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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翠阁里,烟香跟梅儿呆在客房里。
烟香等了几天,不见大师兄回来。她闷闷不乐,内心深处隐藏着一种模糊的不安。
后来打听到了楚天阔是被方大人秘密囚禁起来了。
梅儿看她心思不宁,愁眉不展,终日不思饮食,一日到晚唉声叹气。她挠挠耳朵,忍不住问道:“小姐,你这么关心少庄主,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烟香把食指放到了嘴边:“嘘。别说出去。尤其不能让我大师兄知道。”
梅儿一对眼睛滴溜滴溜地看着烟香,不解地问:“小姐,为什么呀?你恢复了记忆,是好事呀,为什么要瞒着少庄主?你跟少庄主两情相悦,你们应该好好在一起啊。”
烟香遗憾苦笑,撇了撇嘴:“我就是想装失忆气气他,整整他。可是我现在连他面都见不上。”
梅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相爱就该好好在一起,不该这样彼此折磨。”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烟香跟梅儿不过分别数日,梅儿却是语出惊人,像个恋爱专家。她此时心中一喜一忧,喜的是梅儿有了归宿。忧的是大师兄何时能平安归来。
她眨眨眼睛,瞧着梅儿:“梅儿,你跟胡管家走到哪一步了?”
梅儿的脸上浮起一片红晕,那是女子固有的矜持。她害羞着轻声说:“小姐。不瞒你说。没认识你以前,我是暗暗崇拜少庄主的。因为他对我们下人真的很好,对待我们像亲人一样。”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自认识你以后,我才发现那不是爱。爱是平时生活的点点滴滴。碧香山庄出事后,好多下人们都走了。我跟胡管家一样,不舍得离开少庄主。我们都把碧香山庄当成了自己的家。在这凌翠阁居住,有种寄人篱下的凄凉心境。“
梅儿说着脸越发的红起来:“我们俩住在这里,有种把对方当家人的感觉。我经常跟胡立谈论起碧香山庄的事,谈论起少庄主。我们的心就这样靠近了。”
烟香歪着头认真听了半响,拍手笑道:“真好。等我大师兄洗刷冤屈后,就可以做主让你们拜堂完婚了。”
说到大师兄,她的眉头微皱,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梅儿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尽是羞赧之色。她眨了眨眼睛,不禁问道:“小姐。你跟少庄主什么时候成亲?”
成亲?八字还没一撇呢。大师兄并未与水脉姐姐解除婚约,也未向她表白。
烟香没有回答听到她的话,脑海里全部是大师兄的影子。他的影子在她脑中飘过,如一群野鸭飞过天空。
沉默半响,烟香站起身,开了口:“梅儿,你见到水脉姐姐帮我转告下。我要去衙门找我大师兄。”
话音一落,她起身往门口走去
“小姐。你还是别去了。少庄主临走前,交代你……”梅儿话没说完,发现烟香已经走远了。
她追了出门,对着烟香的背影高声喊:“小姐!……”
烟香并未回头,径直往前走去。
梅儿忙跑去跟水脉汇报此事。
水脉听后,顾不上换身装束,直接带上一口宝剑,追了出去。
等她半路上追上烟香,温和劝说:“烟香,你跟我回去吧。你大师兄是心甘情愿被囚禁的。”
烟香白了她一眼,冷嘲热讽一声:“水脉姐姐,你可以不管我大师兄,我却不能不管他。我无论如何得去。”
水脉一时语塞。她苦笑了下。她知道,这几日烟香为了楚天阔的事,弄得心烦气躁。所以对她的口气差了些。她并不与烟香计较。
她自己何尝不是为楚天阔的事牵肠挂肚。她也关心楚天阔。而且,她对楚天阔的关心并不见得比烟香少。只是她一向沉稳内敛,把这份关心与担忧,埋藏在心里,并不外露。
她跟楚天阔是多年的知己好友,深知楚天阔的秉性。他固执己见,胸怀坦荡,不用想也知道,他是自愿被囚禁的。不然以他的智慧跟武功,谁能困得住他?
只是,楚天阔固执,他的小师妹烟香,比他还要固执。
她看着烟香不听劝,气呼呼往前走。她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默默跟了上去。
她们到了知府衙门,先是见到了东方红。东方红看到她们两人,心中一喜,唤道:“水脉。烟香。”
他低头看见水脉手里握着宝剑,呆愣了一下。
她这是要干嘛?
水脉也发现了东方红眼睛盯着她手里的宝剑。她愣了愣,把握剑的手别到身后去。
烟香开门见山,迫切问:“东方大哥,我大师兄呢?”
东方红皱了下眉头,压低声音说:“他被方大人下令囚禁起来了。”
水脉烟香齐转头看他。原来是真的。他真的被囚禁起来了。
水脉脸色一沉。想到楚天阔如今就在那暗无天日、发霉脏乱的牢房,水脉不禁有些伤感。
她苦笑了一下,笑得比哭还难看,有些心疼:“天阔生性骄傲,不受约束,身为碧香山庄少庄主,怎么受得了牢房那环境呢。”
烟香急得眼泪就要掉下来了:“你们把我大师兄关在哪了?我要去看看我大师兄。”
看着两人牵肠挂肚,一脸悲悯,东方红于心不忍。他犹豫了片刻,轻声道:“他被方大人囚禁在西厢房。你们跟我来。”
烟香和水脉跟随东方红,在知府衙门里左右穿拐,穿过中堂,路过大院,来到了西厢房。
西厢房周围并没有官差看守,房门上也并未上锁。
三人推开房门,一眼望见楚天阔正淡定从容地坐在桌边看着书。
烟香心里纳闷道:这算哪门子囚禁。
烟香惊讶地望着大师兄,嘴巴一下张得老大,扬了扬眉:“大师兄,我听说你被方大人囚禁起来了?”
楚天阔转过头,看见她们俩,微微动容。他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浅浅一笑:“哪有这回事。是方大人留我在此做客。”
烟香一愣,感到非常意外。她以为大师兄是被关押在了牢房,害她这几日担心得茶饭不思。如今看到大师兄安然无恙在眼前,她竟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