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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 任馨宁正在帮她请假, 顺便问了她在班上的情况。
“您是说,莫云泽跟她是同桌是吧?”任馨宁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哎呀真不好意思, 老师, 今晚您有没有空,我有些事情想要跟您说,晚上五点半是吧, 好, 我会准时到的, 谢谢您了。”
凌叶站在楼梯上, 看着任馨宁打电话的背影,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当天, 凌叶都没有去学校。莫云泽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座位,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响起莫云先的那句话, “你不要祸害了人家。”
莫云泽痛苦的眯起了眼睛,眼里冒出红色的血丝。
到了下午, 凌重山回来了。一打开门, 他便看到了凌叶坐在楼梯上, 双手抱膝的小小身影。
而任馨宁则是坐在沙发上,脸色冷成了一片。
“怎么了?”凌重山问, “发生了什么事?”
“跟我去趟学校, 给凌叶办转学手续。”任馨宁说。
凌叶猛地抬起头, 眼睛红通通的看着她。
“你怎么又是这样, 想一出是一出,一中是最好的学校,老师也负责,她现在成绩不是很好吗?”凌重山皱眉说。
“老师负责?”任馨宁苦笑一声,“老师负责会让她跟莫家那小子坐同桌?”
“莫家?”凌重山惊愕的看着她。
“你自己问她,早上我回来撞见了什么?你的宝贝女儿跟莫家那小子搂搂抱抱睡在一起,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好事……还有,你女儿昨晚被人绑架了,因为莫家那小子跟别人结仇,被牵连,差点就被人给强,暴了。”任馨宁说。
任馨宁说的内容信息量太大,让凌重山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他震惊的看着凌叶,眉头皱得紧紧地。
“怎么回事?”
凌叶转过身上了楼,锁上了门,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楼下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和摔东西的声音。
凌叶崩溃的捂住了耳朵,不想听到那些噪音,但是那些声音却偏偏穿过一切,进到她的耳朵里。
“对莫家的儿子都能这么偏心,你还是不是人!”
“任馨宁,我郑重的警告你,是你想的太多,你用你的理智想一想,人家有什么错!小叶子被绑架已经很可怜了,他陪她……睡在一起确实不妥,但也算是一片好心,小叶子还小,可能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要找个人陪着,好好引导的话,也算是一件好事,对孩子成长也有益,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你为什么如此偏执!”
“我偏执?凌重山,你已经把我伤透了。”
“那你想怎么样?给凌叶办转学?然后呢?其他学校都那么远,你负责接送?还是说,你能放弃你的工作,每天花时间来照顾她?”
“那我能怎么办?继续放任他们在一起?你别总是让我付出,你自己呢?每天就知道忙公司,你管过女儿吗?”
“……”凌重山沉默了。
任馨宁也沉默了。
凌叶放下了捂着耳朵的双手。
“我们离婚吧,凌重山。”任馨宁语气从未有过的冷静。
“……”凌重山久久没有说话,整栋房子里安静到寂静,像是诺大的一所房子里根本没有任何人存在一样,凌重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她,任馨宁却是一脸的冷静。
“好,离婚吧。”凌重山终于做出了这个艰难地决定。
凌叶呆呆的坐在房间里,转头往自己的柜子里看,那里头摆满了巧克力的盒子,五颜六色的,精致包装的,硬纸壳子的,铁皮盒子的……应有尽有。
每次当她想念爸妈的时候,她就把那些盒子拿出来看,心中便觉得无比幸福。
可是现在,她感觉这些都是笑话。
楼下没声音了,凌叶一直坐在房间里一动不动,没有做题,也没有看书,甚至其他事情也没有做,只是呆呆的坐着,看着空荡荡的桌面发呆。
放学后,莫云泽而绕路来到她家楼下,站在下面抬头看,台灯亮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更像是在发愣一样,一动不动,像个木偶一样。
莫云泽死死地捏紧了拳头,恨自己此时的无力。
之前在路上,尚文东给他支招,不听话的人,反对他们在一起的人,打一顿就好了。
莫云泽差点被他的话给气死,任馨宁不是他依靠武力或者小聪明就能解决的,那是凌叶的亲生母亲,更是未来的丈母娘,不能得罪。
虽然已经得罪了。
第二天,莫云泽听到消息说,凌叶的母亲来了一趟学校,准备给她转学,曹老师努力的劝阻,但依旧无法撼动任馨宁的念头,这学期就快结束了,只要对方学校对接完成,凌叶随时会走。
莫云泽听到祁海云和姚薇在谈论这件事,看上去喜滋滋的,比过年还开心,“听说她有天晚上出事了吧,反正挺惨的样子,连警察都惊动了,我有个亲戚在警察局工作,听说啊……”
