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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和黑色巨人消失,方人古界中再次恢复以往的平静。黄巢站立在空中面无表情的望着地面两道身影,轻叹一声,忽然眼神凌厉,伸手迅速抓向一朵不知从何处飘来的粉红色花朵,花朵被抓住的瞬间化作一股黑烟,想挣脱开黄巢的束缚。
“这点小把戏还想骗我?”黄巢不屑。
凭空消失出现在余生等人之中,狠狠将黑烟摔倒地上,只听一声惊呼,黑烟化作月心红出现在众人眼前,月心红狠狠盯着黄巢:“主人会来救我的,到时候你们都得死!这古界也将不复存在。”
“我会先去破了鬼域。”黄巢淡然。“这紫皇就当做补偿,族长觉得怎么样?”
月心红听到这句话浑身竟然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慌忙叫喊道:“别把我交给他们!你不是要杀了我吗!把我封回地狱吧!求求你...”声音叫到最后近乎乞求。黄巢就像没听到一般,只是关注余生的表情。
余生摇头道:“虽然这次有些损失,好在伤亡不多,当日既然答应你的要求,我就料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一旁的余历见大哥这么说,面露焦急之色正要开口劝说什么,却被余生回头狠狠瞪了一眼,他见余生要发火也不敢多说什么。黄巢竟不理会余生,走向跑来的陈动。“我姐姐他们人呢?”陈动心中担心。
“放心,他们没事,咱们过去看看。”说完带着陈动离去。
“大哥!”余历见两人离开。
余生叹口了气:“交给你了,别忘了安顿好若以。”余历大喜过望,指挥身边随从带走月心红。
秋风携着冰凉凉的雨水,漫无目的的在天空四处游荡,卞明此时的心情也像这雨水一般,茫然,失落,不知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紫皇月心红来袭已经过了两个月,他的伤势已经痊愈,陈静身受重伤,好在被卞明所化巨人救下,保住了性命,但身体不知为何也沾染了卞明的些许鬼气,御魂师的力量似乎比之强墙上许多。余若以被告知当日被蛊惑控制,险些杀死陈静,也是心中有愧,过来道歉后再也,卞明就再也没见过她。这段时间卞明也放弃修炼鬼术,自与黄巢相遇那天开始,虽然几人时长经历艰险,好在最后都化险为夷。但经过古界两次暴走后,卞明第一次觉得这股力量如此可怕,时而觉得自己确实是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或许自己真的只能做一个送外卖的小哥,他根本控制不了这力量,只能为自己平添烦恼,带给身边人危机。若是这次黄巢没有及时回来,后果不堪设想。奇怪的是他突然变得沉默寡言,眼神也冷了许多,似乎不再带有一丝丝感情。而这次危机也提醒了陈静和陈动,他们主动提出要随黄巢出外历练。虽然陈静醒来后还如以前般对待卞明,他可以感觉到两人之间不知何时心中已经出现了隔阂,不再像从前般无话不谈说说笑笑。
三人一个月前离开古界,临走时黄巢留下一句话:“是我将你带上这条路,但是否继续走下去你要自己决定。”他似乎也看出卞明心中的迷茫不安,不想强人所难。如果卞明想放弃,他可以独自去鬼域完成使命,卞明可以继续回去过安静的生活。就在他思绪纷乱之时,忽然想到方人族长,他应该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可为什么还答应黄巢叫我学习鬼术。卞明起身前往山顶,想问个清楚。
还是那个破旧的营帐,里面依旧是阴暗的烛光,似乎过了多久这里都是一成不变。
余生谈谈的说:“你来了。”
“前辈第一次见我后是否猜到日后我会控制不住鬼力而暴走?”卞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客,涣兮若冰之将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浑兮其若浊。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动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不新成。你还记得这些话吗?”余生问道。
卞明觉得熟悉,似乎在哪听过,但却想不起来:“好像听过,但记不清楚了。”
“当日我让若以教你鬼术,她是否给你背诵过一段经文?”余生继续问。
“啊,我想起来了。”卞明记起那日的事情,不好意思说:“那天我昏昏沉沉没有听进去。”
余生直了直身躯,郑重说:“天下之道皆徐途同归,不管是人道还是鬼道,修成最后都是天道。可就算圣人也不免会犯错,我族自古也有修炼鬼道走火入魔者数不胜数,其中不免一些天纵奇才,可他们却没有保持住自己本心,失去人性,化为鬼怪。”余生咳嗦了几声继续说:“我让若以将经文背诵给你听,希望你不要再修炼鬼术时迷失心神忘乎自己。没想到...”
卞明眼神黯淡,知道余生很失望,直至今日他才恍然大悟,眼前老者用心良苦。
躬身行礼道:“多谢前辈解惑。”
余生见他要走,说道:“且慢。”
卞明回头道:“前辈还有什么吩咐。”
余生指了指身后布条上的字:“你可知这四字何意?”
卞明看着布条上的自然无为四字竟是思索良久,半天说不出话。
余生看着卞明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笑道:“无为并非无所作为,其实你的想法和它们想法差不多。”
卞明不解道:“什么意思?我的想法?”
“你不是想过安静的生活吗?”余生回答。“前辈,你...”卞明心惊,余生竟猜出自己心思。
“这四字从方人开山立派以来就有,可到现在也没人真正参悟其中道理。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做你心中想做,该做之事。上对得起天地神灵,下对得起世界万物便可。天下的是非本就难于明辨,又哪里有真正的对和错。”余生解释道,又看了看营帐外:“若以已经在等你了,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去吧。”
卞明已经心融神会。跑出帐篷见余若以正微笑看着自己,目光中的畏惧和恐慌消失不见,卞明也回以微笑,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