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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孙悟空驾云回金华府去,猪八戒一见他回来,慌忙上前来问:“如何,如何,是那狮子胜了,还是佛祖爷爷胜了?”
孙悟空摆手道:“怎的,此事与你有何关系?”
猪八戒嘿嘿一笑:“俺老猪聪慧,早准备了两幅牌匾,若是那九灵元圣胜了,便给他送去,若是那如来胜了,便送往西方灵山去。”
“你这呆子,倒是生得机谨!”孙悟空笑骂道,“若是两人战平,那牌匾岂不用不上了?”
猪八戒慌忙道:“哎,若是大战,怎会不分胜负,到底是谁赢了,你这猴子倒是告诉我啊!”
孙悟空心想如来与九灵元圣交战情形:“不分胜负。”
“哈哈哈……我就说嘛,我师尊怎么可能败了!”孙悟空话音方落,便听唐三藏开怀大笑。
九灵元圣往西天去,唐三藏是最担心的,原因无他,若是如来败了,灵山易主不说,怕是自己无了倚仗,分分钟便被那猪八戒打死!
孙悟空性子顽劣,知晓佛祖败了,当初还他自由之诺自然作废,那猴子怕是早天下逍遥而去,至于沙悟净,灵山都没了,还做什么和尚,怕是早就还俗去了。
孙悟空、猪八戒二人倒也罢了,却是猪八戒,平日里碍于如来面子,虽有不肖,却使用不敢越界,唐三藏对他又诸多差使,这一个恼火,怕是真用耙子耙了自己。
若孙悟空、沙悟净之事皆是幻想,那猪八戒却是实打实的可能实现,毕竟这猪头还有前壳。
从猪八戒归来,唐三藏便悬起一颗心,至孙悟空说话,终于放下心来。
今日上灵山,已经是与如来撕破了面皮,今后怕是去不得灵山了,孙悟空心下算计,只是那观音菩萨一副道貌岸然模样,内心却是极为阴险,下次将他好生教训才是。
唐三藏见猴子皱眉,顿时嗔怒道:“怎的,那狮子精失败了,你这猴子还伤心不成?”
妖终究是妖,孙悟空脑海中,不知如何便出现了这话:“和尚,你觉妖如何?”
“妖?”唐三藏道,“人有善恶,妖有良莠,怎可一概而论?妖为妖,可为佛,可为魔,皆是苍天的造化。”
猪八戒呵呵一乐:“你这和尚迂腐,不想对妖还有这些看法?金蝉子,金蝉子,莫非你真身是那土里呆壳的爬虫?”
“那是六翅天蚕,如何……”唐三藏话说出口,却觉失言,“你……你这厮,怎不说自己是家猪呢!”
唐三藏一句带过,孙悟空却是听得清楚:“六翅天蚕,什么六尺天蚕?”
唐三藏慌忙道:“什么六翅天蚕、八翅天蚕,你这猴子胡说什么!”
孙悟空嘿嘿一笑:“你这和尚自己说的,猪头、老沙,在一旁可是听得清楚?”
猪八戒也心奇那六翅天蚕是何物:“听得,听得,俺老猪听得清楚!”
唐三藏面上一躁:“沙悟净、沙黑炭!你可听得清楚?”
“这……”沙悟净稍做迟疑,便见孙悟空把金箍棒擒在手中,慌忙改口道,“师父,大师兄、二师兄说的对!”
“你!”唐三藏指着沙悟净,手指都颤抖起来,“老沙啊,老沙!我看你生得一副老实模样,你怎么也空口说起白话!”
那猴子得罪不得,唐三藏还是得罪不得,沙悟净好似烟囱里的老鼠一般两头受气:“我……我去喂马了!”
“黑炭,你别走,你……”唐三藏说着便要走,却被金箍棒拦住。
孙悟空笑道:“和尚,你装什么糊涂,那六翅天蚕到底是何物?”
唐三藏心道,今日不说怕是躲不过去了,这便道:“上古有五虫,分唤作六翅天蚕、嗜血黑蚁蚊、多目金蜈蚣、九尾地蝎、九头虫,六翅天蚕乃是五虫之首,后佛祖往西昆仑听道,正遇六翅天蚕脱茧化蝉,便将他收了下来。”
孙悟空紧接道:“其后,如来便将六翅天蝉收归门下,取名金蝉子,如此可是?”
唐三藏点头:“你这猴子果真聪慧,本大爷老底都要被你揭了!”
“哈哈哈……”孙悟空大笑,“那是自然,也不看看俺老孙是谁!”
便在此时,玉华府下人拜见,言三位王子寻诸位师傅讲武,孙悟空心中畅快,忙拉扯了猪八戒前去。
唐三藏一抹额上之汗,终是糊弄过去。
六尺天蚕不假,唐三藏却未说,那六尺天蚕专食六道生灵,且食量如无底洞,躯壳坚硬,无惧刀枪,更不惧水火。
唐三藏更没说,自己被如来收归门下,自己遗落蚕茧被炼成八宝袈裟,这袈裟邪魔不侵、五行不染,名唤锦斓袈裟。
孙悟空师兄弟三人,自然无暇长时教三个王子练武,可是离开心中却又过意不去,这便给那三个王子留下旨意,就说竹节山九曲盘桓洞内,有一黄狮大仙,教他们前去拜师。
九灵元圣去了,猱狮、雪狮、狻猊狮、抟象狮、白泽狮、伏狸狮等妖也都去了,独自留下黄狮精不免孤单,若是有这三个小儿陪伴,也算少上一份寂寞。
那黄狮精本事虽然不济,教习三个凡间王子,却已经是处处有余。
师徒四人又呆了一日,翌日才有启程,玉华王与三个太子,一连送出去十几里远,方才返回。
一路的金、银猪八戒自然收了不少,只是猪八戒还未在手里放得暖热,便被孙悟空夺了,送往九曲盘桓洞去。
猪八戒一路谩骂,孙悟空只管在一旁欢乐,不打他,也不理他,师徒四人又行了三天有余,却不知为何,地面越见干松,踏马去走不需多大动作,便是尘土非常。
一路之上,四面尽是枯草连绵,便是那多年老木,也是青黄不接、形容枯槁。
初时,师徒四人还以为这里闹了虫灾,可不想越往里行,四面越是一面苍凉,莫说路旁无有一点绿意,便是周围田里,也没有一棵稻谷,凄惨惨一片平原,光秃秃起伏山峦。
地面干咳裂口,指头宽粗细口子比比皆是,你连着我,我连着你,恰似一张破网覆盖了整片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