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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织当下自有事情要忙,见此人大约是和幻莲教有仇,才不想和他纠缠,马上张嘴否认道:“什么幻莲教,我是一介散修,前辈你多半是认错了吧。”
“散修?”那人哼了一声:“散修,你哪来这么好的剑?”
叶织眼皮眨也不眨,当面撒谎顺溜的很:“我同何来山的教主是好友,他送我的。”
那中年人脸上闪现狐疑,掐诀到一半的手也松开了:“何来山?”
叶织慢慢从树上趴下来,坦然地说:“是啊,我教主大人可是生死之交呢。”
“你手里的东西是哪来的?”那中年人警惕不减。
叶织笑道:“这东西?”她随便把《百丹谱》往腰间一插:“这东西就在书行里成堆卖。这位前辈如果想要,我给你借点银子,您到了镇上,寻一本再容易不过。”
她假装去掏银两,其实摸出了两个小烟火来,准备往地上一扔,直接溜之大吉。现在她忙得很,可不愿意和路边的大叔惹上争执。
她扬起一个笑来:“前辈,您如果没有什么事情……”
那人忽然嘿嘿很友好地笑起来,把刚才自己打造出来的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扫而空。叶织看他忽然这么转变态度,没有放下心,反而更警惕起来,静等着他要做什么动作。
那人笑眯眯地问道:“你说你和何来山教主交好,不至于没上过何来山吧——何来山的练功房前有几个台阶啊?”
这个问题问的很细,可偏生叶织刚才跟着方子溪去丹药房取东西的时候路过了何来山的练功房,那里是一片平地,她想也不想地说:“前辈,莫诈我了。何来山的练功房前哪里有台阶啊。”
她反过来仔细瞧了瞧这人,试探地问道:“您对何来山很熟悉?我可没见过您——”叶织打住了话头,透过胡茬,她隐约从这人的面部轮廓里察觉到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人连连摇头,一边说还侧过了身子避开叶织的目光:“你怎么可能见过我,我可和何来山没多少关系。”
叶织忙着找云笛,见这人退让,她就不去深究了,笑笑说:“那便没关系罢。”一抱拳倒退了两步走了。
她能感觉那披头散发的中年人的目光追着自己的后背。而她心里也一直觉得自己确实在哪里见过那张脸。一般来说,她总会遵从自己的直觉,去探个究竟。
可今天她是要找初隐成仙的线索的,得先找到康行芊最后一个收录的云迪雀,然后再去考虑那个奇怪的大叔——
叶织站住了。
她想起了在蛇镇、扶铃拿出的那副画来。康行芊旁边站着卜天,狭长阴森的眼睛,抿着的薄嘴唇……
刚才那个大叔眼神里没有阴森,嘴唇也被脸上的胡子遮住了,所以叶织一时间没把他和画像上那个人联系起来。但是现在想起画像里的卜天,刻意对比之下,能有七八成像!
失踪了二十多年,原来卜天没死?——不过,他的尸体确实没被人找见过。
叶织来不及想别的,她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件事:联系起来了,康行芊、云笛雀、《百丹谱》、卜天!
这里绝对是刚才初隐成仙的地方!
叶织猛地转回身,拔腿朝来路跑回去,心里拼命祈祷道:可别走啊!最好还待在原地,别消失啊!
她一阵狂奔,路上惊飞了几只鸟儿也不在乎了。花了一阵子跑回她刚才看到那个中年男子的地方,可是那里却没人了。
叶织四处打量转了好几圈,此处空空如也。她沮丧地跺了跺脚:刚才怎么没认出来呢?那中年人和方子溪说话的声音都有几分相似呢。
卜天,
卜天……
他这么多年消失不见,丢下方子溪不管,是一直在林子里做野人吗?初隐在这附近成仙上天,和卜天有关系吗?
那个画像上阴沉削痩的年轻人,怎么就抛弃了自己家的山门,二十年来不闻不问,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呢?
叶织回想起刚才那个中年男人出现时的言行:是在质问自己手里拿的《百丹谱》。既然怎么都找不到他,他会不会其实是暗中跟着自己呢?
叶织灵机一动,装模作样地叹口气,迷茫地看向树杈中的鸟巢,然后掏出那本《百丹谱》又翻看起来。
忽然急促的危机感从心中油然而生。叶织大感不妙,剑也来不及抽,侧身向旁边一扑,刚才站着的地方瞬间出现了一个硬土造出的囚牢,卡住了叶织的脚踝。
接着暗处又有风声划来,是什么暗器。
坐着不好摆弄长剑,叶织左手将《百丹谱》塞回腰间,右手从靴子里抽出匕首来做防御,叮叮当当之下,勉强抵挡住了丢过来的暗器,仔细一看,是地上随便抓的一把泥土沙石。
这种细软的东西也能来做暗器?叶织心里暗暗佩服,手下没有耽误,猛地划开了困住她脚踝的硬土,然后单手在地上一撑,轻快地翻过了那个大土包,藏在了一棵树后面,朝着刚才丢暗器过来的方向探头看了看。
此刻接近清晨,天空变成淡淡的蓝色,树林中的阴影淡了不少。叶织的眼神在对面的树林中溜了一圈,却没看到什么身影。
危机感再次冲撞进心里。
叶织的心瞬间狂跳起来,虽然她视野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清晨的树林里静谧安详,树叶轻轻抚动,做出柔和的沙沙声,可她的汗毛却悚然地立起。
她遵从自己的直觉,飞快地掐诀撑起防护术,随着莹莹的法力将她周身包裹的瞬间,树干上忽然刺出好几根木刺来,狠劲地撞在她的防护上,发出咣咣的闷响。
其中两支突破了她的防御,势道稍弱,但仍然凶狠地刺向她的后背。
叶织向前让了一步,正好把脖子送到了高举着的剑尖上,叶织眼皮一跳,险之又险地僵住了,否则自己得把自己的脑袋割下去了。
“招招都是幻莲教的法术,你还说自己和幻莲教无关?”拿剑的那个人嘴唇皱着,泛出一个厌恶的笑来:“初隐的手下真是和他如出一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