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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业,太子府中灯火通明,房中,太子正与诸幕僚议事,只见太子微微一笑:“诸位,那李冰也忍不住了。有暗卫来报李冰查封青城,蜀中哗然。李冰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等收网的时机到了。”众人听时议论纷纷,太子也不在意:“只是这青城未免令人惊奇,一个江湖在这蜀中声望如此之高,却是棘手。不知诸位有何高见。”一位幕僚道:“这一江湖门派纵有名望,也不足唯虑。太子自可以力降之,以利诱之,化为已用。如是不成,也可驱狼吞虎,借刀杀人。”太子微微点头:“先生此言却是有理,我等且看棋局如何发展,孤在大理的闲棋也到时候了,命人将此信送到大理高景之手。”
建业,燕王府邸也是同样的场景。燕王却远没有太子的从容。他一身戎装紧紧地盯着蜀中地图:“你尽快令林海前往归州,李冰自立,就逆流而上围住CD左右虽不明,依然躬身道:“是。”
蜀道上,却说沈浚也在与尹思旭议论:“你且看这八方风雨,李冰一朝自立。这蜀中立时会风云变幻,这其间我们欲保青城就需在这刀尖上起舞,借力打力。”尹思旭略略一想:“所以这韩蒙便是关键。”沈浚点点头:“韩蒙是孤臣,李冰知道他与景鲁两国交恶,所以可放心他。我们知道他游离与各家势力之外,所以他是唯一可与我们结盟的。如今除青城外,四方势力无一人想速胜。他们想在这布下一场棋局,而我们则抢先下手,在李冰未自立时,先诛掉李冰。那蜀中局势就可解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出发。”当下,沈浚扑扑衣衫,径往梓州而去。尹思旭也便连忙跟了上去。蜀道上,两人身影渐行渐远。
却说这二人直至日暮方到梓州,一路从容应付士卒盘问。寻得一客栈,两人刚进房间,尹思旭就见沈浚眉头紧锁,问道:“你莫不是觉得不对。”沈浚微微点头:“我这一路反复思考这韩蒙真就是孤臣吗?心中总有些不对。却也难说原因。方才见那些士卒不过是草草了事,韩蒙治军甚严,绝不至于如此。他想放过我的原因何在?我现在只感觉重重迷雾。实在看不清楚。”尹思旭当即道:“既如此,我们现在先出城去利州,寻飞羽军。”沈浚摇了摇头:“这韩蒙是极重要的棋子,如今情势如火,慢一份都不行。”沈浚来回踱步,方下定决心:“我估计这梓州城中必有鲁国使节,那韩蒙如今只怕还在四处摇摆不定。如今只有我亲自前去,许以大义,劝说韩蒙了。”尹思旭听时变色:“你确是疯了,如今若真如你所说,那你这一去便真是不复返了。”沈浚只觉自己往日自负才华,如今却束手无策。他叹了一口气:“可若是梓州真投了北面,这蜀中局势真就难以预料了。今日只有你我二人,如能给我五十壮士,也或可行班定远之举。”尹思旭听时:“如真给你几十壮士,这局势就可改观吗?”沈浚踱了几步:“如真有几十壮士,我们有心算无心。说不得真能成班超之举。”
尹思旭想了想:“这梓州我行镖时也常来,梓州外几十里有个清风山,那里大当家原是青城中人,他在军中时不愿与军痞同流合污,索性逃出军中。他武功不错,便在清风山混日。他一直心向青城。这个人怎么样?”沈浚暗中思考,不禁面色发难:“这草莽之辈行暗杀之策,却也是难。”尹思旭索性道:“这计策却远比你孤身一人安全的多。”沈浚又踱了几步,方下定决心:“如今之事,只有以情动之。韩蒙不是那国王,他为人刚毅果敢,我们也不是班定远。当下只有以情动之,我还是独身一人去见他,看有没有希望吧。”尹思旭微微恼怒:“明知山有虎,你却偏向虎山行。你却用你的险策,不听他人好言。”沈浚也只好解释道:“你却放心,我与韩蒙有旧,他就算投鲁,也不会杀我。”尹思旭却是冷笑几声:“我倒觉得你这人有病,次次如此。阳关大路你不走,偏偏每次都要行你独木桥。连练知北游时也是想走捷径,你这种次次行险,步步凶险。每次都以命来赌,一次两次或许还好,三次四次,我实在不信你不栽跟头。”说罢,她负气而去,重重摔了下门。
沈浚也只好苦笑,他也深知自己好行险用奇,只是尹思旭却那里知道,他如此行险用奇,实在是他从来多是居于弱势,如以堂堂正正之势,肯定落败。他实在没有法子。只好处处行险。这一次,他也必须去做。当下,他也便下定决心,先写了封信。让尹思旭先往利州寻得张骏,如他被困,再请张骏营救。写罢。沈浚也便叹了口气。整好行装,小心出了客栈,直往韩蒙府而去。
却说韩蒙府后门人来人往,沈浚也怕暴露。索性便寻个问卜的卦铺,与那算命先生交谈起来。“却不知先生再此多久了。”那先生四下打量:“你这后生莫不是个摸门子。”沈浚一笑:“先生为何发此言论,这可是梓州节度使的府衙,谁敢在这摸门子。莫非真有那个蟊贼有天大的胆子不成?”那先生拂须一笑:“你这说那里话,只是在这梓州,谁不感念韩大人的恩情。如真有,他也出不去这梓州门。”沈浚听时心中一动:“实不相瞒,我家大哥被韩节度擢升超拔,我家在CD知此事,就命我过来赠谢,我这不是不知韩节度喜好,因此相烦老哥。”那先生却笑了:“你却是问错人了,我这里真不是故意在此教育你等的。不过我倒知道这韩节度最好剑,只是他为人清廉,断不会如此的。”沈浚听了心中一定,拱了拱手:“劳烦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