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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低沉悦耳的声音落下,乐琪立马回过神来,只见在大殿的正中赫然画着一个十米见方的法阵。
略显奇异的字符顺着正中心的圆圈呈发散状延伸向八个方向,期间又彼此交错,呈现多个回形,而在每个交汇的地点,又用灵石镇着一张十分繁密的阵纸。
阵法中心,最里面那个圆圈,被鲜红的朱丹从中分开,恰好一边可以站下一个人。
总体来说,这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怪异的涂鸦。
乐琪在心里如此评价到。
谢江楼将手里的笔和朱丹放置在案牍上后,对着乐琪道:“将你的手伸出来。”
乐琪一脸懵逼的将手伸了出来,她手上曾冒出过的鲜红豆蔻早隐了下去,五根手指上只剩下一片片清亮的皓贝。
谢江楼从两指尖凝出一丝泛着幽幽蓝光的刃芒,在乐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迅速的往她略微弯着的尾指上轻轻一割。
一滴鲜红的血珠坠落在大殿里用红色朱丹所画的阵法上。
霎时间,极其神奇的一幕便出现了。
只见一阵耀眼的红芒从沿着朱丹所画的纹路发散出来,瞬间将整个大殿照的火红一片。
谢江楼从案牍上拾起一片纸片,他袖口一翻轻点旁边的朱丹,修长的指尖在宽大的白袖中一闪而过,接着那纸片便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阵法最中心圈出来的一半圆中。
这漂亮的手法让乐琪差点忍不住叫了声好。
“你顺着这里走入中心另一半圆内。”谢江楼忽然对着她道。
“噢,好的。”
乐琪照者他的指示慢慢走向阵法中心,心里不禁开始纠结了起来。
这好像有点不对吧?不是说要取心头血的吗?难道不是朝她胸口来一剑,而是割手指?
等等……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哈!十指连心!
乐琪忍不住脸黑了黑,汗!搞了半天是她自己没有理解谢大神的话是什么意思!
乐琪站定在阵法的另外一个中心,不禁暗暗为先前的怂样鄙视了自己一把,又忍不住庆幸还好刚刚她没有问出什么奇怪的问题来。
要是让谢江楼知道自己的智商这么低……
“凝神。”
低沉悦耳的声音从阵法外传来,乐琪赶忙将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摒除的一干二净。
“催动灵气,将其慢慢融入阵法。”
第二道声音接着响起,乐琪心神一正,紧接着便闭上了眼睛。
她正准备要催动体内的灵气,却忽然觉得胸口涌上一股分外剧烈的灼烧感。
等她意识到似乎哪里不对劲的时候,一口腥甜的血气已经从喉管涌了上来。
“哇!”
乐琪猛的吐出一口血来,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冒出来,瞬间便浸湿了她的乌黑的鬓角。
在全身剧烈的疼痛中,她不得不弯下了腰,手撑在地上,紧握拳头。
体内的汹涌在让她模糊的感觉着似乎有什么正在试图挣脱她的束缚。
“是有人在试图抹去魂剑上的精血。”
谢江楼低沉悦耳的声音传入乐琪的耳中,拉回了乐琪模糊的逐渐模糊的意识,她心里“噌”的冒上一股火气来,当下更为用力的试图压制住欲要挣脱束缚的那股模糊的力量。
所幸这股汹涌的力量来的快,去的也快,当乐琪有意识去阻止的时候,这股力量便慢慢消停了下来。
好不容易等那种感觉平复下来,乐琪后觉后怕的伸手擦了擦额间的汗,结果沾了一手的汗水。
我嘞个去!什么时候她满头大汗了?还要不要给她形象了啊!
她正准备若无其事的将汗水抹到袖子上,就见面前那个半圆忽然亮起一道较先前还要刺眼的红光。
乐琪顿时瞪大了眼。
呵!原因无它,她站的近,分明看到了强烈的红光里出现一个怎么看怎么熟悉的人影。
——尼玛这不正是我自己吗?
乐琪吓得还撑在冷冰冰大理石的手腕差点歪向一边,她后怕的抱着自己劫后余生的隔胳膊瞪着面前显出的人来,却见那人也效仿她的动作正瞪着她。
被自己给瞪了,可谓是滑天下之大稽!
乐琪想都没有想立马就看向阵法外面的三人,露出受惊的表情。
但其实,她的内心在疯狂的咆哮着:快点解释一下这个是什么情况,这很诡异好不嘞!
奈何三人都像是早达成了某种协议陷入了集体沉默中。
乐琪只好指着面前同她一模一样的人开口问道:“师尊,这是怎么回事?”
谁知那人竟然也学着她的动作指了起来,还是个标准的照镜子的姿势,分毫不差。
直看的乐琪额间突突直跳。
灵虚子还在深思,就见面前那人突然变成一张人形的纸片,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乐琪傻眼,这又是什么鬼?
但见那轻飘飘的人形纸张从地上仰起所谓的“头”环转了一圈,然后慢慢爬了起来,迈着俩只小腿一瘸一崴的飘幽幽地走向一边。
乐琪咽咽口水,然后看着它晃晃悠悠的模仿“人”的动作,反复摔倒了好几次,才掌握了平衡。
这时谢江楼狭长的眼眸微微一眯,薄唇轻启道:“定。”
那纸片人听到谢江楼的声音,立马立在了原地,不动了。
乐琪:“……”
话说她怎么觉得谢江楼这个“定”字这么有喜感呢?
谢江楼的目光从那纸片上移开,对着乐琪道:“你没事吧?”
乐琪被他瞧的有些烧脸,忙道:“没事没事!”
说完又有些后悔。
灵虚子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的这明显指的就是那纸片儿。
谢江楼微微蹙了下眉:“应该是咒法启动的时候出了意外,她的血将画的符咒遮住了一块。”
乐琪闻声看去,果然见自己的血将面前一块涂鸦给整胡了。
这咒法原本是将乐琪的精血转移到那张纸片上,然后再借由纸片追踪魂剑的下落,但因为发动咒阵的时候出现了意外,反而产生了与先前不同的效果。
就在他们注意力放在画的阵法上时,那纸片人又悄悄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