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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新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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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是否有灵魂,人死后是否有意识。上万年来无数哲人智士进行探讨,出现数千种观点学说,却无一能证实。

    不同于地球的科技进化,中夏大陆以元素为本,衍生出魔法和真气的个体进化方式,该种进化方式的副产品之一就是对灵魂的研究。

    在魔法诞生那一日起,灵魂的存在即被证明,它与肉体相依为命,若将其比作电脑,则灵魂是生命的软件,而肉体是硬件。失去灵魂,人会如同木偶一般,并且逐渐虚弱,直至死去;失去肉体,灵魂会顷刻消散于天地间,除非耗费大量天材地宝,忍受几十年的煎熬,将自己化作行尸走肉般的巫妖。至于消散的灵魂去了哪里,是否还有意识,仍不得知。

    陈煜豪这个身死灵存的案例如果宣扬出去,一定会震动整个中夏大陆。十五年前,被逼入绝境的陈煜豪度元素入体,将圣阶魔法冰河世纪在体内放出,引爆元神,致使天影四怪三死一重伤,枯槁老人亦伤,没个十几年恢复不了。自爆的陈煜豪觉得自己晕晕乎乎,没有意识,自己又被吸入一个窄小空间,昏睡过去。再醒来时就成了婴儿状态的李穆思,以及刚开始发育的李穆思的灵魂。

    但坑爹的地方就在此处。如果是侵入这具身体,进行夺舍,杀死一个婴儿的灵魂易如反掌,但可惜两人竟成了伴生灵魂。彼此是对方的一部分,两个软件重合到一起,要删除就得将两个一块删除。

    再加上陈煜豪的灵魂已遭重创,却也不是婴儿能承受的,灵魂沉睡就成了唯一的法子,这一下,就是十五年。李穆思的憨傻就是因为陈煜豪的灵魂陷入沉睡,导致灵魂的不完整。

    测验石的运作原理是将其蕴藏的魔法元素打入人体,通过各处经脉循环一周天后返回测验石,以此来估算测验者的经脉状况和对元素的亲和水平。

    但有陈煜豪这个圣阶法师的灵魂,测验石中的元素跟见了美女的色狼一样,往上飞扑,但李穆思未经淬炼的身体如何能容纳这么多的元素,觉察到李穆思的危险,陈煜豪的沉眠也被惊醒,没有别的方法,只能用强大的灵魂将多余的元素送出。但检测石的元素被吸出后,本身结构已被破坏,是以最后发生爆炸,李穆思身受重伤。

    “苏姐,你给我找些吃食来,你看,肚子都叫了。”

    苏求思轻点榛首,“你……算了,怕是我多虑。”她总觉得这笑嘻嘻的四公子哪里不对,但昏迷这几天自己日夜都守着,哪里又会有差错。摇摇头,起身往外热饭食去了。

    “多虑?哈哈,姐姐,你还真没多虑,我现在才是真正的李穆思。”李穆思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却又灰溜溜钻回被窝,全身上下就一大裤衩,没脸见人啊。

    “陈煜豪算计了十五年,原打算等恢复后再逐步吞噬我的灵魂,却忘了他终究是客魂,与我的身体终归不容,是以作为陈煜豪的独立意识逐渐消散。这种情况如果是一般的孤魂野鬼,大多会化作幽灵恶鬼,但他偏偏又有我这个肉体,与我同根同源。元素入体,将他的灵魂惊醒,发觉自己的意识消散,在本能的驱使下想要夺舍,却忘了即是同源,如何去夺?反而促使两魂交融,让我新生,将我原来缺失的魂魄补回,今后终于能像个正常人生活。而且,我又继承了陈煜豪的大半记忆,啧啧,真不愧是圣阶强者,原来这大韩国外的天地如此广大,万物这么奇妙,以后一定要去看看,还要带上爹和苏姐姐,大哥二哥也要去。”李穆思脑中神往,陈煜豪的灵魂没了意识,但记忆仍在。就像很多的精神病人,没有自己的独立意识,却不耽误记忆。

