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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文涛手里捏起一道符印,山腰处一块褐色岩石轰然裂开,隐入山腹之中。岩石里面是一个数十丈方圆的洞府。这是门内弟子自行开辟的洞府,只要一套伪法器级别的阵旗,就可以起到遮掩的效果。
待得尹文涛不慌不忙地走进他自己的洞府,然后合上岩石之后,张元昊才驾驭飞剑飘至苍源峰半山腰,灵识扫视四方,并未发现有人的踪迹。
张元昊伸出一指,灵力如泉涌,轻轻点在了身前的一片空气之中。空气如同活物,剧烈颤抖起来,很快便扭曲破碎,一面褐色的双开大门取代了原本嵌在山壁上的褐岩,凭空出现在张元昊眼前。山壁上颇有规律地插着数十支巴掌大小的阵旗,此刻都已经灵光尽失。这一套阵旗也只能勉强算得上是伪法器,但是对于一个普通的内门弟子来说可是价值不菲。
阵旗被毁,尹文涛身处洞府之中,早已心神感应到了,慌的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转来转去。
“是谁?”
尹文涛主动问道,声音之中有些恐惧,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轰!
张元昊没有回答,手里弹出一颗拳头大小的赤红色火球,将高大的石门炸裂开来。
低阶法术——火球术!
在张元昊这等练气圆满修士的手里,火球术的威力着实惊人。
火球炸裂,气浪翻滚,还在石门后的尹文涛毫无防备,直接被一块硕大的碎石砸在胸口,倒飞而出。
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尹文涛挣扎着站了起来。张元昊冷冷地走进空旷的洞府,饶有意味地注视着他。
尹文涛扶着岩壁站起,鲜血浸染了他的衣袍,他看着张元昊冷厉的眼神,嘴巴嗫嚅着,眼神有些灰败。
“还不坦白!”
张元昊声如洪钟,震人发聩。他在声音里加了一些诱导的法术,尹文涛果然双眼迷茫,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张护法饶命啊!”尹文涛头如捣蒜,不停地磕在地上,他的心神已然崩溃。
“将你所知道的事情一一说出,我会考虑留你一命!”张元昊一字一顿地说道。
“是…是!”
被张元昊这么一吓,尹文涛开始战战兢兢地诉说了起来,张元昊就皱眉站在原地听着。
约莫盏茶功夫,张元昊就已经捋清楚了前因后果。当时刘伟五人离开门派完成任务,那个任务虽然有些困难,却也不至于出现危险。但意想不到的是,任务途中五人得到了一件天材地宝,是能够洗经伐髓,提升资质的下品元根,此宝甚至有一定几率将中品灵根提升至上品。而这件宝贝不是别人得到的,正是他的宝贝徒弟刘伟所得。
刘伟与一名内门弟子陈德厚交好,而欧阳硕知道后,就联合另外两人,袭杀了刘伟与陈德厚,下品元根归他欧阳硕,两人各自补偿两千下品灵石。
“两千灵石!”
张元昊笑了笑,用引力术将尹文涛的储物袋从他腰间拿了过来,果然发现了大量灵石。
“怎么?”
张元昊看着双目圆瞪,几欲喷火的尹文涛,淡淡地问道。
“没……没什么!”
尹文涛顿时哑了火。笑话,张元昊是一个练气圆满的宗门护法,他只是一个练气四层的内门弟子,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就算是张元昊当着众人的面杀了他尹文涛,最多也就是受点小罚,无伤大雅。
张元昊也有些苦恼,下品元根十有八九已经被使用了,只是不知道是给欧阳硕用了还是被他老子欧阳炎拿去了。这等天材地宝只需要辅以大量灵石便可很快炼化进体内,提升灵根资质。
该死!怎么就没有重视起来呢!
张元昊对他弟子也还是有几分感情的,但是扪心来说,要是遇到这种事,换作他也会下手。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修仙界就是这样,谁拳头大谁就讲理。
虽然欧阳硕有个筑基境的长老老爹做靠山,但是张元昊可不怕,他还是打算擒下欧阳硕,搜一搜他的身,万一他没来得及炼化呢?说不定被自己碰上了,那就是能够筑基的机缘。一辈子大概也就这么一次。
再说李勇,此人身份也是不一般,他的背后是素来与张元昊不对头的护法吴乾,也是一尊练气圆满的存在,不太好惹。
至于这个尹文涛?
呵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更何况他还对自己的弟子下手,不管是出于对那两千灵石的贪婪还是为弟子报仇的心理,他反正是死定了。
冷眼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的尹文涛,张元昊弯下腰,将手按在他的头上,前者顿时一个激灵,刚想要挣扎一下,就嘭地倒在地上,血线从他眼鼻口耳之中流出,染红了地面,已然气绝身亡。
收回自己厚实的灵力,张元昊抽出被尹文涛抱住的脚,走出略显破碎的洞府,直接驾起剑光离去。
第二日,就有一名门内执事惊讶地发现内门弟子尹文涛因修炼功法过激导致走火入魔而死。此事在灵光派之中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被人淡忘。
另一面,张元昊自那日杀死尹文涛后在元昊峰等了大半个月,终于等到了李勇答应聂梵一同饮酒的消息。但黑炎峰却还是没有什么动静,让张元昊心头有些忧虑。
当天夜晚,李勇自护法吴乾的乾极峰出来后,就相约聂梵到灵光派的一座荒峰饮酒。灵光派圈取千百山峰为宗门,还有大半山峰无主,因此有不少门内弟子于无主山峰饮酒作乐。
为了引出李勇,聂梵可是下了血本。他掏出两百下品灵石购买了一壶珍酿。这种酒就算是张元昊这等护法也只是偶尔尝尝鲜,对于他们这种练气中期的弟子算得上很昂贵了,毕竟李勇若是没有被欧阳硕收买,浑身家当也才堪堪灵石千枚罢了。
两人对坐山中,不知从哪变出一块石桌和两块石凳,倒也潇洒。
“聂老哥,今日怎会如此豪爽,请老弟喝这鹤尾酒?”
李勇也是一贪杯之人,看着聂梵倒出的那一线琥铂色酒液,拱起鼻子用力嗅了嗅空中弥漫的香味,咽了一口口水,问道。
聂梵斟满一杯酒,递给李勇,看着后者兴奋地一饮而尽,松了一口气,笑道:“当然是有些事情要求求老弟帮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