意。
眼睛往下瞟,刚好落到他灰色的内裤上。
一愣,赶紧惊恐的移开,心“咚咚”的乱跳:“你、你、你先把裤子穿上。”
看不到他的脸,但能明显感觉到他嘴角抽搐了一下。
半晌之后,他好像也是服气了,朝我招手:“行了行了,我算服你了,你把东西给我吧,我自己来。”
自己来?那感情好。
我赶紧把手里的止血钳跟棉球给他递过去,他接过,我赶紧转身背对着他。
他笑了:“真是受不了你了,这种医院还有这么纯情的护士,也是活见鬼了。”
……这好像不是夸我。
他没再说话,在我背后悉悉索索的捣鼓。
他的皮带扣是铁的,脱的时候能听到“当当”的脆响,接着是脱裤子的声音,然后就安静了,我估计他是消毒。
不一会他就说:“给我把碘伏给我递过来。”
我“哦”了一下,赶紧给他把碘伏递过去,只是还是不敢回头,凭着感觉伸过去的。
他“啊”的一声,语气有些不快:“我说姐姐,你打到我了。”
……我:“不好意思。”
他抱怨:“你看我一眼会死啊,又不会长针眼。”
我的错,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好了。
还好他只是稍微抱怨一句,然后就继续动作。
如此消毒大约三次之后,他把棉球跟止血钳放回去,不知道再干什么,半天没动静。
我等了一会,猜测着他现在到哪一步了,还是说已经完事了。
试探性的问他:“喂,你好了没有?”
他不说话,我有些气恼:“你到底好了没有?”
好半天他才开口:“好了。”
我瞬间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去,却看到他跪在床上,裤子还半褪到膝盖上,手上还在动。
只一眼,我整个一愣,脑子“嗡”的一声就空了,盯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身体也瞬间僵硬,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你干嘛?”
我瞬间反应过来,立刻捂住双眼,惶恐的转身背对着他,脸红心跳,慌乱不已,语无伦次的跟他道歉:“对、对不起啊,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我惊慌失措,双脚慌得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好一会他才“嗯”了一声,然后就没话了。
我还在想他是不是生气的时候,忽然一直手从我耳朵边伸过来,冰凉的手指从耳垂下划过,我整个一耸,浑身顿时一颤,心乱如麻。
手伸过来,身体也跟着前倾,温暖宽阔的胸膛贴在我背上,烘得我浑身滚烫,脸红耳赤,转身就去推他。
他的手却刚好落在我的后背,用力往前一按。
我触不及防,整个落入他怀里,有点暖,有点……
我反应过来了,一把推开他,刚想质问他想干嘛,却发现他从我后面拿了个烧瓶过来。
当着我的面,接下了那些东西。
我真是被他恶心到了,差点没吐出来,转身冲向了洗手盆。
他在后面幸灾乐祸的大笑:“哈哈,你这样子以后找不到男朋友的。”
我不需要男朋友。
要不是他还没穿裤子,我就要转过去瞪他一眼了。
他那边已经弄好了,穿上裤子把东西递给我:“喏,收好了,这可是我未来的儿子。”
我:“恶心。”
他耸耸肩:“那是你不懂得欣赏。”
我才不要欣赏。
很嫌弃的用两只手指夹起那个烧瓶,放到了推车上,照着程序用无菌纱布盖起来:“你可以走了。”
语气并不好,他也没生气,反而调笑道:“啧,翻脸不认人啊。”
你错了,我压根没给过你脸。
此时有人在外面敲门,我也就没跟他争执,跑过去开门。
是红红姐跟杨姐,旁边跟着刚才那对男女、廖科长,杨姐还带着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男的。
打扮得很利落,显得很干练,长得还算帅气,就是始终冷着一张脸,看谁都只有一眼。
也许也是来捐那个东西的,不会又是那对男女的吧,这是要择优而选的节奏啊。
杨姐进来看我都搞定了,笑着夸我:“晓晓,做得好。”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夸得我受之有愧,禁不住偷偷拿眼睛瞟他。
他刚好也在看我,笑得不怀好意。
所幸他始终没开口拆穿我,只是跟红红姐说:“红红姐,那我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红红姐回头看了那对男女一眼,见他们没说话,这才点头,笑着说:“行,小谢,那剩下的事情你们商量,我这边弄好了就通知你们。”
小谢点头,又冲我眨眨眼,一脸不怀好意。
那对男女也点头,女的还跟红红姐道谢:“那就有劳你们了。”
然后又跟廖科长道谢:“这次真是麻烦廖科长了,改天一块吃饭。”
廖科长笑得很正派:“举手之劳,您太客气了。”
寒暄一阵子之后,他们两个也走了,只留下廖科长跟那个男的。
红红姐让他进来:“先生,你先在床上躺着,我们立刻帮你做。”
又来?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什么破科室啊,整天就做这种事情。
我惴惴不安,就怕廖科长又让我来。
可这次廖科长没说话,显然他以为刚才那个小谢的是我做的,不满意三个字就写脸上了。
我懒得理他,只要他不为难我,我乐得跟他两不相干。
但这次红红姐居然跟我说:“小李,你来吧。”
啊……我惊恐的盯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我、我来?”
红红姐头都没抬,手上忙活着给病人检查:“有什么问题,你刚才不是做得挺好的吗?”
你们不也做得挺好的吗,为什么要我来啊?
我知道她们是做烦了,数十年入一日,不恶心也麻木。
但……但你们也不能欺负我,我也恶心。
可我不敢反驳,新人不都是这样的吗,被各种比你有资历的人欺负,甚至那些只是比你早来一天的人,你都要叫师姐,都可以欺负你。
我低头不敢拒绝,红红姐也没有让我拒绝的意思。
不过这次廖科长换了个态度:“她是新手,还是你们来吧。”
真是活见鬼了,他居然主动为我开脱。
我当然不会认为他这么做是为了我好,估计是这个病人比较重要,他怕我做不好,得罪了病人。
不过不管怎么样,只要不用我动手,一切都好说。
但红红姐好像有些错愕,抬头看了廖科长一眼:“好。”
我高兴得险些跳起来,但高兴没过三秒,病人却指着我:“让她来吧。”
“啊?”我有些懵,错愕的盯着他,不明白他干嘛指定让我来,我好像不认识他啊,应该没得罪过他。
红红姐又愣了一下,脸色忽然变了,还没说话,那个男的又补充一句:“找个年轻的,不然没反应。”
在泌尿科实习了两个月,这点意思我还是听得出来的,的脸火速的红了。
红红姐的脸挂不住了,气郁难耐,却又不好发作。
杨姐见气氛不太对,赶紧出来打圆场:“那晓晓你来吧,红姐今天也够累了,让她歇一会。”
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廖科长脸色也不是那么好,偷偷地跟我说:“你给我小心着点,这个可是院长的朋友。”
院长朋友?难怪他那么紧张。
我更加不自在了,看他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肯定不会像刚才那个小谢一样,自己动手。
慌张的同时,廖科长跟红红姐她们就出去了。
我有点紧张:“杨姐,我、我不太会,你可不可以留下来教我。”
杨姐有些为难,看了我一,又转向那个病人,等着他表态。
他好像都没考虑,脱口而出:“不行,我不习惯那么多人在。”
杨姐只好拍拍我的手,安慰我:“晓晓没关系的,跟刚才一样做就行了。”
刚才……刚才不是我做的啊,我就知道要消毒,然后要怎么做?
看着杨姐她们关门出去,我慌张到了极点,手抖得连门都关不紧了。
他却一点体恤的心都没有,语气十分的冷淡:“赶紧的,用手来。”
用手?我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