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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我说余老大?你这也太惨了吧?”黑暗的大殿中一个刺耳的声音嘲笑。
此时正有八名高矮不一的人站在一石椅前盯着一个婴儿大小的干尸看着,这八人模样看不清楚,都是一身黑色长袍,而长袍后赫然绣着一个‘鬼’字。
“这次真的是大意了,咳咳,不过那力量真的是...”说道这里婴儿大小的干尸竟开始颤抖起来,一身干枯的欲碎的皮肤碎渣也被震得开始散落。
“你要是在这么动,怕是我也救不了你了。”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优雅宁静,与着大殿中弥漫的阴森气息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她双手对着婴儿干尸,手心中输送出一股淡淡白色气息,那干尸似乎受到这股气的滋养,竟慢慢恢复起来。
“月心红怕是回不来了,接下来怎么做?”站立的八人最右边一身材高大的黑袍人问道。
“嘿嘿,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上次怎么做这次依着做就是了,不过...”婴儿大小的干尸说道这里突然停住,身体随着白色气息的涌入整个身体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少年,青年,最后变作一个中年模样的人椅座在石椅上。可身体四肢依旧干枯发瘪,不过面部终于出现一些人气,不是余无木还能是谁?
“这次去三人,最好能潜伏到方人内部,最可惜的是离卦珠竟然...”余无木狠狠的敲了下石椅。
“喝!”一只大猫正趴在一处水池边大口大口喝着池中水。陈动靠在它身边啃着香甜的果子,小白也照着老猫的样子狂饮池中水。
“我说老猫你小心点,你掉进去我们还怎么喝?”余横一边抓住老百鸣一直金色尾巴一边提醒。
“能不能给我喝点...”卞明此时正靠在一块玉石旁有气无力的求着。身边的余若以似乎也没有力气,刚想伸手习惯性的给他一下,手臂稍微抬起却又落了下去。
“你都这样了还喝?我记得你连我都喝不过,现在这病怏怏的样子还叫嚣着喝酒?”
卞明也是实在没有力气和他拌嘴,嘴唇微动:“我疼啊,给我一口水我睡过去就不疼了啊。”
只见他身上正有三只小百鸣正在用猫爪替他揉搓这身体的各个部位,没次换一个位置他都要鬼叫一声。
余妙拿着些果子来到二人身边劝道:“黄巢说如果不马上给你身体各个部位活血化瘀,过了今夜你可能就全身瘫痪了。”
余祛左手握着一个树叶状的酒杯说道:“当时黄巢说我们几人只有你和紫娘有些战力我还不信,啧啧,没想到你还真挺厉害的。”
余若以虽然现在不能自己行动,却比卞明的情况好上许多,嘴里咀嚼着余妙喂的果子说道:“平时训练你的时候没发现你有这招啊?看来我还是打你打的清了,你要是早变成那,那什么‘狰?’”她看向余祛。
余祛点了点头接口道:“上古年间传说的恶鬼,一口能吞下一个山头。”
言从正在池边猛喝口酒说道:“你这生酒池真是不错,我也有几百年没喝了。”他听到几人谈话回头插嘴道:“上古年间?哈哈哈你还真会抬举那头红猪,地狱里比他厉害的多了去了。”
余横惊讶:“难道这些都能被卞明所用?”
言从撇了他一眼道:“要是那样我就直接把他扔到鬼域里算了,在给他脖子上栓个微型摄像机,直接给咱们来个现场直播。”他似乎可以想象到壮观的景象表情陶醉道:“那真是史诗级的大片,现在的特效再过一百年也拍不出来那样的电影。”
黄巢似乎也想到这个问题,起身走到卞明身边问道:“你把封印破开了?”
卞明被他问的一愣,低头说道:“恩,太吵了...”
