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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错过了晨练时间,更令她羞愧的是,自己竟然躺在许湛的床上。她这才想起昨晚发生的激情一幕,双颊立刻比发烧还烫,还好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在。想到发烧,不知道许湛的病好点了没。她溜回自己的房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偷偷摸摸,又没有做什么坏事。
洗漱完她想抓紧剩下的时间做基础锻炼,便下楼来到健身房,没想到许湛已经在和大叔对练拳法了,从他湿透的上衣可见已经运动了挺长时间。大叔正有些无力招架,见到安琪下来了松了口气。
“小琪你总算来了,许湛这小子生了场病反而生猛了许多,我一把老骨头不是他的对手,你来陪他练吧。”大叔说完就到一旁休息去了,以为安琪会立刻过去顶替他。
可是安琪看了许湛一眼后,脸红红地别到一边,半天才说出一句:“你的病好了?”然后也没听许湛回答,自己到旁边打木人桩去了。大叔有些莫名,难道这两人吵架了?不会吧。
“许湛,你是不是把感冒传给安琪了?我看她脸色不太好。”
“……”许湛没有回答,大叔见他也神色怪异,知道有内情不方便说,就找了个借口上楼了,脸上却挂着一抹微笑。年轻人嘛,不是吵架就是恋爱了。
许湛拿着毛巾站在安琪旁边,见她练习告一段落便递上去,明显是想找机会说话。
“你的病好了?”安琪怕许湛说出令人尴尬的话,抢先一步问出口,心里明知他肯定已经康复了。
“恩,是你治好我的。”许湛的意思是,安琪的存在让他安心,才能摆脱噩梦恢复平时的冷静。安琪却听出别的意思,觉得他在拿她打趣,瞪了他一眼就走了,留许湛站在原地不知其意。
她走到一楼起居室,正想着心事,结果看到千暮雪、大叔和冰少三人头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担心是不是在八卦她和许湛的事,便假装好奇地迎上前去,也要听他们的谈话。
结果三人在研究李萧全介绍的酒吧工作的事,冰少的态度不置可否,大叔和千暮雪有些兴趣,和收入无关,主要是这阵子他们闲得快生病了。见安琪也加入进来,千暮雪便把刚才讨论过的地方简单重复了一边。
关键是许湛的态度让他们有些摸不透。之前的路西法酒吧是许湛一手改建的,当时他们刚来荒原城,无处容身,许湛帮了酒吧原主人的忙,老板出国后就把酒吧交给了他。刚接手时,他很重视这项新事业,积极地参与改建设计,还兴致勃勃地把他们三个都拉入酒吧的经营中,酒吧后来运营顺利大家都有功劳。
可是这次李萧全提出后,许湛的态度却消极很多,好像最近他的心思不在这上面。虽然他说接不接这个工作全看他们几个的意愿,但是他的态度让大家有些提不起精神。毕竟在炎城开酒吧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需要许湛出面摆平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那个酒吧又不在他们已经清理过的地盘上,有很多未知数。
安琪听了提议大家不要管许湛的想法,先去踩一踩点,看看情况,如果觉得可行许湛也不会不管。当下决定,安琪和千暮雪今晚以普通客人的身份先去泡吧。
这个决定正合安琪心意,她还不知道接下来如何与许湛相处,先避开他一阵子也好。于是她晚上特地花时间打扮了下,破天荒地穿了有女人味的紧身短裙,化了烟熏妆,把大家惊艳得一愣一愣的。她没有看许湛的反应,踩着高跟鞋拎着小挎包,和兴高采烈的千暮雪一起出门了。
两人开了之前偷回来的李家的豪车,到达酒吧门口时还没过午夜,这个地方果然挺近的。从外面看这一带并不算热闹,人气没有夜市街的一半足,不过也不是那种荒颓的三不管街区,周围有些居民楼,气氛比较家常。
拉开沉重的大门进去一看,灯光比一般酒吧明亮,氛围果然很家常。空间虽然大,挑高也足够,但布置得空落落的,没什么特色。诺大的场子桌椅并不多,角落里放着两个台球桌,沙发座、吧台的设计都中规中矩,此外就悬挂着几个电视屏幕,播放着体育节目。
