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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间,一道无声的黄绿色闪电劈了下来,犹如一把从天而降的利刃。李源惊艳的由闪电劈过的时空裂缝中急速落了下来。他挥舞着的匕首,瞬间割断了噬童妖的一片翅膀!
又是一声婴儿般的嚎叫,噬童妖痛苦的扭过身子,用它那毛骨悚然的利爪向用力的李源挠了过去。
李源左手一挥,再次使用出了时空漫步!犹如狡兔一般,他瞬间躲进了时空裂缝中。
噬童妖疑惑的看着天空中李源消失的位置,一时间不知所措。
无声的闪电再次劈了下来,这次的落下的位置正好是噬童妖的头顶。触不及防的妖怪再一次被李源的匕首刺中。
“帅!”魏然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
如果人们远距离观看这场战斗,除了眼前那一道道闪电,根本无法看出闪电中使用时空漫步的李源。此情此景犹如愤怒的天神,在人们无法企及的天堂中无情的挥舞着雷鞭,疯狂的鞭挞着害人的恶魔。
魏然眼前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那还要从北京时间2015年6月25日星期四开始说起。
周四的北京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忙,今早的玉泉路地铁站却热闹非凡,越来越多的人涌入了站台,魏然本来在这儿等地铁,突然听见身后越来越吵闹,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对青年男女扭打了起来。
“给你脸了是不是?”那位男青年左手拉着女青年的头发,右手拼命的捶打她的后脑勺。
“救命啊,打人了,谁能救救我!”女青年痛苦的求救着,拼命的反抗,不时向对面站台艰难的移动,试图挣脱男青年的捶打。
和他们一起在本站下车的乘客说,这两个年轻人早在八角游乐园那一站就因为挤来挤去起口角了,直到地铁开到了玉泉路,彻底演变成了拳打脚踢,这个男青年索性把那位女青年拖拽下了地铁。
打闹声越来越大,这两个人也不知不觉扭打到了站台的另一边,离魏然也就几步的距离。说来也可气,站台里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挺身站出来,不管怎么样,也要把这对男女拉开呀。魏然心想现在这人都是怎么了,都变的这么冷漠了?就没有一个人肯去劝阻一下吗?他本想去劝一劝,但突然感觉浑身乏力,提不起劲,就连动一动都困难。
“我日,我怎么也这莫废物了?亏我还是个男的?忒怂了吧!”他自言自语到。
就在魏然责骂自己无能的时候,站台管理人员从他后面直插了进来喊道:“那个男的!别打了!松手!”。遗憾的是,这个管理人员虽然是条汉子,肩膀给人的感觉也很踏实,但这哥们压根不会打架,到那也是和这个女青年一起挨打。。。
好在因为这位哥们的举动,大家总算清醒了,也开始有人来劝架了。人们试图把这对打架的男女拉开,也许是现场过于混乱,那位女青年虽然成功的挣脱了那位“打人男”,但脚却绊到了这位正在劝架的兄弟,他被这女青年一绊,一个没站稳,从站台边缘掉到了下去,仰面朝天的摔到了铁轨上。此时的魏然终于看清了掉到铁轨上那个人的样貌,让他惊讶的是,这人竟然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小心!快起来!”那个女青年大声的喊着。
突然,刺耳的鸣笛声还有闪耀的灯光从魏然的侧面传了过来!不好!地铁进站了!尖锐的刹车声充满了整个站台,魏然感觉向光的那一边耳朵都开始被震的耳鸣了,他顺势扭过头,惊讶的发现地铁正在向他冲过来!魏然惊愕的想“不对呀!我怎么在铁轨上?我不是在站台上吗?!”此刻,魏然的身体已经来不及反应了,白色的车灯晃的他甚至无法睁开双眼,那模糊的地铁车头也瞬间迎到了他的面前!完蛋了!!!
等魏然缓过神儿来的时候,就听见耳边一个女人惊恐的尖叫,定睛一眼,原来是刚才被打的那个女青年。环顾四周,人们也都围了过来,纷纷看着前面地铁与站台的夹缝,似乎在找寻着什么。魏然呆呆的站在一旁,似乎还没有从刚才那惊愕的瞬间抽离出来,当他也打算凑过去一探究竟的时候,只听见一个细细的声音在耳边回响,“醒醒,快醒醒。”
“三床醒醒,你的血象都正常了,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护士喊醒了魏然。
起床后的魏然显然被吓得不轻,满身的冷汗,他一边附和着护士,一边心想,“啊!原来是场噩梦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刚刚被地铁撞死了!听说做梦的人如果在梦里死了,那现实中也就死了,虽然不知道这传言是真是假,但还好护士摇醒了我。”
窗外雷阵雨下的越来越大,就像是老天怒气冲冲的向地上喷水一样,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换做魏然小时候,独自一个人在家遇到这种天气也会吓得在床上躲着。不过,现在的他却兴高采烈的听着外面的雨声,因为终于要出院啦!自六月一日儿童节那天开始住院到现在,魏然已经将近病了一个月了,巨细胞病毒真的是太凶了,生生的烧了他三个多礼拜,体重也从81公斤变成了70公斤。
回想这次生病最严重的那会儿,肝功能都是乱的,大家都以为是肝炎,魏然也担心万一真是得了肝炎,以后该怎么和家里人相处,还怎么和妻子亲热,还怎么放心抱自己一岁半的宝宝。好在这一切都将过去,一会儿就能办出院的手续了。他欣喜的望着窗外,看着天上一道道闪电,觉得人生真是太美好了!
