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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两伤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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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福梁哪里是知道那些个街坊早已知道昨日惹下了大事,五个倭人武士两伤三死的消息通过内部早就传出来了。

    他们也都是达成了默契,绝不会再提关于昨日扶桑的任何事情。

    作为报复,瞧见两只猪还要乱跑的样子,李福梁直接一头一脚的踹过去,黑毛猪不断嚎叫着但也是终于老实了下来。

    李大刀满心的肉疼,怒视李福梁一眼来不及训斥,小步跑来驱赶着两头猪就进了人群。

    不过一会儿只见刀光闪现,李父使用出了传男不传女祖传十一代的杀猪刀法,黑毛猪还来不及惨嚎出声就是直接被结果掉了性命。

    见到如此精彩的表演,顿时便有喝彩和热烈鼓掌的声音响起。也就是趁着这难得的机会,李福梁对着人群中的老爹招呼一声,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见,狂跑着向学院进发。

    秀水书院距离李父卖猪的街市也不太远,两条对街穿过几条巷弄也就到了。

    李福梁一路撒足狂奔,这也绝对是他用时最短的一次上学,不过一炷香时候就已经到了书院。

    现在已经到了辰时末巳时初的样子,太阳已经挂起老高,学院之中也见不到逗留的学子。

    依靠小路捷径,赏花游玩正是春时好时候,秀水学院也当得起这个名字,绿水柳树当真是处处体现江南秀水之地。

    李福梁却来不及欣赏四周的景色,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向丙子班。

    谁言书院公平,那面朝南靠着温暖阳光的好地方都给了尖子生云集的甲字班,就算有空余那也是乙字班的事儿,哪里有满是差生的丙字班的余地?

    教授课程的书院分为南区和北区,南区为将要临考学子授课的地方,北区则是其余学子学习的地方。

    南面的授课区精美的房舍总共有两层,而将要临考的学子又有几人?甲乙丙三班总共才不到百人,再加上放置一些杂书与先生休息的地方,就算这样也哪能驻满十余间的宽大教室?

    说是立下个规矩,学习差的就要有个处罚,去他个鬼吧!眼瞧着快到阴暗角落里的丙字班,瞧见那些享受温暖阳光的甲乙班学生,李福梁暗暗排腹等夏天有你们热的时候。

    三步并两步快速到了丙字班,李福梁立于门口大喊一声:“报告,先生!”

    班级里安静极了,怎的连读书的声音都没有,略有些不正常啊。

    等李福梁睁开紧闭的眼睛,只见教室里头站着的是一个坚挺着腰杆的中年男人。瞧见他永远如棺材般僵硬的熟悉面容,他不就是丙字班的授课主任柳才人么?

    完了完了,怎的会遇上这样一个魔头。

    要是一般的授课先生,他们对于丙字班的学生早已失望,平日来不过就是历任公务讲讲课而已,对于教室中的学习情况并不关心。

    然而柳才人却是大不一样,大比时也是他把李福梁给推举上去的。

    李福梁要是遇到这样的先生,报告一声自己走进去也就是了,并未有人去关心。只要你别讲话打扰到先生授课就行,愣神还是睡觉都随便你。

    但是他柳才人可不一样,听说还是个举人,但他从未对于自己的功名提起过。而整个秀水书院,除了老院长之外拢共也就有这么一个传闻中的举人,宝贝着呢。

    一来就当丙子班的授课主任,谁都知道他肯定会再向上爬的,举人的功名去当一县主簿县令都足够了,甚至有人说老院长迟迟不下位,连这院长的位子都是给他留着的。

    但也就是这么一个举人,第一次带班虽然是过渡,但他内心却是骄傲的,怎能容许丙字班连一个秀才都考不上呢?

    虽然在丙字班里还有很多苗苗可以培养,再加上自家的关系混上个童生还不是简单的事情?但不知怎么回事,柳才人就对李福梁上了心,总认为他有不同寻常的命格。

    还是那张永远不会变换颜色的棺材脸,一双锐利的眼睛就这样直挺挺的扫向李福梁,全身上下都感觉凉飕飕的。

    就在李福梁再也坚持不住,不顾同窗们的取笑就要当众承认错误时,柳才人难得露出了笑容率先开口道:“昨天的那首诗很不错,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叫什么名字?”

    您喜欢就好了,一滴冷汗从李福梁的鬓角滑落,但不敢怠慢当即大声回道:“这首诗叫做嘲鲁儒,先生您不会介意吧?”

    “哈哈,介意?我倒是介意什么,你说出我心里的呼声啊,一群儒生只知死读书,往上培养的是一群又一群的书呆子,有什么用?怪不得新学会……唉~

    算了,说再多也都是没有用的。马上就要科考了你回去坐下温习功课吧,等后日考个好功名光宗耀祖。”

    难得柳大才人触景伤情这般轻易放过他,李福梁赶忙跑到座位上坐下。只是望向他略有些弯曲的背影时,总感觉有着一股萧瑟蕴含其中。

    可能他看破厌倦了一些事情,听别人说就是因为看不惯这考场、官场上的奢靡,重要的岗位上没有几个能人,都是一群能捞就捞的大贪官。

    而这些人却也都是从十年寒窗苦读一步步上来的,根本就是没有辨别官场政治的能力,当官就只能是捞钱么?

    一朝登官,十万雪花银。就是功名、官位都能够拿来明码标价,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呢?

    这对于柳才人来说就是最大的讽刺,从看破现下朝堂的局势起,他的信仰便是全都崩塌了。

    所以才会宁愿放着进士的功名不去考,反而回乡当个教书先生,来的舒心。

    “唉唉,福梁,福梁?你愣什么神啊?怎么说,昨日你作得那诗从哪里听来的?”

    一转头就望见一张胖嘟嘟不过十六岁,充满喜感的一张圆脸。见到他,李福梁脸上也是不自觉的发自内心的笑了。

    别看书院虽小,但各学子之间资格圈子里的排序可大有门道在。

    读书,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读的起的。要搁夏朝的时候,会读书能当官的人都是人上人,但也都被世家大族所垄断。

    大梁的开国皇帝毕竟是泥腿子出身,总不能叫所有的权利都被那些千年百年传承的世家所独揽把?所以为了分化,便大开科举、大肆启用寒门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