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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晨猜想刚才那两个交头接耳的人应该就是表哥请来“打扫地方”的人。
“好了,留下一个人帮忙,其他人先出去,一会有事再叫你们。”就在苏晨心里暗自嘀咕的时候,一个中年人站起来对着众人说道。
“我留下吧。”苏晨想见识一下这种仪式,便主动留下了下来。
“你就留下来帮忙,其他人都出去吧。”众人里面一个挺有威望的人站出来催促众人离开。
“一会我让你干什么,你照做就行了,千万不要鲁莽行事冲撞了神灵。”这时一个中年人走过来说道。
这个中年人不算是“神棍”,在行话里叫“老hui长”,专门负责仪式里的一切事情,职责有两个:一个是翻译,负责将“神棍”难懂的“神语”翻译出来;还有一个职责好比现场指挥,按照“神棍”的“神愿”指挥所有人做好仪式过程中的各项事宜。
“开始吧。”那个“神棍”开口说道,整个人的气势陡然凛冽,神情威严阴柔,看着让人心里发憷。
听了这话,中年人快速点燃八仙桌上的蜡烛,对着一个写有“昭惠显圣二郎真君”的神位敬香一炷,行三拜大礼,意为:一道真心祈天佑,三拜神君显圣灵。
然后,他又把早先准备好的一盆清水端了过来正对门站立。“神棍”自己点燃一张黄符在水盆上面进行焚烧,嘴里似乎低声念咒一般。在黄符即将灰烬之时,猛然对着灰烬一吹,一团纸灰犹如附灵一般全部飘出门外,水盆中竟无半点灰烬。
这时“神棍”紧闭双眼,脚下踩着一种诡异的步伐在脸盆前走动,速度之快令苏晨心里唏嘘不已。
这是“净脸”的仪式将要开始。所谓“净脸”也就是世俗人们的洗脸,只不过“神棍”更加神秘、庄严。“净脸”的过程和人们真正意义上的洗脸不同,只见“神棍”先是双手完全入水,却不相互揉搓,嘴里叽里咕噜的念了一段《祈灵咒》。念经完毕之后,“神棍”来到八仙桌前站立不动。中年人点燃一张黄符绕着“神棍”周身燎了一圈。就在这时,“神棍”瞬间脸色蜡黄,表情呆滞,透彻出一股子瘆人的寒气。
只见“神棍”缓缓举起右手的停滞在了空中。中年人将蘸过朱砂的狼毫笔接到“神棍”手中,“神棍”竟然紧闭双眼,在展开在桌子上的黄表上龙飞凤舞一般画起了符,行云流水间透着神秘和复杂,让苏晨惊奇不已。
画了三张符后,“神棍”一张一张点燃,灰烬尽数漂浮在空中不曾落下,猛然间,“神棍”对着灰烬“呸”的一声,灰烬瞬间落入桌下的灰盆之内。
这时“神棍”念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神灵吾身,诸鬼伏藏。”
中年人听到咒语完毕,将一尺黑布撑开,“神棍”提笔写到:弟子一心应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门,南辰北斗漫天照,二郎神君显圣灵,拜请本坛三恩主,列圣金刚众诸尊,降妖除魔卫天道,弟子再拜道心生。急急如律令。
写完这一切,“神棍”再次拿起提前画好的黄符对着黑布燎了一燎,然后将黑布从左肩处向右斜披,于右腰处打结,这就等于神法护体,阴灵邪魔难侵。
白布和红布同样的手法写了如黑布一般的的符咒。所不同的是,白布从右肩处向左斜披,于左腰处打结。对于红布,则是绑在了桃木剑之上。
刚才的这一切只不过是准备工作的一部分。
更为重要的是祭坛。
祭坛的作用不止是祭天祈神,更为重要的作用在后面。祭坛一般都搭建在院子的中央位置,由两个四方桌子叠放而成。上面的桌子上摆了一斗五谷杂粮,中间查了一个丈高的红色纸旗,上面画了符。斗的四角插了紫、黑、黄、白四色的旗子,上面却没有任何符。
上面的桌子四条腿被红线绕了一圈。四个方位的红线上各挂了九面红色小旗,上面依然画了晦涩难懂的符,不过有些字苏晨还是认识的,正是八卦里面的乾、坎、艮、震、巽、离、兑等字,想来是八卦里面的什么阵法吧。
时间很快就到了午夜十二点半。
直到午夜十二点半的时候,“打扫地方”的仪式正式开始。这个时候也是一天阴气最盛的时候。
仪式一开始就显得气氛紧张异常。
每次苏晨回忆起这件事情,总感觉犹如一帧一帧的电影画面,真实、诡异、恐怖、神秘......
“神棍”在八仙桌的旁边让人临时搭了一个木床,叫人把阿梅抱过来放在这木板床上。
这种事情也只能刘强自己做了。不多时,听见偏屋里传来撕心裂肺却又恐怖异常的惨叫。幸好表哥走时“神棍”给了一张神符,感觉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哭喊声便嘎然而止,应该是神符起了作用。
等众人小心翼翼的把阿梅安置在床上后,苏晨看见阿梅脸色乌青,神情阴柔的可怕,没有一点血色。
“神棍”要求除了八仙桌上和祭坛上燃烧着的蜡烛,院子里必须全部处于黑暗当中,不能再有一丝丝光亮。
院子里这时越发显得诡异,所有的人都心里发毛,手心微微渗出汗来。其实,平时人们深更半夜也有外出的情况,并无什么不妥,更不会无缘无故的感到害怕。今夜之所以如此,是觉得这里“应该”有鬼,如果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就不会“抬神”半夜“打扫地方”了。
“神棍”先在脖子上缠上一条“麻鞭”。但见这“麻鞭”一头粗壮如碗口般大小,用写有符咒的红布将这头裹住。“麻鞭”状如姑娘的麻花辫,从粗的这头开始编织,越来越细,一米五左右的长度,到了另一头细如指头,用红头绳打了一个结。
除此之外,“神棍”左手拿着桃木剑,右手端着五雷碗?,步伐诡异的出了房门,嘴里也念念有词,不知道说着什么。
来到祭坛下面,“神棍”双手结印,约过了几个呼吸,突然身子仰倒,顺势滑到了桌子下面躺了下来,动作之快,也就苏晨的反应快,才能够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