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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翡翠玉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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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刚回来,现在又走了。两老有些怅然若失,站了许久方安这才收拾了心情回身招呼客人。

    刚吃过方家寿宴没多久,众人还念念不忘。现在又是喜宴,也不用方家去请,一个个都互相传了话早早的来送了礼就等着今天这顿宴席。

    这次来的依然是李来福,只是肖玉等人没来,只叫了小厮来送了礼。

    用土砖堆砌的临时土灶,上面放着一口大锅。锅上面是几人高的蒸笼,热气腾腾的,这会儿香气正从蒸笼里冒出来。

    里面是蒸的扣肉,整鸡,整鸭,糯米饭等等。

    虽说没有上次那么大手笔有佛跳墙云云,但是这种程度的席面除了富贵人家一般人哪里做的起的。

    要知道现在送礼的村民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一人几个鸡蛋一匹布已经算是了不起了。再加上一家人大都没分家,送个礼拖儿带女牵孙一连吃两天大鱼大肉怎么算都不会赔本。好在方家也不是为了这些,要是那些为了办酒席得点礼钱的人家早就亏的不行了。

    以前方家因为方依云跟货郎跑了没少被村里人指指点点,更有过分的。偷偷跟里正劝道,说方家女儿跟人私奔了会败坏徐家湾子未嫁的女娃儿们的名声要把方家赶出去。

    好在里正是个好的没有坏心眼,也知道方家是实诚人。只把来人训斥了一顿,然后那人才灰溜溜的作罢。

    这事儿方家人知道,只是现在方家条件好了那人见风使舵这会儿凑着上来说好话仿佛当初偷偷给方家下畔子的事儿不是她一般。

    徐家湾能有多大,什么事儿不是众人皆知。众人也习惯了她的没皮没脸不愿意跟她一般见识,都不搭理她而已。

    现在方依云回来了,当年众人看不上的货郎也成了有本事的人。人家现在混得比里正还好,听说在县太爷身边做师爷。师爷是什么,不懂官场的众人就觉得那是除了县令爷以外最厉害的人。甚至有的东西,县太爷都是要找师爷商量的听师爷的。

    方家这是修了什么福,不仅一个孙女儿是乡君了。连当初跟人私奔的女儿都成了师爷的婆娘,嫁出去谭家的二女儿也旺夫。不看看以前那谭家就是一个臭打猎的现在也是饭馆子的老板了,不见那谭得友都吃的膀肥腰圆的了。

    早知道方家会发达,当初就应该跟方家拉好关系。特别是当初方安去借钱时给方家冷眼看的人家,现在更是扼腕叹息悔不当初。要是和方家打好关系,说不得现在发达的就是自己家了。

    看看人家郭家郭木匠,现在听说是方家的小丫头给他的图纸做的家具多漂亮简直就是供不应求。现在多少人为了找郭家打个家具,还要提前几个月打好招呼看人家郭木匠乐意不乐意。

    就连人家周家那孤儿寡母现在都过的吃穿不愁,周易更是送到了镇上读书了。来年二月就该去院试了,院试过了之后就是童生了。但是周家那小子读书一直不错,要是运气好考上了秀才的话那就是鱼跃龙门了。

    在众人的眼里,秀才老爷就是他们见过最厉害的人物了。至于周易能考上举人进士什么的,众人根本连想都不敢想的。

    第二日,左天携着方依云回门。

    两人都满足了一桩心事,眉眼间都是幸福。二老见两人,也高兴。现在除了方文,他们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了。

    郑氏领着吴氏在灶房里忙碌,姑爷上门小鸡没魂。晒干的香菇泡发了之后和现宰的大公鸡炖了一道小鸡炖蘑菇。

    瓦罐里的汤咕噜咕噜的沸腾着,郑氏只让吴氏放了两根实木进去让它慢慢沸着,自己则开始处理口蘑和各类蘑菇。

    特别是口蘑,是生长在蒙古草原上的一种白色伞菌属野生蘑菇,在南方是没有的。这是左天送的聘礼的东西,为了弄这个东西左天可没少费工夫。之前婚礼做菜的时候剩了些许。这次方依云回门郑氏干脆全部拿了出来。

    口蘑是产于塞北地区的一种蘑菇(食用菌),因为它出产于张家口(张家口为长城的一个关口)以北地区,故有口蘑之称。口蘑肉质肥厚,醇香绵长。传说古时候有位商人从塞北购买了几包口蘑,经大运河运往江南。沿途河里的鱼虾追逐船舷,久久不肯离去。船老大觉得稀奇,就焚香祭拜,还是不见效果。后来随行贩运口蘑的商人意识到是口蘑的香气吸引了鱼虾,就命人打开一包口蘑,撒在河里,结果鱼虾不再追逐船舷,而是争抢着吃口蘑。这个故事说明口蘑的香气甚重,口味甚佳。

    后世的郭沫若还特地写了一首赞美口蘑的诗,可见口蘑的出名。“口蘑之名满天下,不知缘何叫‘口蘑’?原来产在张家口,口上蘑菇好且多。”

    蘑菇是郑氏打算用来做罗汉斋烩南北的。

    罗汉斋,亦名“罗汉菜”,原是佛门名斋。此菜取名自十八罗汉聚集一堂之义,是寺院风味之“全家福”,以十八种鲜香原料精心烹制而成,是素菜中之上品。

    全家福,寓意好,这也是郑氏准备做这个菜的原因。

    罗汉斋的做法不难,以时令蔬菜、三菇(香菇、蘑菇、草菇)、六耳(银耳、木耳、榆耳、黄耳、桂花耳、石耳)、豆制品、面筋、瓜果等为原料,烧、煮、煨、炖而成做好的罗汉斋爽滑软烂、多香融合。

    做好了罗汉斋,这才开始做烩南北。

    烩南北,是河北张家口市一种特色传统名肴,属于冀菜系。所谓烩南北,就是以塞北口蘑和江南竹笋为主料,将它们切成薄片,入旺火油锅煸炒,加上一些调料和鲜汤,烧开勾芡,淋上鸡油即成。

    竹笋,又叫玉兰片,是产于江南一带。这种东西用来煮食、烧汤,味道鲜美,常作为烧菜的辅料,以提高菜肴的滋味。传说明代湖南益阳有位将士,新婚宴尔就离家到塞北戍边。妻子玉兰思念夫君,就每年将新收割的竹笋晒成竹笋干,等待机会捎给夫君。丈夫将这些竹笋或烧汤,或烧菜给大家吃,大家赞不绝口,有的开玩笑说:“这些竹笋是你妻子玉兰的一片心意,吃到竹笋就看到玉兰了。”由此,大家就戏称竹笋为玉兰片,北方人也开始吃到竹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