黄巢点了点头说:“也不奇怪,不过里面不是所有鬼都会听话,我最好能控制住。”卞明似乎想起什么张了张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黄巢拍了拍他肩膀说道:“等你伤势好了再说这些,今晚你就多受些罪吧。”
自从昨日他们击败余无木又扫清翼望山的梦鹭后,百鸣一族终于重见天日可以回到地面生活,这老百鸣最怀念的便是山中的一口水池,这水池可自身酿造酒水,而这酒纯净透明,醇馥幽郁。喝上一口虽然不能益寿延年,对身体也颇有好处。今日众人便在这里庆祝胜利。
紫娘此时也喝得双颊绯红,摇摇晃晃的走到余横面前说道:“小哥,咱们再喝一个。”
余横虽然定力比卞明强上不少,但他哪里见过紫娘这般的人间尤物,被灌了几杯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她此时又想找余祛喝,可见到黄巢回头瞪了她一眼:“你要记住你的任务!”
紫娘被他这一眼看了酒意似乎也消了大半,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说道:“恩公我之前有件事忘了与你说。”
黄巢以为紫娘要奉承几句摆了摆手,却发现她眼睛疑惑似乎确实有事问道:“什么事?”
“你还记得就走余无木那个黑袍人吗?”紫娘小心的问道。
黄巢不明白:“怎么了?他有什么特殊的吗?”
紫娘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说道:“那个是人!不是鬼!”
余祛注意到两人的动作,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想上前询问,但他知道黄巢的脾气又不敢多问。
此时却听言从大大咧咧道:“废话!余无木难道不是人吗?”
紫娘听到言从大喊吓了一跳,拍了拍自己胸脯说道:“言公子你吓奴家了。”她又想言从使了个眼色。
言从也不在意:“他们早晚要知道,有话就直说吧,没什么隐瞒的。”
这时余祛脱口而出:“你们说的余无木是什么人?姓余难道和我族有关?”
言从笑道:“离卦珠在他手里,就算不醒余也是跟你们方人有关系,看你像个聪明人,怎么问出这么蠢得问题?”
余祛也是一时心急口不择心,想了想说:“这事情我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在琢磨,但从昨天想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头绪,其中应该牵扯了我族内一些辛密。我这种级别的族人应该无权知道,还请你给我们将一些吧。”
余妙也是好奇:“对啊,余无木到底是谁?还有那个离卦珠我也只是来时听你们说过,族中根本没人提起过。”
言从一脚将挡在身前的余横踢开,舀了一大片叶杯的酒坐到他们身边看了看卞明问:“你什么都不知道?”
几人听了这话都转头看向卞明,发现他表情古怪似是有话但不知道如何说的样子。
余若以怒道:“你真的知道?为什么没跟我说过!”
卞明眉头一皱,现在一说话自己全身都跟着疼,他也是没有办法,微微张嘴:“我..也是刚知道的。”
言从神秘的问道:“那你的记忆恢复了?”
黄巢听后伸出一手按住卞明肩膀问道:“你真的什么都记起来了?”黄巢本就力大无比,又是一时激动,手上也没有分寸,这一下按下去疼的卞明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晕死过去。
陈静忙拉开黄巢说道:“他伤还没好。”
黄巢知道自己失态:“你没事吧?”
