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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之主和仙之分身对视着,在他们下方,无数幽魂还在轮回路上行走。虽然萧辰已死,他构建出来的轮回路不在了,不过有地府之主亲自出手,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你就是地府的主人。”仙之分身并不知道,他的本尊已经接收不到这边的消息了,还是想着要多找出一些信息来。
“只有死人才能走上这条道路,你来干什么?”
“即便是地府,也应该在天道之下,我如何不能来?”哪怕只是一道分身,仙依旧有着自己的骄傲。在他眼里,自己本就是凌驾于其他任何人之上的存在,哪怕眼前的人是地府之主,也是如此。
“看来你根本就不知道,天道无法顾及地府,并不是找不到地府,而是不敢来。”
“放肆,蝼蚁之辈,也敢妄论天道!”仙的吼声之中已经带上了自己的道音,地府之主自然不会受到影响,但脚下的幽魂可就承受不住了。
地府之主出手,隔绝了二人的天地。他没有直接动手除掉这具分身,也是想要从这分身上找出一丝仙的弱点。但眼下似乎并不是时候。
“我随手便可以抹杀你,别说你上一道分身,哪怕是本尊亲至,也没有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如此妄语,只不过是想要激怒我杀了你而已,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我要把你带回去慢慢炼化。”地府之主笑了出来,他看出来这道分身之中蕴含有一道仙气,若是自己灭了分身,仙气便会回到本尊体内,还会给本尊带去分身所看到的画面。
“大逆不道,他日我本尊必当踏平你地府!”仙怒斥道。
“你的本尊若是敢来,我也不用这么麻烦炼化你这一道分身了。”地府之主亲自出手,哪怕是仙真正到了也不可能抗衡,更别说只有一道分身了,片刻之间便被拿下。
“礼尚往来,你既然送了我这样一份大礼,我又怎么能失了礼数。”地府之主维持轮回路,而当萧辰的魂魄踏上轮回路之后,就连地府之主额头上也冒出汗水,看样子并不轻松。
“这礼还不太好收啊。”地府之主苦笑道。直到萧辰的魂魄走完轮回路,进入了地府之中,他才收手。接引萧辰进入地府,比他对付仙之化身要费力数十倍。不过好在是结束了,只要进入地府之中,那就是他的地盘,虽然地府之主之前所说的天道不敢临地府是夸大了,但这天地之间的确也没有什么人敢在地府与他为难。
“这是真正的轮回路?”萧辰之前身死之际,魂魄迷迷糊糊的时候受到了地府之主的接引,如今才恢复意识。他如今脚下踩着的,就是地府的轮回路,而非他以轮回之力构建出来的道路。
“想不到最终还是要亲自来走一遭。”萧辰自嘲一笑,当初曾送慕容雨踏上轮回路,当时他便告诉过自己,若修为有成必定来这轮回路走一趟,只是他当时肯定没有想到,自己会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地府。
萧辰在轮回路上迷失了,他有些头疼,这里的法则有些奇怪,他很难分辨方位,而且其他幽魂都有鬼差接引,唯有自己在这里被赤裸裸的无视了。所有的阴兵都好像看不到自己一样。让他的处境有些尴尬。他如今只有魂魄之身,因为构建轮回路用尽了力量,现在他和普通人的魂魄并无区别,如果找不到正确的道路,他也会耗尽所有的魂力而死。
“也罢,就算真正找到了转生之路,转世之后的我还是真正的我吗?”萧辰自语,也不再急切。如同散步一般在轮回路上前行,可惜这轮回路上并没有任何景色。
“你倒是真能看得开。”地府之主封印了仙之化身,降落在萧辰身边。
“看不开又能如何,我只不过是一个死人了。”萧辰意识到身前此人非同一般,并不像一般的阴兵鬼将一样冰冷如傀儡,而是有自己的思想,像是真正的活人一般。地府是阴灵的地界,能够出现在这里的生灵,自然非同寻常。
“你就真的认输了?”
