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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玉一个人想了很久,但却依然没有结果,在感情上她是愿意相信顾霖的,但理智却告诉她不能轻信任何人。
陌玉犹豫着,彷徨着,但她却强迫自己收敛起了所有的思绪。
顾霖跟袁天缓步走了上来。
顾霖垂头丧气的跟在袁天身后,而袁天则是昂首阔步,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
“袁叔,这里你看着弄就好,我先回去了。”
陌玉的脸色隐隐有些发白,神色中的不自然也被她很好的遮掩了过去。
“我用屏风给你弄个小隔间出来,累了还可以躺躺。”袁天点点头,知道陌玉从这个店开起来的时候就会开始忙碌,“你如果气消了,就将欣儿那丫头放出来吧,她毕竟年纪还小。”
“我知道。”陌玉颔首,苏欣儿很听她的话,说不让她出门便除了日常的需要,就没有踏出过房门一步。
“一起走。”顾霖轻声说道,转身跟在了她的身后。
陌玉的脚步显得有些匆忙,她的眸光也同样有些散乱,在没有人看到的时候,她便不需要去掩藏心底的那抹恐慌。
直到这个时候陌玉方才发现自己将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她的路很难走,因为会遇到太多太多的臆测,而且还是抱着十足恶意的臆测,同一件事情就会被他们放大千百倍,然后不留余力的将她打压下去。
“陌儿。”
顾霖抬手,将她整个人拥进了怀里。
陌玉的背靠着他的胸膛,垂眸看着对方放在腰间的手臂,眸光微微一暗。
“你既然选择了回来,难道就没有做出被人发现的觉悟吗?这一点都不像你。”
顾霖声音低沉,胸腔也轻微的起伏着,贴在一起的身体渐渐的染上了对方的温度。
“我只是……会去恐惧未知的事情。”陌玉低声说道,双眸之中罕见的露出了一抹迷茫,“顾霖,我的记忆出了问题。”她到底还是说了出来,将自己最大的秘密,最深的担忧,一字不差的说给了身后的男人的听。
“不过就是记忆而已,值得你这样失魂落魄?”顾霖轻笑一声,温热的呼吸打在耳畔,让陌玉的耳廓浮现一抹有人的浅粉。
“车到山前必有路,路通绝地亦可绝处逢生,纠结不可能有结果的事情,这样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你又知道了。”陌玉抬手覆住了他的手背,手指轻轻的打了一个转,满意的看着那条手臂微微一颤,手指垂下,然后又抬起,等再次离开的时候,一根明晃晃的针便扎在了顾霖的手背上。
顾霖感觉整条手臂快速变得酸麻了起来,慢慢的,整个人都不听使唤了,他宠溺的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背影,用内力将手背上的针震开,又稍稍的调息了一下,这才快步跟了上去。
狭窄的巷子里,一场无声的对抗悄然展开着。
陌玉背在身后的手指捏着几枚明晃晃的银针,她抿紧了唇瓣,如临大敌。
一丈之外站立的男子一身黑衣,脸上带着鬼刹面具,全身上下除了黑色找不到一点点别的杂色。
“你要的东西在我这里,期待咱们下次的相见,美人儿。”
男子低笑一声,转身提气,几个闪掠便消失在了陌玉的视线中。
陌玉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手指间捏着的银针也无声的落在了地上。
“刚刚是谁?”
随后而来的顾霖整颗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曾经俘虏过我的土匪头。”陌玉转身弯腰将银针捡了起来,“阿婆有东西在他那儿。”
“胆子倒是挺大的。”顾霖捏住了她的手腕,手指轻触着温润的皮肤,但心中却没有任何的邪念,“小心一些,他全身都是毒。”
“嗯。”陌玉心中一凛,神色肃然了几分,她从未想过对方居然会亲自过来,虽然看对方的意思与行为是冲着她来的,但她却还会如此的自恋。
幽州究竟有什么能让对方不顾危险的混进来呢?
陌玉思考着这个问题。
安平章来了,韶落尘来了,这个看不清深浅的土匪头子也一头扎了进来,幽州这潭水如今是彻底的浑了。
陌玉回到家就将苏欣儿给放了出来,小丫头高兴的一蹦多么高,如果不是力气不够她都能抱着陌玉转几圈儿,但饶是如此她也撒欢似的在院子里跑了好几圈儿,高兴的喊声将落在屋脊上的鸟儿都吓飞了不少。
小爻居无声无息的开了起来,没有炮仗,也没有请人过来恭喜开业,但却在那块牌匾挂上去的时候消息就像是长了腿般飞到了幽州城的每一个角落。
一卦千金,无银千两莫入内;
万般皆缘,非生非死勿多言。
卦于门口的一副对联也随着小爻居的名字传开了,前一句,让大多数人望而却步,但后一句却也让不少的人都起了别的心思。
饶是有掏不起钱的人也纷纷走入了店内,有想要去寻求那虚无缥缈的缘分的,也有真心实意的去买东西的,但真真切切去算卦问字的人却少之又少。
陌玉也乐得清闲,靠在迎枕上翻看着书本,袁天隔出来的地方不算宽敞,但用来休息却搓搓有余了,而且从外面也看不到里面如何,不管做什么也不至于人前失礼。
虽然陌玉没有邀请谁,也没有大肆张扬,来的人虽然不算多,但不管哪个拿出来都不会让人轻易忽视。
苏家来的是苏子瑜,而他陪着的则是苏老夫人与蓝月初。
顾家来的是顾怀之,虽说只是一个人,却也还是备下了重礼。
颜倾城虽是空手而来,但自从他的身份曝光后,他这个人便是无价的宝贝。
既然闲不下去了,那陌玉就索性在凤仙阁摆了一桌,用来招待自己所认识的第一批朋友。
夜幕降临,灯火燃起,小爻居也早早的关了门,随着门锁合上的瞬间,袁天跟疯子都松了一口气,两个大男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喝酒去?”疯子眉梢一挑,提议道。
袁天重重的点头,“提心吊胆了一整天,应当浮一大白。”
真正的危险从来都无法看到,所以他们也便一直都在堤防着有人闹事,毕竟是开业的第一天,谁都想讨个彩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互相欣赏的两个人勾肩搭背的离开了店铺,所以也便没有看到在他们离开之后悄然而至的几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