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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撕……活人？
原本只在电视剧里看到的笑料如今变成了真的，而且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姜荧怎么都笑不出来了。
“就算如你所说，你能引动身体中的本源御火，但是你要知道，费文君倒退的只是他的境界，她的身体，可还是化神期高手的身体！”
纪淡一字一句不容置疑的说着，却让姜荧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如坠冰窟。
“她的肉体力量是你绝对无法企及的，就算是你能凭借清徵身法在速度上与她缠斗一番，但是一旦被她抓住你一个破绽，她便是徒手捏着你的脖子一掐也能够瞬时间杀了你。”
“那……”姜荧艰难的问出了口。“我是不是不可能打过她了？”
“你现在还在想着若木枝叶？”纪淡皱起眉头觉得有些气恼。“若木枝叶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姜荧低下头沉默不语。
费文君是她决计无法打得过的，但是若木枝叶对于扶摇的重要性也不言而喻。
她真的很想能靠着自己的本事把若木枝叶赢回来。
“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被匹配到费文君，必须就此认输。”纪淡正强自压下心中的不快，但是看着姜荧低着头有些委屈的小脸，又忽然觉得有点心软。
“你若是真的想要若木枝叶……”纪淡沉默了一会儿。“等百门论道结束之后我会想办法的，但是对阵费文君这件事，你必须要认输。”
他深吸了一口气。“费文君身上的那副镣铐是我亲手打造，也是我亲手戴在她身上的。自她走火入魔之后实力如何除了明心阁自己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你明白吗。”
纪淡的话已经说得再清楚不过，甚至他还应允自己想办法再另外找一枝若木枝叶，再不应允，就太不识抬举了。
“是，师父，我明白了。”姜荧点了点头。低着头垂着眼帘，让纪淡无法看清她眼中的情绪。
“你回去吧。”纪淡轻叹一声。姜荧的倔他也不是没见过，她乖的时候是真的乖，可倔的时候也真是气得他没话说。
然而他也没时间了。
距离期限也不过一二百年，他没有时间再等一个与她天资相当又乖顺听话的徒弟了。
若她执意要和费文君过招试试，也只能自己在旁边看着了。让她清楚自己的本事和人家到底有多大的差距好认清自己，可能也不是坏事吧。
“是，师父。”轻轻的道了一声是，她行了个礼没有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纪淡的房间。
推门而出，看了看紧挨着旋复房间的自己的那间小木屋，她忽然觉得心里有点闷，不想回到房间里去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便径直出了院子往药园的方向走着。
“我今天应该让师父觉得有点伤心了吧。”
走到药园，看着旋复第一次背自己来的时候坐过的那级石阶，她也不管干不干净了，一屁股坐了上去。坐了半晌，这才轻声开口问道。
“……嗯。他毕竟确实是为了你好的，如果确实依他所述，那位费文君你是无法匹敌的。”扶摇想了想。尽管他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安慰安慰她，但是他也不能就此扭曲事实。
“嗯。”扶摇这么说她不意外，因为无论是纪淡说的也好还是扶摇说的也好，她都知道，也明白这道理。
但是她就是很想得到那若木枝叶，是凭自己的能力得到，而不是靠跟师父撒娇耍赖求来。
“要是我早点入门就好了。”
“……若是为了我的话，你真的不必如此苛求自己。那截我的原身枝叶确实对我有所裨益，但是也没有达到非要不可的地步，不值得你为此以命相搏。”
有皓月霞离珏与不限量的木晶供应，若木枝叶对她其实没有多大的用处。她这样想要，只是为了拿到手然后再给自己吧。
扶摇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看着姜荧的眼神，已经带上了一点怜爱。
“真的。”
见姜荧久久不答话，他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染上了些许焦灼。
“等百门论道结束之后你潜心修炼，再进一次流光境取得和苏冽的联系的话，只要我能见到那位故人应该就能取回那一部分原身，真的不用你做到这个程度。”
“我知道。”姜荧轻呼一口气站起了身。“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我还没活够呢，不会这么急着去寻死。”
“不过师父也说了，她现在毕竟已经倒退到了筑基期的修为。接下来每一场费文君的比赛我都会去看，如果能找到值得一试的破绽，我还是会尝试的。若是真的完美到从各种方面都无法找到缺陷……”
她的面色平静如水，眼神却微微闪烁。
“那我会直接认输。”
她确实想为扶摇取得若木枝叶，但是同样的，她也想证明自己。
而且旋复在她来到宁涧的第一天就已经告诫过她，修仙即是修心。若是费文君的确完全无法匹敌，那她退缩也是人之常情，但是若是有一搏之力还这样退缩的话，退缩就会成为她的心魔。
这一次她能退，但是往后不是每一次遇到危机都能退，都能逃。修仙一途艰难险阻远非常人所能想象，她迟早会面对生死攸关却无人能相助的状况。
那时候指望谁呢，不还是要靠自己解决困境吗。
她其实也明白，用这种危机来磨砺自己确实太冒险了，但是如果一直被师父和扶摇保护得好好的做温室里的花朵，就算以后能够修炼到高绝的境界……
她也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强者。
听她这般说，扶摇也没办法再多说些什么了。
他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能够听到姜荧不经意在心底里回荡的小念头，如果姜荧不主动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他就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仔细的回忆着。
应该是从她炼体却误打误撞开启道心的时候开始的吧？那之后他好像就很少听到她的心声了。
这小小的发现让忽然扶摇觉得有种莫名的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