突然,一道闪电劈到了魏然对面的房顶上,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闪电,那是一道黄绿色的强光,从中又能依稀看到一点紫色,虽然劈下来的瞬间很短暂,但是画面却很震撼。他清楚的看见,那一瞬间眼里的万物都改变了颜色,时间和空间都似乎要被这道闪电劈开了,他不由的摘下了眼镜,左撇子的他,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不过让他奇怪的是,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随之的雷声,就在他质疑可能不是所有闪电都有雷声的时候,他发现对面楼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身影看上去1米75左右,身材偏瘦,穿着皮夹克,走路的时候肩膀略微左右摇晃。虽然魏然是远视眼,且有高度的散光,想看清对面的人还是很困难,但直觉告诉他,这应该就是那个人。于是,他立刻带上了眼镜,眯着眼镜,透过对面的窗户,仔细大量着那个人。没错!37岁左右,留着不长的偏分,带着无边框的金属眼镜,鼻子很尖,眼镜细长但有神,脑门锃亮,透着一股精明劲!是李滨!就是他!
他飞快的从病房疾走了出去,心想这住院小一个月了,天天一个人闷着,实在太无聊了,难得遇到个熟人,快点过去和李滨聊会儿天吧!
这位李滨,是魏然的同事,很有经济头脑,看问题一向很准,平时喜欢投资,单位同事们买股票的时候,都会去问李滨的意见,是大家公认的股神!包括魏然最近玩的文交所,也是和李滨一起做的,其实魏然一直觉得李滨在银行工作实在是屈才了,要是李滨真的敢拼一下出去单干,肯定能闯出一番天地。
魏然一边想着,一边迅速穿过通道,赶到了对面的门诊楼。这时,他拿着手机给李滨发送了微信:“又逃班了?被我发现啦!”
“你病好啦?”很快李滨就回复了。
“恩呐,一会就办出院手续,你现在哪个诊室呢?我找你去”。
“单位呢,你看错了吧”。
“别装,我都看见你了”魏然心想,你还骗我,这都抓现行了!
“真在单位呢,开会,不方便聊”,李滨回复到。
魏然自言自语着,“行,还跟我狡辩!先去找你,找到你看你还怎么狡辩!”他一步并作两步的到了电梯间,人实在是太多了,一时间等不到电梯,算了,爬楼吧,反正三楼也不高。就在魏然从二楼向三楼走时,迎面看见了那个穿着皮夹克的李滨正一脸疲惫的向下走来。
魏然上前一把用手抓着李滨的肩膀骄傲的说:“还说没逃班,老实交代!”
只见李滨看着魏然,一脸惊讶的说:“星宇?是你?”还没说完,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飞快的向转角那边的走廊跑了过去。
这时的魏然一脑子问号,我不叫什么星宇啊,我是魏然啊,搞毛啊?
轰!一声惊雷从窗外传了进来,震的玻璃也嗡嗡作响,瞬间把魏然从茫然中拽了回来。“李滨,怎么了?你没事吧?”魏然随即扭头追了过去,可当他跑自转角望向后面的走廊时,李滨已经不见了,眼前的就是仅仅是那一条空空的楼道。
“我是做梦呢吗?我还没醒吗?”魏然自言自语到。左手用力反复掐着大腿,疼!疼!疼!重要的事情掐三遍!他清楚的意识到,这并不是做梦,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他再三确认了转角后的楼道,确实是没有了李滨的踪影。可李滨下楼时跑步的脚声还清清楚楚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仅仅一声响雷过后,一扭过头人就不见了,撞鬼了?这是魏然的第一反应,因为魏然从小就对这些怪事异常熟悉,儿时经历的一些奇怪灵异的事情,也开始浮现在魏然眼前。
第一件事是去世的叔叔找钥匙,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魏然是在奶奶家度过的,记得当时有一个立柜,魏然的奶奶从来没有打开过,一直上着锁。终于有一天,魏然实在是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情,想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好东西,于是就翻来覆去的缠着奶奶,期盼着奶奶心软,能开开柜子让他看看。可让他失望的是无论怎么撒娇恳求,奶奶就是不给看。恰恰就是那天晚上,魏然睡觉以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夜里就醒了,醒来以后身体根本动不了,被鬼压床了!仅仅被压还好,但把魏然吓出一声冷汗的是,他看见一个薄如纸片的蓝绿色影子,来回反复在那个立柜和一个桌子之间走动,似乎是要在桌子那里拿什么东西,反反复复了好几个来回。