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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苍亭’位于北风道主峰兜率峰之上,北角的一座独峰,此处建有一座小亭,原本是北风道一处极高的高地,也是欣赏整个北风道全貌的不错景点,因此这处罚对于离寅来说,倒似乎变成一种奇怪的享受。
要是平时他可没资格来兜率峰,因为弟子没有得到召见,是不允许随随便便上兜率峰。
‘北苍亭’的亭杆外便是万丈悬崖,一眼望不见底,因为北苍亭已处云层之端,放眼望去,云海茫茫,苍云浮动,仿佛大地变成了云泥,当真有一股会当绝顶的壮气。
离寅望着远处的云海茫茫,一点也不认为眼下自己是在受处罚。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几位严肃发呆的弟子,离寅无意再理会几人,只是长跪七日,这对他来说几乎轻得不能再轻,这七日完全可以静下心思修炼渡过,反正也没浪费时间。
这样一想,离寅就决定立即静坐,不过身后一道灵息波动传来,离寅回头望过去,就看见一袭蓝色道袍的中年男人南崇阳走过来。
那几位严守的弟子立即向南崇阳行礼,南崇阳只是点了点头,知道这群人是执法长老火云派过来的人,但他们并没有为难离寅,这就让他心里放松了不少,然后径直向小亭里走去。
“年轻人,火气很旺呢。”南崇阳负手而行,看上去虽是不怒自威,不过语气倒也温和,不似那些冷面老者,以强恃人。
离寅对这位宗主的印象顿时好了不少,立即回头作揖说道:“弟子离寅犯错在先,宗主惜爱,弟子离寅知错。”
“知错不改,下次再犯!”南崇阳笑着说道。
离寅不知这位高高在上的宗主为何会对自己如此亲谒,这让他心头略微疑惑,就认为因该是南亭续的关系,南亭续兴许暗中求了他父亲,所以南崇阳才会对自己这般面善。
“弟子也是被逼的。”离寅无奈说道。
南崇阳伸手一抛,一道光芒打向离寅,离寅先是一惊,然后就伸手抓住了这道光芒,一件是螭龙剑,另一件自然是【炼金鼎】,看到【炼金鼎】失而复得,离寅心头大喜,当即对这位宗主的印象又大好几分。
“多谢宗主。”离寅迅速反应过来。
“不必了。你的螭龙剑确实不错,已经堪称完美。嗯,我北风道又多了两件道器,倒也算是可喜可贺的事。”南崇阳大为满意说道。
“两件道器?”离寅忽的有些疑惑,很快他便感觉到手中的【炼金鼎】大有变化,鼎身之中的灵质也发生了质的转变,虽没有螭龙剑的灵质纯厚强大,但明显【炼金鼎】已然今非昔比。
“还好你发现得极时,也还好你是在门派中,虽说出了些小意外,但这件宝贝总算是没有自生灵识逃跑了。”南崇阳喃喃说道。
想来应该是南崇阳出手帮忙炼了这件宝贝,眼下南崇阳更是大度得将这件法宝还给自己。离寅心头又是一翻感激,但他还是有些不解道:“弟子不知这件宝贝为何会突然反抗,还请宗主解惑。”
“这件法宝本是一株妖树炼成,那妖树的凶名我也听说过,是一处极恶之地的守护之树,后来因为误炼一位长者之子,这才落下被人炼成法宝的命运。但此妖树生性凶残,被炼成法宝后也除了不本性,后来虽是遭到毁坏,但此妖树的生命极强,更是极力护住了妖树本源。结果后来又吸食了一条半圣的金母乌虫的魂源,更将这只金母乌虫的胎盘吸炼,这才又重新自炼,而且妖树被炼成法宝之前并没有遭到破坏,妖树魂识虽被轰散,但依然残存丝缕,因为熔炼金母乌虫的原因,因此这件妖树所炼的法宝也就逐渐自炼,更是已经晋升为道级下阶品阶。”
南崇阳知无不解,倒是饶有心思的将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了离寅:“眼下我已经将炼鼎重新铸炼过,法宝魂识也重新涤炼洗,这件法宝已为无主之物,你可重新滴血祭炼,这件道级法宝便是你的了。”
离寅听到这话,顿时大喜过望,忙谢过南崇阳。
南崇阳点点头说道:“不过这【炼金鼎】因为本是那妖树炼成,鼎中本性难除,你若是长时以赤阳真焰祭炼,倒是可以逐渐焚炼此宝本性,彻底将此宝焚炼。但你眼下尚只有灵脉三转,唯有到了灵脉四转才能炼就灵力,生成赤阳真焰。”
“多谢宗主提醒。”离寅大为感激。
南崇阳欣然洒笑,说道:“这件事便到止为后,注意以后莫要盲目触犯门规了,仅此一次就好。”他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总不能次次都护你。”
离寅极为意外这位宗主竟对自己有仁爱之心,当下认为南崇阳应该是天底下所有门派中最好的宗主了。
“有位女子求了我一夜,我已经答应她来见你。”南崇阳留下这句话后便走了。
离寅呆呆回头看过去,就看见一道雪白寒光自天空中长引而来,驾开层层云雾,就落在亭外。雪白寒光白影翩然,圣洁不凡。不过离寅的目光还是落在雪影身旁的浅青色裙纱女子身上,相比白色的冰与寒,青色更让人觉得贴心温暖。
“你当真要陪他七日?”秦奴慈看向身边的阿奴。
阿奴认真点点头。
秦奴慈便不再停留,只是冷冷漠漠的扫了一眼离寅,不过见离寅全然没有注意自己,她也无意再多长留,便骤然化作一道寒光长驰而去。
阿奴急快落步几间,轻许入亭中,走到离寅身边微微一笑,就在离寅身边一屁蹲坐下来,似乎已经打定主意了要陪离寅七日。
“我只是罚跪。”离寅心里暖暖的,既然阿奴在身边,又不想阿奴受罪。
阿奴微微一笑,眉开目月:“他曾守你三日,如今我守你七日。比他多四日。”
听出阿奴这话隐约有些赌气的意思,这让离寅大为不解,意外说道:“你说是的苏师兄?怎么和他较劲了。”
“苏师兄?”阿奴似乎极为意外离寅的称呼:“你叫他苏师兄?”
“当然。”离寅不解阿奴的意外由何而已。
阿奴明显有些气恼的脸色忽的破恼为笑,啼笑声间,似乎极为开心,胸口都一起一伏的。
离寅贼贼的猫了一眼胸口,心头一荡,忙把眼睛挪开。不过对于阿奴的高兴由何而来,还是一头雾水。
阿奴喜滋滋的笑了一会,没兴趣谈论那个人,于是安静的从怀里掏出一只袋子,然后从里掏出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书谱。
“这些是什么?”离寅不解问道。
“是我借来的各种古经丹方残本。”阿奴说道。
离寅看了几眼上面的古文字,只觉得头昏,他好不容易才从小秦离的记忆里弄清楚这个世界通用的文字,眼下看了一眼这些比蝌蚪还难读的文字,根本就看不通透其中意思。
“你认识他们?”离寅意外阿奴的学识。
阿奴笑着说道:“认识大部分,不过还有少部分不认识。不过我已经找到了一种对修炼很有助益的古丹方残卷。等我将这古方残卷修复后好,就交给你来炼丹。”
“你真好!”离寅暖心一笑。
阿奴羞红了脸,不敢再看离寅,忙将注意力集中在残卷上。
接下来的日子,阿奴一直陪伴着离寅在‘北苍亭’中呆了七天七夜。
七夜七日,两两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