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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王安很恼火,自他登基以来便诸事不顺,韩国局势也是危如累卵,现如今其下权利也基本被架空,基本上沦为了“王令不出城”的傀儡君主。这次倒好,直接来了个鬼兵劫饷,把他那为数不多的一点面子全部丢光。
看着王座下的大将军姬无夜以及相国张开地,韩王感觉有些悲哀:“什么?南宫错也死了,五名主审官接连离奇死亡,那该如何是好?”
姬无夜阴冷的目光扫过旁边的小老头,“臣倒是有个不二人选,必可破此奇案。”
“哦,什么人?”
“便是相国大人。”
张开地平白被摆了一道,但偏偏又不敢发作:“姬无夜,你....”
而此时的韩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相国大人,不知可愿为君分忧?”
事到如今,他张开地还有的选吗?
“臣,愿意。”
“好,好,我给你十天时间,到时未能破案,卿当自知。”
旁边的姬无夜嘴角一翘,成了。
张府内,相国张开地叫来的自家的麒麟儿——张良。
“姬无夜此时推荐老夫,实乃居心叵测,安平君,龙泉君,皆是王亲,实难刑讯审问,这也正是前几任主审一无所获的原因。
加之鬼兵作祟,若我不幸为鬼兵所害,自然正和了那姬无夜的心意,到时整个朝堂就成了他一家独大。纵使老夫命大,躲过一劫,但只要找不到军饷,仍是办案不力之罪。
合着横竖都是一步死棋,究竟该如何应对?”
此时张良那略显稚嫩的脸上丝毫不见惊慌,“如果韩国还有人能解开这个谜题,那一定是那个人....”
。。。。。。
紫兰轩是新郑有名的风月之地,是达官贵人和富家公子们饮酒作乐,消遣放松的地方。
这栋朱红色的酒楼坐落在新郑最繁华的大街上,装饰在窗户和立柱上的紫色纱幔,随风飘荡,为这个地方增添了几分旖旎的色彩。
大门前的街道总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入口便有阿娜多姿的姑娘笑脸相迎,粉嫩的花瓣从两旁的树上纷纷落下,落在那些红光满面的客人脸上,落在那些姑娘端着的酒里,却是荡起了一层浓情蜜意的波痕。
入夜满城箫寂,唯有这里依旧欢声笑语、歌舞升平。长廊上的雕花灯笼一旦点亮,便不会在日出之前熄灭,琴声歌声不绝于耳,与那浓稠的胭脂香味混在一起,给人一种迷幻欲醉的感觉。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如此便是真实写照。
夜幕降临,紫兰轩内迎来送往,宾客如云,这时,一辆堪称豪华的马车停了下来。紧接着,下来一位老先生以及一个年轻公子。
看着眼前的紫兰轩,满头白发的张开地不禁眉头紧锁。
“这里是.....”相国大人强自压下内心的不满,“良儿,不是说来见破案之人吗?”
张良微微欠身,硬着头皮答道:“对啊,正是他约我们来此。”
其实他也很尴尬,品行高洁,家教严苛的他也是第一次来这种风月场所,真是有愧圣人教化。
不过事关身家性命,张开地大袖一挥,施施然进了这温柔乡。
刚进门,就有两位风姿绰约的姑娘迎来送往:“公子里边请。”
又向前走了几步,面前出现一位妖艳的少女,似乎早就等着他们。
“二位,请跟我来。”说完,就扭着小蛮腰登上二楼楼梯。
在去往二楼雅间的路上,老头子仍在暗自嘀咕:竟约在这种风月之地,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哈哈哈,小美人,看你往哪跑.....”
“公子,你好坏.....”
“还有更坏的你要不要.....”
看着满楼的莺莺燕燕,寻欢作乐之景,更有不堪者,丑态毕露,老头子脸上的皱纹更深了:花天酒地,不知所谓!
不过相国就是相国,该有的城府还是要有的,张开地不满之色一闪而逝,继续跟了上去,而一边的张良则从进门起就是眼观口,鼻观心,非礼勿视。
。。。。。。
砰砰砰。
“公子,相国大人和张良先生求见。”
包厢内,韩非正在两位美女的服侍下饮酒寻欢,丝毫没顾及楚南就坐在一边。而听到紫女的声音,韩非暂时停让两边的侍女停了下来。
“已恭候多时了,请。”
包厢的门缓缓打开,张开地看着主座上韩非,也是惊讶万分:公子韩非,竟然是他。至于坐在一旁的楚南,则完全被当成了侍卫之流忽略了。
对于这位刚刚归国的九公子,张开地也是有所耳闻,听说他师从儒家高人荀况,想必也是有几分本事。
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份,因为他是韩王的儿子,即便是不受待见的儿子,但在这个讲究血统、宗族的时代,他也是生来高贵。如果可以请他调查,即便是失败了,也可以免除一死,但关键是如何请对方帮自己。
就在张开地心思急转之时,韩非端起面的酒樽,在鼻前轻轻一晃,流露出一副陶醉的神色:“紫女姑娘,兰花酿配上这金丝红玛瑙盏,确实相得益彰,别具滋味。”
紫女扭着那纤细的腰肢走进房来,“公子满意就好。”
韩非就像忘记门口还等着两人,就这么和紫女闲聊起来:“我原本有只碧海珊瑚樽,那才真是兰花酿的绝配,可惜啊,前几日刚好换给了别人,哎....”
碧海珊瑚樽?楚南心头一动,就是用来换紫女那盒子的酒樽?
嗯,没错,自紫兰轩见到紫女,楚南就知道她就是那人,而且以韩非的机敏,相信他也察觉了。不止如此,相信紫女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被对方知晓了,额,虽然这句话比较拗口,但表达的意思却很明了。
所以,大家都在装傻。
“听公子的语气,似乎是有些后悔了?”
“当然不会,我换到了更有价值的东西,我还要谢谢那个人呢。”
就在两人打机锋的时候,张开地一张老脸就要挂不住了,你们就这么把我晾在这里?玩呢?好歹老子也是韩国国相,你一个毫无根基的废柴九公子知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知不知道什么叫敬畏?
“哼!”
张开地长袖一甩,扭头便走。
不过张良倒看得清楚,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可是自己有求于人。
“祖父。”
张开地脚步一顿。
另一边,韩非也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张大人,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