“我不知道前辈这是什么意思,输了就是输了,不认又能如何。”萧辰有些意动,他在仙面前耗尽了力量,本应魂飞魄散才对,如今能够保留下魂魄,踏上轮回路,想来也是眼前这个人相助。萧辰又想到当初在轮回路上听到的那个声音。
“看来你的确是心如死灰了。你跟我来。”地府之主带着萧辰的魂魄前行,回到了大殿之上。地府之主有些心虚似的张望了一番,这才带着萧辰步入了其中一处内殿。
“还好那个秃驴不在,否则看到我想这样做又要念叨一阵了,真是让人头疼。”地府之主低声嘀咕,萧辰却是听得清楚,只是不知道他口中的秃驴是什么存在。
“前辈带我来这里所为何事?”
“你进去看一看就知道了。”地府之主停下了脚步,并没有打算进去。萧辰带着疑惑,走入了内殿。
这里自成一片空间,萧辰仿佛踏入了星空之间。而在他眼前一个巨大的水球之中,慕容雨的魂魄在安静的沉睡。
萧辰的有些难过,如果他还活着,一定会感到一阵心痛,不过他已经是个死人了。无论多么难过,都没有任何感觉。
“原来你没有踏上转世之路,我见到你了,可惜不能按照约定带你出去。”萧辰上前,伸手却被那水球阻隔在外,无法触碰到慕容雨的魂魄。萧辰收回了手,就这样看着慕容雨的魂魄,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才黯然转身,走了出去。
地府之主还在外面等他,似乎就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了。
“为什么她的魂魄会在这里?”萧辰对地府之主的身份也有了猜测,除了他之外恐怕谁也不能在这里拥有这样一处宫殿。
“这不是在等你过来,送你一同往生,路上也好有个伴儿。”
“这并不好笑。”面对地府之主的玩笑,萧辰一脸冷漠,他无法忍受别人操控他的人生,更加不能容忍有人用他心爱之人的魂魄来威胁自己。
“你不用对我有敌意,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地府之主看到萧辰这个样子,也是收起了笑脸,一本正经的说到。
“你我这个样子,还能算人吗?”萧辰只留有魂魄,地府之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存在,但在萧辰眼里多半不是人了。
“你修轮回道,我也修轮回道,我们自然是同道中人。对于你我这样的人而言,生死只不过是两种不同的状态而已,又怎么能不算呢?”
“仅此而已吗?”萧辰的心里有很多疑问,事情自然不可能如此简单。轮回一道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修炼的,其中涉及了太多,恐怕还有很多他无法想象到的存在参与到了其中。
“很多事情知道的太多并不是好事,特别在你还没有足够能力的情况下。”地府之主显然有所隐瞒,但又不愿意欺骗萧辰。
“我只想知道和我有关的事情,我的前世是什么人,是否跟你有关系,佛祖又是什么人,你之前说的秃驴是不是他,他又为何留下传承来帮助我?”萧辰一连串的问题让地府之主脸色有些不好看,有很多隐秘的确是不好说出去的,他也知道萧辰绝对不会被轻易糊弄,所以才支走了佛祖,前往地狱。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都告诉你好了。你和我,包括你口中的佛祖,也就是那个秃驴,我们所修炼的都是轮回道,可以称之为轮回一脉。我们这一脉的敌人,就是天道!”地府之主出手隔绝了天地,在这里他们的谈话不会被任何人知道,显然他所说的话极为重要。
“与天为敌?”萧辰的脑海之中浮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剑尊拔剑向天的情景,不过剑尊并不是修炼的轮回道,想来与他们并无关系。
“说是与天为敌,事实上你我等人自然还到不了那种层次,我们都只是棋子而已,包括将你送到这里来的仙,他也是天道的棋子。九天十地,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一张棋盘,一场大世便是一局棋,而到了这一世,你就是最重要的那个棋子。”萧辰终于知道,为何他的一生都是在别人的操控之下成长了,原来自己只不过是一枚被人随意拿捏的棋子,最重要的一颗,萧辰心中冷笑,难不成自己还要为这个身份而感到荣幸不成?
“所以这局棋的胜负,就在于我和仙的胜负?”
“正是如此。这的确太为难你了,你杀了元始,灭了屠夫,已经做的足够好了,说实话这局棋本就是死局。”
“我已经死了,自然也就是输了。”
“原本是这样,但这毕竟不是两个人的棋局,还是有一些意外发生,所以我们还有的补救。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我是无法出手的。”
“所以这就是在作弊了。”
“没错。”地府之主丝毫没有羞愧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