莫云泽听到这些话,心中翻起一阵怒火,他一下子站起来,转身走到二人的课桌面前,拿起祁海云桌上的水笔,拔起笔盖,啪的一声插在了她们两个的桌子中间。
笔一下子就断了,笔芯的尖锐直接插进了木头桌子里,深入好几厘米。
祁海云和姚薇被他这猛然间的暴力举动吓得尖叫起来,莫云泽却像是无事发生一样,淡淡的扫了她们一眼,冷声说,“少嚼舌根,多读书。”
“好……好的……”祁海云哆嗦的点头,姚薇则是被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全班的学生都被莫云泽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着了,大家都安安静静地看着莫云泽一步步走向座位,一幅刚刚只不过是捡起一支笔一样的表情,一个个都觉得毛骨悚然。
这个学神好像……变得很可怕。不管是他的动作、表情还是眼神,都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就像是地狱里冒出来的恶魔一样,让人见之便觉得心惊胆战,他的身上就像是包裹了一层坚冰,让人根本不想,也无法靠近。
这天以后,凌叶连着好几天没去学校,莫云泽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每天都会给凌叶发无数条短信,打好几个电话,但是都像是石头丢进了泥潭里一样,连一点浪花儿都没有。
这几天,任馨宁忙着办手续和跟凌重山吵架,并没有管凌叶有没有上学,反正凌叶很快也要转学了,上不上学 都是一个样。在她的印象里,就算是出了这么多的事,凌叶也只是安安静静地待在房间里,不发出声响。
反正凌叶学习好,耽误几天读书也没什么。
反正凌叶懂事,她一定能理解他们的作为。
因为平日里,她都是这样乖巧而懂事的。
任馨宁抱着这样的想法,一直忙着自己的事,甚至找机会去了一趟凌叶姑姑家,直到凌叶消失了两天之后,任馨宁才有些着急了,她找遍了家里,却没有找到凌叶的踪影,她有些担忧,担忧凌叶是不是一气之下,又去找那个男孩子了。
她打了凌重山的电话,问了凌叶的行踪,凌重山说不知道。
两人僵持了几秒,忽然有些慌了。
凌叶不见了。
但是两个人除了互相指责对方不负责人之外,却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来寻找消失的凌叶,除了……给莫云泽打电话。
莫云泽正想办法跟凌叶联系,如果不行的话,他已经准备好了硬闯,就算是吵架也好,还是怎么样也好,总之要让任馨宁听进去他的解释才行。
明日就是全国物理竞赛的决赛了,凌叶她刻苦的准备了这么久,如果在这个状态下去考试,肯定会发挥失常。
正在这时,莫云泽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
“姓莫的臭小子吗?你把我的女儿藏到哪儿去了?”任馨宁一张口就语气不善。
莫云泽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脸色微微一变,很想现在就挂了电话去找人,但是电话里的任馨宁却依旧依依不饶,“你说话啊!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还没成年就能为所欲为,我可以告你……”
“任阿姨,您真的要这样跟我说话吗?”莫云泽冷笑一声,“您女儿不见了,您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来跟我这个所谓的未成年人吵架吗?”
“……”任馨宁一下子被噎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首先声明一点,凌叶此时不在我这里,而且我也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见过她了;第二,您作为凌叶的监护人,平日里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您知道家长常年不在家的孩子,一个人自理生活,还要忙学习,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吗?第三,按照凌叶的性格,她是不会轻易做出这样任性的事情的,一定是哪方面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责任在谁姑且不论,如果她出了事,任阿姨,我会帮她告你监护不力。”
莫云泽感觉到电话对面的震惊和沉默,不顾及她的情绪,直接挂掉了电话。
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做合格的父母的。
他找了凌叶一整个晚上,几乎把所有凌叶可能住的酒店宾馆和青年旅社都找了一遍,一晚上只打了个盹,第二天一大早,带着准考证去了考场,考场上,依旧没有凌叶的人影。他一直等到进考场时间截止,看到凌叶依旧没有进来之后,便直接撕了准考证出了考场。
她会去哪儿呢?
莫云泽强迫自己冷静思考,但是手却握的紧紧地。
“小叶子……你知道每次找你,我都是什么心情吗?”
我真的不想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