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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山公墓,地处S市郊区。这里是个S市最大的公墓集中区域,埋葬着这个上千万人口城市里故去的二十多万死者。
二十多万死人啊,这样一个恐怖之地,如果不出点什么奇奇怪怪的事,说都说不过去。
公墓的门卫何老头这几天老是觉得心神不定。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发现自己会经常性的眼花。
去医院看眼睛,什么机器都试过了,除了确定是老花眼之外,一点毛病都没有。
不过何老头坚信自己患了病。老花眼也不能连续几个晚上,看到投资性豪华阴宅那边,有人影晃动啊?
莫非自己精神出了问题?
想到自己的几个前任,现在不是住进了精神病院,就是也进了这个公墓,何老头就有点不寒而栗。
已经是晚上10点了。何老头关掉电视,刚准备睡觉。值班室的灯“啪”地一声,爆掉了。
“妈哟”一声,何老头吓得差点一跤摔地上了。
怎么好死不死的,好好的电灯会爆?难道是自己又眼花了?
操他姥姥的!俗话说得好,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自己一辈子都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做人,来这里看门,也是为四化建设发挥余热,我怕个鬼哟!
可如果真的是鬼呢?
何老头刚刚鼓起来的勇气一下子又泄了。
他缩在桌子后面,偷偷地抬眼看了看窗户。窗户就在旁边,拉着窗帘呢,什么也看不见。
忽听得外面一个朗朗的声音说:“二哥,我老板连日侥幸。前月里得了一个美人儿,在家里盘桓,十分快乐。昨夜里又得了二十万红灿灿的老人头,果然是一本万利。明朝还开宴庆升官哩,我们都有受用。”
另一个声音道:“兄弟,我们也有些侥幸,拿这三万块老人头定酒席去。如今到了前方集上,先吃几壶酒儿,把东西开个花帐儿,落他千儿八百,买件棉衣过寒,却不是好?”
“哈哈哈哈。”两个声音齐声大笑。
寂静无声的深夜之中,话语传进何老头的耳朵,清晰无比。这老头吓得“咕咚”一声,坐倒在地。
“什么人?”外面的声音叫道。
何老头死死地盯着窗帘,一动也不敢动。但是不知怎么回事,窗帘。。。窗帘好象被谁拉开了。就见它缓慢而诡异地一点点往两边分开,就象拉开了一块恐怖的大幕。
籍着月光,何老头清清楚楚地看到,一个狼头怪物鼻子紧紧贴在窗户玻璃上。怪物眼睛血红,耳朵高高竖起,从嘴唇里伸出白生生的獠牙,搁在玻璃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何老头哼也没哼,直接晕了过去。
……
天亮了。陈袆缩在被子里,不想起床。
其实起床也没什么事可干,无非是又去人才市场找工作。可在人才市场都泡了几天了,就捞到了昨天一个莫名其妙的面试机会。
陈袆决定,今天降低标准,去劳务市场看看。既然不能用脑子换钱,那就用力气,总得养活自己不是?
瞎子在小厨房那边喊:“小袆,今天我自己去胜法寺摆摊,你不用送我去了。对了,早饭你自己弄点。我走了。”
陈袆答应一声,想要爬起来,想到胜法寺街那几个骗子,又缩了回去。
反正瞎子认识路,再说离着也不远。自己上学住校的时候,他也自己去摆摊,没必要天天接送。
外间的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间里只剩下一片寂静。
陈袆在床上翻来复去,想要再睡上一觉。可他老觉得心里有点烦燥,就连呼吸进肺里的空气也带着点烦燥味儿。
他把被子蒙住脑袋,脸捂在枕头里,“啊啊啊”地叫了起来,想要籍此来发泄一下。
毕业是一个转折,失恋加没找到工作,心情郁闷也正常。
忽然,陈袆感觉自己的背上,多了一只手。这只手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节奏机械,力量稳定。
“啪,啪,啪……”
陈袆心底发毛。门没听见响动,屋子里又没人。这是谁的手?
陈袆一下子止住嚎叫,一动也不敢动,冷汗沿着发梢冒了出来。
终于,他向着里床一滚,猛地弹了起来:“谁?”
一个闷声闷气的声音在耳边说:“师父,你在干什么?是不是在念经?”
“救命啊!”
陈袆尖叫出声。靠,房间里凭白无故地多了三个人。一个老外,一个白胖子,还有一个黑大个。
“别叫,师父,是我们。”
“怎么又是你们?”陈袆呻吟了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床上。
好吧。想曹操呢,曹操就出现了。我这特么是获得了召唤异能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陈袆定定神,色厉内荏的吼道:“你们怎么进来的?出去,这是我家,不欢迎陌生人!”
白胖子笑咪咪地说:“好好好,不欢迎我们,我们马上走。不过今天你要跟我们熟悉熟悉盗墓流程,顺便倒个小斗练练手。省得以后进了大斗,害怕得屁滚尿流。”
老外白了他一眼,说:“八戒,你怎么跟师父说话的?”
白胖子笑呵呵地说:“猴哥,咱们这是师父养成计划。总得帮他改掉动不动就喊救命的毛病不是?以前这样,现在也这样,我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你怕什么?他又不会念紧箍咒。”
老外白眼翻得都能插进头盖骨去,不说话了。
黑大个殷勤地给陈袆拿来外衣,一脸媚笑地对陈袆说:“师父,来,弟子给你更衣。”
陈袆冷汗不流了。得,流了也是白流。看来这几个家伙,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看着黑大个那张咧着大嘴满脸温柔的大黑脸,陈袆心里一阵恶寒。他一把抢过黑大个手里的衣服,缩在床角说:“你,躲一边去。我自已来,不用你帮忙。”
黑大个手足无措地搓着手站在那里,一脸委屈相,象个给老公嫌弃了的小媳妇儿。
陈袆皱皱眉,低声问白胖子说:“他怎么这样?”
白胖子笑咪咪地说:“沙师弟就是这样的啊?师父你忘了,你不是最喜欢他这样嘛?他这个样子,不是挺可爱嘛?”
靠,搞什么搞?这么个威猛大汉学人家娘炮,恶心不恶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