从今晚客人的数量上看,如此普通到无趣的酒吧居然还吸引了不少人,桌子基本都被占了,难道路西法酒吧烧了之后,大家实在没有地方可去了?千暮雪有些无语,开始怀念以前在吧台后面嬉笑逗乐的日子,这里的水准可比不了以前那个。
两位美女一进门就吸引了不少目光,大部分是好奇,也有几双眼睛别有意图,过了会儿确认她们后面没有男士跟着,这才上前搭讪。千暮雪把不怀好意的搭讪者一一瞪开,拉着安琪来到吧台,和酒保聊了起来。
安琪有些心不在焉,环视着四周,心里想着来荒原城后的种种。一晃已经四个月过去,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回想起来有开心有痛苦,但很充实。
不过,她感觉许湛自从刘贝贝的事件后就变了,总是心事重重的。安琪知道他是为纳米神经元的事情烦恼,但关于西波教授的研究他并没有细说,像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大家。她仔细想了想,巴颂的事情依然有疑点,还有小雪身上奇迹般快速痊愈的伤口,也让她觉得困惑不安。她希望他能尽快理清头绪,把前因后果告诉自己。
“闹鬼?”千暮雪惊讶的声音打断了安琪的思绪,她正好奇地加入其他人的话题。
只见坐在吧台另一端的中年男酒客哈哈大笑说:“还以为你们知道呢,今天来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冲着闹鬼事件来的。”随后他表情神神秘秘地跟两人解释起闹鬼事件。
“每个礼拜三的午夜十二点整,这里就会闹鬼哦。一开始客人很害怕,后来看不会伤到人,持续时间也不长,就并不十分在意,还吸引了一些喜欢猎奇的人。这个酒吧本来没什么生意,发生了闹鬼事件反而生意好了点,有人怀疑是店员搞得鬼,目的是增加酒吧的吸引力,不过他们拒不承认就是了。每次闹鬼这里的店员都自己怕得要死,有个女招待每次都被吓哭呢,坊间流传这个酒吧楼上的房间冤死过人,不知道真的假的。”
“大叔你说了这么多,也没说是怎么个闹鬼法。”千暮雪听得意犹未尽,她对这种都市怪谈很感兴趣。安琪则是觉得新鲜,估计其中有什么隐情。
“一会儿你们就能看到了,我先保留点悬念。”中年男看了看两个女孩,心想故意不告诉她们,等会儿看她们害怕的样子也挺有趣的。
酒保在一旁听着,刚凑上来想说什么,被一个年轻女服务员打断。她中等个子,皮肤苍白,长得挺漂亮,只是现在皱着眉头一脸严肃,感觉不好亲近。
“别说了,吓到客人可不好。这种事情提得越多越应验。”女招待的话让其他参与话题的人觉得有些扫兴。
“阿兰,你太一本正经了啦,大家都心知肚明是冲这事来的。”中年男看来是常客,口气很熟稔。说完他抬头看了看钟,表情兴奋地说,时间快到了。听到他的话,大家才注意到已经接近十二点了,原本热闹的酒吧安静下来。
分针刚离开十二,整个酒吧的灯开始闪烁,酒客们开始骚动,传说果然是真的。随后一个靠墙柜子上的酒瓶开始挨个往下掉,像是有个看不见的人在砸东西,酒瓶碎裂的声音打破了酒吧的寂静,胆小的客人尖叫起来。
奇怪的是,从一个角落里传出女人的笑声,但那里分明没有人在,笑声时响时轻回荡在酒吧里,叫阿兰的女招待一脸惊恐地躲到一张桌子下面。
千暮雪大着胆子往角落走去,想看看那里是不是摆着音响喇叭故弄玄虚,突然所有灯都灭了,笑声也停了下来,不过尖叫声反而更响。不明所以的人正觉得奇怪,几个眼尖的客人大喊:“快看上面。”“鬼出来了。”
安琪抬起头,只见一个白色的影子从天花板一端飘到另一端,速度很快,隐约可以看清是一个黑色长发的白衣女子。白影消失后,所有的灯又亮起来,原本暂停的音乐声重新响起。
客人们神色恢复自如,开始热烈讨论起刚才看到的一幕,只有桌子下的阿兰还在瑟瑟发抖,过了一会儿才眼泪汪汪地出来打扫满地碎玻璃。几个熟客带着怜惜地嘲笑她几句后,事件就这么过去了。
千暮雪却比刚才更加来劲,她在酒吧里转了圈,仔细打量了酒瓶被打碎的柜子和发出笑声的角落,然后心满意足地回到吧台,一脸兴奋地悄声对安琪说:“我要揭开这个酒吧闹鬼之谜,真相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