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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昭寿来找谢玉娇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
大汗淋漓的符大公子直接冲进院子,猛灌了几口凉茶,走到谢玉娇面前,问:”究竟什么大事,这么火急火燎的找我?“
谢玉娇看着他晒的通红的脸,很感激他能不计前嫌的来这里找她。
“很重要的事,与皇帝有关。所以必须要与你父亲,太傅大人面谈!”
符昭奉嗤了一声,说:“我父亲怎么会有空见你?如今新皇刚即位,朝局不稳,一大堆事等着他决策,你可以想像他现在有多忙?”
谢玉娇点头,表示知道,“可这件事我必须与他面谈,你就跟他说是有关大周江山稳固的大事,想必他老人家会考虑见我一面的!”
“你就这么确信?”符昭寿正面盯着她,严肃的问。
“所以才要找你帮忙啊?”谢玉娇微微一笑,好像对方是她非常值得托付的人般,轻快的说。
符昭寿盯着微笑着的小脸,皱眉道:“我有时都怀疑你究竟是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儿了?行事作风比我还老成,难不成七八岁的身体里住了个成年人的灵魂?”
“呃......!”谢玉娇的笑容一时僵住了,这让他怎么答话?
难不成告诉他:哦,是的!恭喜你一语中的?
那她的小命还能保得住?
好在符昭寿也就这么无心的一说,便起身告辞,“行了,我也挺忙的,我尽量帮你劝劝我父亲,让他抽空见你一面!我先走了!”
六月的天气太过炎热,谢玉娇乖乖的呆在院子里吹风,哪里也没去。
一直到晚上吃过晚饭,她也没等到符大公子的消息。
眼看着天都快黑了,谢玉娇已经洗了澡,穿着简洁的居家服,正在院子里擦头发。
“谢姑娘,谢姑娘!”
符昭寿风一阵的跑进来,看着还在擦头发的谢玉娇,“别擦了,快,我爹答应见你了。只是时间很紧,收拾一下,我骑马带你过去。”
谢玉娇看着来人,也有一时的愣神,反应过来对方的来意,也着急起来:“这么着急?”随后扔下句话“容我换身衣服!”就跑进了屋。
“行,快点啊!”符昭寿在院子里催了一声。
谢玉娇快速换了身翠绿薄纱裙,把还没干透的长发在脑后简单的束了,在两旁的耳鬓各点缀了一朵小珠花,看上去倒也朴素大方。
走出院子的谢玉娇,看到门外的高头大马,想起了当初被赵呈熙捉上马背,一路狂奔的情形,让她有些心悸。
符昭寿不知道谢玉娇的心理阴影,自己率先上马,把手伸向还在踌躇的小丫头:“快点,父亲说了,他的时间不多,此时正在吃晚饭,饭后有一盏茶时间消食。他允许他在消食这段时间见你一次,时间一过,他就该忙去了。”
好吧!谢玉娇咬牙把手递给了符昭寿,被他一把拉上了马背,坐在他身前,被环在双臂中。
“坐稳了,驾!”符昭寿抖动缰绳,马儿快步跑了起来。
此时夜色已经降临,街上的行人倒是不多,马儿跑的也顺畅,一柱香的功夫就到了符府大门前。
下人把马牵走,符昭寿领了谢玉娇往内院走去。
”父亲吃了晚饭,一般会在花园里走走,散散步消食。此刻他应该已经在后花园里了。”符昭寿边走边解释,“走吧!我带你过去!”
此时的符府已经挂上了灯笼,朦胧的烛光照亮了各处道路,让人在夜色中不至于找不到方向。
六月荷花满池塘。
在幽幽的晚风吹送下,淡淡的荷花香飘散在后园里,沁人心脾。
谢玉娇被领到太傅大人面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副隐士依栏闻香的画面。
“父亲,谢姑娘到了!”符昭寿上前轻声禀报。
太傅大人身着一身宽松的居士长袍,让人无法想象这就是让敌军闻风丧胆的杀神。
本以为是位心性淡然的老人家,转身看着眼前的小丫头,说出的话却是冷冷的。
“谢姑娘,老夫记得,上次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符家承了你的情,相应的也饶了东山村的一村老小,从此各不相干。如今你却又要见我,却是何意?”
谢玉娇并没有被太傅大人的气场所吓到,只是对着老者施了个礼,道:“多谢太傅大人的宽宏大量,民女代东山村老小谢大人的不杀之恩。”
道了谢,起了身,她继续说道:“这一次求见太傅大人也实在是民女深思熟虑之后做的决定,主要是事关重大,民女只能前来叨扰太傅大人了!“
“听说是与今上有关?”太傅大人还是不动声色的问。
“是的!”谢玉娇上前一步,轻声道:“大人,此处谈话可妥当?”
太傅大人看了她一眼,神色如常的转身往亭子走去,头也不回的吩咐符昭寿:”寿儿,守着!别让人靠近!“
“是,父亲。”符昭寿领命,守到了亭子外。
谢玉娇记得这处亭子,就是上次她和叮当并肩坐着说话的地方。
亭子里也挂了几盏气死风灯,照的亭里犹如白昼。
符彦卿径自坐下,倒了两杯茶,示意谢玉娇坐下。
谢玉娇也不扭捏,大方的在太傅大人的对面落座,端了茶杯在鼻尖扫过。
“好茶!“谢玉娇赞叹道。
“小孩子家家的,也懂茶?”太傅大人也闻了闻茶,轻啜了一口说。
谢玉娇品了一口,慢慢的回味了一番才道:“倒是不懂茶。只不过我闻这茶香味儿,芬芳怡人,茶香从鼻端慢慢沁到咽喉,让人轻松快慰。茶汤入口舌尖微甜,其味甘醇。这应该就是书上写的好茶吧!“
“你小小年纪倒是会品茶。说吧,你有什么重要的事!”符彦卿放下茶杯,看着谢玉娇说。
谢玉娇斟酌了一下,依着白天整理好的思路开口道:“大人想必知道,当初我被契丹人抓走,受了些刑罚,后来大雪天又被扔下山崖,如没有曲爷爷相救,怕是难以活命。”
符彦卿点头,“有听说过。”
谢玉娇看着空空的茶杯,深吸了口气,娓娓道来:“其实外人不知道的是,当时我,似乎,真的死了......”
“......姑娘何意?”
谢玉娇的话有些出乎符彦卿的预料,他没想到这小丫头要说的话如此的天方夜谭,有种被戏弄的感觉,眼看着就要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