言从看卞明已经是无力再说什么插口:“行了,你别再折腾他就好了,你要给他弄死了我也活不成。我跟你们说吧。”言从喝了一大口叶杯中的酒,又叹了口气:“余无木曾经确实是方人,而且还是族长。”
“什么!”余祛和余横都大吃一惊。
言从示意他们不要大惊小怪继续说:“离卦珠之前已经和你们说过他的来历,那就说说余无木。”
原来余无木曾经是方人的一代族长,但具体第几代他也说不清楚,但应该和第一代族长余忌的年代相差不远。这方人中的武派便是以余无木为首领,当年他用手中离卦珠杀尽天下妖魔鬼怪,使得方人兴盛一时。可不知什么原因余无木一次执行任务事突然发疯,杀光在场所有方人,而自己也带着离卦珠出走。他这一走不要紧,方人中群龙无首,而他当年结下的仇怨全都找上门来。方人族中大乱最后只能迁徙逃走,也就是现在方人的古界。
余祛突然插口说:“我记得离卦珠确实丢失过,不过后来又返还我族的,不然族长和副族长应该凝结不出魂。”
言从又喝一口酒说道:“余无木确实遗失过一次离卦珠,因为那鬼域便是他参照离卦珠中结构创造的。他野心勃勃想统御天下恶鬼,可没想到千算万算不如老天爷一算,他创造鬼域放出突破鬼王契机,鬼王都去鬼域被他约束,但万万没想到之前的白刹和紫皇找上们来,差点将他打死。而他们将离卦珠夺走。又警告余无木只能待在鬼域,只要有一天他敢踏出鬼域半步,这些白刹紫皇便会找上门去。”
余妙恍然大悟:“难怪说鬼域中的白刹和紫皇不能轻易脱离鬼域,道行会大减。”
言从纠正道:“这个确实不假,和那些外来的白刹紫皇无关。就是在上一世不知道他怎么和外来这些白刹紫皇达成了合作。”
这时一直痛饮生酒池的老百鸣突然拔出插在池中脑袋扬天喊道:“好爽啊。”众人都被他这鬼叫吸引过去,见他抖了抖头上沾的酒水一屁股坐到池边叹道:“就是五百年前翼望山的大战,我百鸣一族就是被那一次大战耗去大半族人,后来又遭梦鹭暗算,好在你们帮我解围,不然我们这一族怕是要在我手中断子绝孙了。”
余祛想到什么问道:“难道是余无木看中了翼望山的灵气?”
言从点了点头仰头想再喝一大口酒时发现这叶杯中的酒已被他喝的精光,一旁紫娘接过他手中叶杯去生酒池给他舀一些。他吧唧吧唧嘴说道:“余无木建立的鬼域根本不像他想想的那般,虽然是依照离卦珠的结构创造,但其中缺少了一个重要的引子,使得这些慕名而去的鬼王只能突破到初阶的白刹和紫皇,无法继续修炼下去。”
余祛抢着说道:“灵气?”
言从接过紫娘打来的酒水喝了口说道:“对,就是灵气,他余无木自作聪明以为自己那点道行可以和太上老君相比?老君八卦炉里炼制出的神器哪个不是震慑三界?就算离卦珠封这样的妖捉鬼之物也是吸收八卦炉中灵气仙气所炼制,哪里是那么好模仿的?”
余妙说道:“所以他便想将翼望山炼成第二个鬼域?”
黄巢突然开口:“对,所以他纠集了外来的白刹和紫皇,想攻下翼望山。”
余祛问道:“上一世被你们打败了?”
黄巢眉头紧锁:“按理说他失败后那些白刹紫皇早该要了他的命,那一群恶鬼可不是什么善茬,可为何他还活着?而且昨日救他的确实是一个人,而且我可以感应到他也是方人,实力不会比余历弱!”
余若以怒道:“你怎么就知道他是方人!说来说去好像都是我们方人不对。”她虽然受伤但却一直在旁听言从讲述,一番话停下来觉得言从似乎是故意指责方人,心中愤愤不平。
黄巢看了她一眼也没生气说道:“他和余无木穿的都是你们方人的武派黑袍,我没说错吧?”余若以被他说得哑火,只靠坐在玉石上闷闷生气。
余妙劝道:“他说得也是事实,你不要生气。”她又给黄巢打了个眼色说:“我说的对吧,黄大哥?”黄巢几世下来所遇狐媚鬼怪数不胜数,可他一颗铁胆钢心从未动摇过半分,可此时见余妙不经意见的回眸,暗藏在心中角落的情怀似乎被唤醒般,他愣了片刻点了点头转身走到生酒池狂饮起来。
言从诧异的自语:“这小子今天抽什么风?”
老百鸣哈哈笑道:“谁都有七情六欲,他现在又不是神仙了有什么奇怪的?”
言从说道:“他不是...”
话未说完却见黄巢猛的回头狠狠瞪着言从:“闭嘴!”
言从知道自己刚才差点说漏嘴,举手表示投降,转头对着余祛问:“你都明白了?”
余祛今晚听了如此之多的辛密一时间难以消化,点了点头说道:“容我想想,以后有不明白的地方还得向你请教。”言从应了一声直接倒头躺在地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