他想出声叫奶奶,但是叫了一声以后就再也出不了声音了,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魏然就又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魏然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奶奶,奶奶听后什么都没说,径直去那个桌子抽屉的一个角落里,拿出了一个钥匙,当时魏然并不知道立柜的钥匙就在那个桌子的抽屉里,奶奶也正是用了这个钥匙,打开了那个立柜。他看到了里面有很多很平凡的物件,不明白为什么奶奶会把他们当作收藏品放在柜子里,直到最后来奶奶拿出了魏然叔叔的照片他才明白。魏然叔叔去世的早,当时魏然还不记事,这个柜子里面收藏的就是魏然叔叔生前最喜欢和最常用的物件。直到现在,魏然心里也一直认为,小时候看到的那个影子就是他叔叔的灵魂,一定是叔叔想告诉他,柜子钥匙就在抽屉里。魏然也是从那个时候起,相信了鬼神之说。
第二件事,魏然在很小的时候似乎就能梦见过去或未来的事情,他记忆中第一次梦见的未来,是在奶奶家的小区外,梦中魏然和奶奶一起遛弯,遇到了一个熟人,那个熟人和奶奶攀谈了起来,不远就有一个烟贩子,坐在旁边拿着木箱子卖烟,虽然具体奶奶谈的什么,梦醒以后已经记不起来了,但过了几个月以后,魏然的梦变成了现实!长大以后魏然做得梦变得越来越丰富,但是梦醒以后能记住的却越来越少,不过至今魏然都感觉,很多现实发生的事情,都非常熟悉,包括即将发生的事情,预测的也很准。后来魏然才知道,这个可以梦到现实生活的能力叫“观景”!而且他还听一个算命先生说,魏然的第六感很强,身体里住着“仙”,如果哪天魏然实在不想做什么事,那就千万不要做,很有可能是身体里的“仙”在告诉他,远离一些即将发生的危险。
就这样,办理完出院手续,魏然一边坐着公交车回家,一边回想着刚刚那件怪事的每一个细节。今天发生的这事让他感到异常疑惑,第一,现在是六月底,大夏天的为什么李滨会穿着皮夹克?第二,李滨看他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既陌生又熟悉,对魏然说的那句话也很诡异,既好像是把魏然当作了别人,又好象欲言又止要刻意避开些什么。第三,也就是最不解的,楼梯间转角的走廊很长,李滨腿脚再快也不可能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踪影。魏然自信他的脑子不会出现问题,因为住院期间有的没的检查做了一大堆,如果脑子真有问题医生早告诉他了。
下车后,魏然立刻给李滨的办公室打了电话,为了防止李滨刻意回避,这回他给李滨办公室的同事打了过去。
“川哥,我是魏然,问下李滨在不?”魏然强压着疑惑,用平静的语气给石小川的座机打去了电话。之所以要给石小川打过去,是因为他知道,石小川是李滨办公室乃至他们处里最老实的员工了。这个石小川平时喜欢穿格子花纹的衣服,肤色很白,国字脸搭配着寸头,办事很有条理,为人也很低调谦虚,同样和魏然一样喜欢戴黑边眼镜。
“是小魏啊,他开会呢,估计还要很久,你有事吗?”石小川在电话那边说道。
“还开会呢?早上一直到现在?”魏然追问着。
“是啊,行里不知道又搞什么事情,拉着我们一起,这点名让我们处提供支持。”石小川略带怨气的回答。
“李滨一直在里面呢?中间没出来过?”魏然努力的想得到李滨的消息。
“对,岳处安排李滨接手这个事,这几天李滨也很郁闷,谁愿意管这摊子事儿啊!你有急事吗?我让他回来直接给你打过去?对了,你病好了?团队很需要你搞起啊!”石小川反问魏然。
“嗯,刚出院,下周上班,到时候咱们搞起。其实我找他也没大事,等等再给他打吧,下周见!”魏然知道,石小川其实是在约他中午打牌,他们几个都算是部门的牌坛元老了。
结束通话后的魏然更加疑惑了,李滨一直在开会,那我在医院看见的是谁?没听说过李滨是双胞胎呀,难道真是看错了?还是李滨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兄弟?算了,不想了,先去超市给孩子买点吃的吧。魏然打算暂时不去想这件怪事,毕竟病了那么久,这段时间怕传染家里人,一直在医院憋着,回家可得好好抱抱媳妇孩子,把之前溜掉的幸福都补回来。
魏然一边提着从超市买来的零食一边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不一会就到了家门口。楼道里的灯又坏了,虽然现在雨停了,但还是阴天,所以现在楼道里黑漆漆的,他走到一窗户前,拿出了一串钥匙。就在他试图找出家门钥匙的时候,脚下突然一绊,他突然想起今早刚做那个噩梦,这一绊的感觉和梦里那个站台小哥被绊倒的感觉太像了,大家总说梦里人们是没有感觉的,但魏然的梦,很多都伴随着真切的感觉。就这样,魏然一个没站住,摔倒了下去。
那个瞬间,魏然眼前又出现了梦里站台小哥倒下去时的情景。
“小心!快起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