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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酒宴,招待两个盯梢却反被战栗制服的捕快,结果得到非常重要的线索。
谨慎的毕安常并没有立刻向县令周志成汇报这个消息,他需要进一步核实情况,然后再做定夺。
在去长流村之前,毕安常先去了丁宅,找那个叫钱大民的长工了解具体的情况。
昨天他是代表周小姐去长流村迎亲,迎亲路上遇见的钱大民,然后锁定栗子这个嫌犯。
在锁定栗子这个嫌犯之后,毕安常急于抓人,为了赶时间,特意让迎亲的队伍提快速度,在吉时之前就到达县衙。
因为吉时未到,不到拜堂的时间,按照习俗,喜轿是不能进门,所以江文才的喜轿便停在县衙外面,等着吉时的到来。
毕安常回到县衙,便将事情同周大人说了。
不过,周志成的态度却是,小姐的亲事比较重要,至于那个涉嫌打劫的栗子,已经有了两个捕快盯梢,惩办她倒也不急在一时。
在周志成心里,凡是都有个轻重缓急。
比起亲生女儿的婚事,捉拿一个嫌犯就显得无足轻重。
但是比起继承家业的儿子,女儿的婚事又显得不那么重要。
县令大人的命令,毕安常不得不执行,无奈只能将县衙等候的证人钱大民打发离开,同时告诉他,等县衙开堂审案的时候,他务必要来作证。
可是经过一天,短暂的一天,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祁小妹死了,祁成顺成了阶下之囚,那么这位能够出堂作证的钱大民会有什么样的遭遇,这正是毕安常关心的事情。
很不巧,钱大民一早就出田干活去了。
毕安常隐隐觉得不安,可千万不能让栗子捷足先登,害了那个能够出堂作证的证人。
急于离开的毕安常被丁金川拦住了。
昨日,祁师爷那么大的事情,丁金川没理由不知道。
“那个人真的死了,孩子真就这么没了?”
丁金川还是不敢相信。
在他印象中,陈雨娘向来是泼辣,又泼又狠,对待发现的周志成外室从来都没手下留情过,能杀绝不留着。
但是那可是周大人最重视的儿子,怎么也会保不住。
“死了,都死了。”
毕安常的答案言简意赅,剩下的就不愿多说什么了。
能说什么,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毕安常的父亲就是在元珙县做捕快的,从小耳濡目染。
那个时候的元珙县还没有现在这么糟糕,能官商勾结到如此明目张胆的地步,一个县令能只手遮天,县令夫人敢有恃无恐,无视律法,草菅人命。
自从,周志成捐了这个官开始,一切都变了。
毕安常之所以还在坚守,除了是受父亲的影响,也是想在这对狼狈为奸的夫妻手下,尽力的减少冤假错案的发生。
在法纪混乱,人心不古的时候,用他微弱的力量,去抓奸逞凶,惩恶扬善,守护他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
想法过于天真可笑,践行起来也相当困难。
救不了被冤判的一个好人,但是只要能抓一个行凶的恶人,就是对父老乡亲的保护。
毕安常秉持这样的信念,坚持了很多年。
这也是他紧紧盯着栗子的原因。
一个能让元珙县商霸的丁金川都束手无策,一个敢借凶狠泼辣的县令夫人的手杀人,一个为达目的,能不惜一切手段的人。
这样的人,对元珙县来说,绝对是个大患,必须尽快除之。
简单的几个字,却叫丁金川失神好久,等回过神来,才喃喃自语,“死了?哎,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这个语气说不上是惋惜,还是可怜的意思,或许更多的是忧心。
陈雨娘的权利凌驾在周志成身上,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不是巧合,是有预谋的算计。”
毕安常回道,算是给丁金川的一记定心丸。
毕竟,那个嫌犯可是栗子,那个从他那里讹走五百两银子的栗子。
她连周大人的外室和未出生的孩子都敢杀,从他这里讹走几百年银子算起来是个无不足道的小事了。
“算计?”丁金川诧异,“谁这么大胆?”
丁金川有种唇亡齿寒的感觉。
周大人这样的朝廷命官,都不能幸免于难,他一个商户能做什么。
“栗子。”毕安常回道,“应该不止她一个人,单凭她一个人的力量,还做不到这么天衣无缝。她那个丈夫也很有嫌疑,不过我还需要进一步的证据查实。”
“那个丈夫?”
丁金川对栗子那个丈夫印象不深,就记得栗子从他这里讹走五百两银子之后,是他们夫妻二人一起去的商号取货。
根据下人所说,那个丈夫实在够老的。
丁金川不相信,“她那个丈夫得有五、六十岁了,连走路都费劲,他能干什么?”
毕安常回道,“他懂医术,能下毒,还能解毒。”
“那有没有可能也会武功?”站在一边旁听的尤三图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个栗子来丁宅讹诈我们老爷的时候,他那个丈夫也跟着来的,不过没有入府。”
正因为没有入府,所以朱大林派出去请毕捕头的护院,后来被人发现是被打晕了,会不会就是他干的?
“我会查清楚的。”
毕安常扔下一句,没有在丁宅逗留。
沈不缺会不会武功,亲自试探一下就知道了。
毕安常带人亲自去了长流村,留下人去找丁府的长工钱大民,而他则去见了长流村的村长赵岭海。
赵岭海热情的将毕安常引到家里,拿出从不舍得喝的茶叶盛情款待。
毕安常却并不领情,直接道明来意,是来查沈不缺的,到底会不会医术,救治他老娘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是真的。”
谈到这个话题,赵岭海显得有点激动,直接将毕安常引着去见了他老娘,虽然还是卧床,不能走动。
不过这可是个被无数大夫判了死刑,连棺材都备好的人,能活成现在这样,能吃能喝,已经算是奇迹。
“这个沈不缺是什么人?多大年纪,祖籍何处?”
毕安常见过赵岭海老娘,追问道。
赵岭海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他从来没说过,我们也不问。年纪嘛,看他那样子,肯定是不老小了。”
毕安常继续问,“那他会武功吗?”
赵岭海还是摇头,“不清楚。不过他靠打猎为生,应该会点手脚功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