    陈煜豪的记忆大半被李穆思继承,一时不是他能承受的,没几个月时间消化不了,每次回想这些记忆记忆,就如同作为旁观者看一部连续剧。当然,这也有坏处,过去十五年,李穆思就没有完整灵魂,如今一时得全,又受陈煜豪记忆的影响,性情大变,时而幼稚、时而奸滑、时而高深,耗费几年时间才能稳定。

    李穆思回看陈煜豪记忆,没几下就满脸通红,“呸!这混账真当的起色中饿鬼四字,死的活该。”

    “谁活该什么啊?”苏求思端着米饭热菜进来,随口问道。

    “我活该有苏姐姐这么美的人儿伺候。”李穆思笑嘻嘻道,接过饭来大口开吃。

    苏求思愣愣看着,“怪,真怪,人怎么能变得真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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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府后堂,李老太爷坐在主位,闭眼不言,两列整齐坐着十多人,气氛一触即发。

    “我去你妈,你个老东西算个什么玩意,让我大哥让出位子,你长了几个脸!”李於义抓起茶杯向自己一列的上首老者砸去,破口大骂。老者面露冷笑,手掌轻挥出一股真气,茶杯在空中爆个粉碎。

    “李於义,你什么态度!给我道歉!”另一列上首的李於隆一拍桌子喝道。

    “大侄儿,长兄如父,好好管管你这兄弟,这也就是在咱家里,要是在外面,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李於隆下坐一人语气平淡道,此人面容在中年,实则是李於隆的三叔,李名典。

    “三叔,大哥之下,就你一人,家里哪个人不敬你重你,你干嘛非要盯着这族长位子不放,还和长老会一些人勾结在一起,这对你有什么好处。”李於义气愤坐下,大声质问。

    “不要乱讲,三叔是帮我理家,族长的位子三叔哪看的上。大长老也是规劝监督而已,这本来就是长老会的职责所在。”

    “不,今个咱们就在老太爷面前把话摆开了。大侄子,你也别再挤兑我,人都是向前看的,我就是看上你的族长位子,给个说法吧。”李名典似笑非笑的看向李於隆,后者依旧神色不动,半晌才开口道:

    “您是长辈,既然要就来拿,只怕您没这本事。长老会广收强者,是我李家的武力系统;族会负责族内政务,并相互监督制约。三叔,你是族会的二号人物,总管对外;大长老,你是长老会领头的。两位更该以身作则,但每年两位家里会都莫名多出个七八十万两吧?这怎么回事?要不,我到外面问问?”

    “大哥,说的好!”

    “於隆,不是长老会非要逼你。你这两年做的事的确差的远,就说你那小儿子李穆思,明明就一白痴,对家族没有任何贡献,却在你的庇护下每年花销上万两银子,这些钱都够三个后辈的培养费用。如今更要给他修炼秘诀,培养他成武者,你这私心也太重了。”大长老就是李於义一排上首之人,苍颜白发,义愤填膺道。

    “哼!穆思测验之时,七彩光芒大盛,若非检测石忽然引爆,起码是真骨级天赋……”十多人分做两派,彼此争吵不休,有的都暗中交手起来。

    原本在躺在摇椅上轻晃的李之行老爷子也停下来,拄着龙头拐杖站起身来,“都停手。”声音有力,但却没之前在测试台上的平稳,略有颤抖。

    众人闻言皆罢手直立,惊讶的看了过来,开了十多年会议,这还是老太爷第一次发言。

    “於隆,没什么大错,先干着吧。我那孙儿的修炼不能耽搁,族会以后也别管,老夫还是有些私房钱的。”

    “父亲……”李名典急言道。

    “於隆,我听说你那宝贝女儿要回来了,她可是咱们李家的荣耀,迎接宴会要办的风风光光。还有,再有五个月就是成人磨练赛,不要耽搁。”李之行说着,李於隆在后随着搀扶离开。李於义也冷哼一声,带人离开。

    “名典,这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老太爷不管族里的事了吗?”

    李名典面色阴沉,又带着不可思议,“脸皮已经撕破了,没想到杀出老太爷这个程咬金,现在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