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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凤仪,她内心虽慌张,但显然并不是很担心,父亲能让叔父接走母亲也一定是有自己的一番思量,只是自己藏得如此隐秘的名册被找到也不得不让她深思。
想着自己的事,也没有顾及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想到那天父亲托人送进来的信,便拆开来细看,大致就是关于那个赵穹宇的事。
信上说他根本不是什么三代行医世家出来的,不过就是楚州乡间的一个赤脚医生,医术也不过尔尔,只是不知被哪路神仙领上了道,摇身一变竟成了如今的太医院院首,他离开乡间时曾和乡里人吹牛说是以前的老相好要带着他一起飞黄腾达,乡里人都觉得他是醉后胡言,根本没放在心里,哪知第二天就没了踪影。
父亲派去的人还查到他在乡间以别人的名义置办了不少田产,如此小心,那些钱财一定是来历不明。
这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那赵穹宇定是被背后之人安插进来的,她不得不佩服那人的心思之深沉,胆大心细。
太医院的太医大多是世家子弟,心气高傲不说,轻易不会投身到后宫妃嫔们的阵营中去,收买他们难度较高,也很容易被人发现,不如从乡间收买送入太医院来得更容易些。
她一边看信,一边拔掉头上的珠花翠玉,往自己的浴间走去,今日和老狐狸博弈,早已将身后沁湿,现下才觉得背后黏腻不堪。
放下手中的信,撩开纱帘,眼前顿时一片朦胧迷离,她正好奇是哪个丫头这么机灵,知道自己外去一趟回来定是汗香淋漓,早早就为她排布好温热的水在浴池里。
她褪下外袍和中衣放到衣架上,正打算要入水,却听水声淅沥,似乎有什么人比她更早的入了水,只是这烟水茫茫,她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人的存在,她轻声喊了一声:“莲心,是你吗?”
重重烟色绕梁,逐渐靠近才依稀辨得那黑色的墨发,她见那人人影晃动间忍不住又凑到前边,水声晃晃,一抹黑影笼罩在她面前,她抬头才发现是楚傲寒正从浴池内缓缓走出,墨色长发被浴水打湿,几瓣粉白柔嫩的花瓣,正娇羞得挂在他的湿发间,水珠从他脖间一路滑落,描谋出他结实的身体线条。
沈怀风的眼随着那肆意滚落的水珠不断上下游移,直到对上那双狭长戏谑的双眼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么的失礼,她一身尖叫赶忙捂住自己的眼睛蹲到了一边:“你怎么在我的浴间里。”
楚傲寒一声轻笑,这家伙,分明是她偷看了自己洗澡,现下倒像是自己讨了她的便宜一般说出这样的话,不由计上心来,“我是皇帝,到皇后的浴间沐浴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罢。”
她对于自己刚才的行为很表示不齿,但又不愿表现出来,索性打算把这个锅甩给楚傲寒,强装恶语道:“你,你这么随意到我这里来沐浴,不免会出现刚才的误会,下次来之前要打个招呼才行,若你早些回答我刚才的叫喊也不至于...”也不至于让她看到那香,艳的一幕,昨晚天太黑,看得不太真切,今次倒是看了个十足十,想到这里脸不禁又红了起来。
他邪魅一笑,一把捞过蹲在那里的沈怀风,将她整个人丢进浴池内,来不及尖叫,就是一阵水花乱迸,她一下子掉入了花香四溢的池水内,狠狠呛了一大口,才手忙脚乱的在水中寻找着支撑。
一个猛子从水中扎出,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完才想起楚傲寒这个混蛋敢这么恶作剧,抬头张嘴就要骂,谁知一张俊逸非常的脸猝不及防就涌出了她的眼帘,轮廓分明深邃,尤其那双狭长的眼,充满了深情与爱意,她在那双墨黑如夜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狼狈的模样,赶忙别过脸去不去回应他,挽着他腰间的那双手也慌忙松开。
他一把抓住那双慌乱逃跑的小手,不准她从自己腰间离去,水波荡漾流转,倒映了一片春色斑斓,涟漪晕开了花香的软暖,她脸色晕红,他的眼间却是绚烂,像是秋日里不温不凉的阳光,他吻一吻她眉间的悠扬,看她不胜娇羞的模样,心里也逐渐泛动出异样,他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了些话,随后坏笑起来。她一个软拳就锤向他的胸口,羞赧不安的样子如一束摇曳生姿的夏莲,粉黛娇艳,楚楚动人。他情不能已,轻吻那一瓣嫣然,吞咽下她还未说出口的话。
这一室春光,牵起一袭幽香。花摇印双影,醉起心月晃。
他湿发铺洒开来,像是浸了水的缎子,他招手示意她过来为他缴干头发,她小声嘟囔一句:“倒是会使唤人。”
话虽这么说却也乖乖的接过他递来的帕子,坐在他身后的椅子上为他细细缴干头发,她一面缴一面叙道:“我今天去太后宫里了,沈弼言也在,也不知他从哪里知道我藏名册的地方,居然就这样被他找到了,现在我们手里最后一个能克制他的东西都被他找到了。”
他听着她没精打采的说着这些话,仰起头去看她低垂的眼,笑了笑安慰道:“那本名册被找到就被找到,没什么可沮丧的,我也从来不打算能靠一本来历不明的名册扳倒沈弼言。”
她挑出几缕黑发,用帕子包裹住,捏在手中,那丝滑的帕子便被水渍侵染,“我知道,可是那本名册是福宝的爹拼了命保护下来的,只是想为甘南百姓求一个公正,所以我很后悔没有守护好那本名册。”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萎靡,他了解她的失落,将头倚靠在她的膝头轻声劝慰道:“我知道你心善,只是这样的事从大局出发确实不好解决,沈弼言长久以来地位在朝内根深蒂固,那本名册只是记录了贪污受贿的人员和金额,具体查证起来不但有难度也需要时日,如果在查证的这段时间让他有反击之力,对我们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们要么就不去动他,若要动他就一定要保证能够一击即中。”
“答应我,以后这些事就交给我来办,我不想你为这些事再难过。”他拉过她的手,吻一吻她的手心,绣帘春垂,折枝屏风上大朵大朵盛开的妍丽铺了满眼,他的一切皆在方寸间,唯独她是他不可预知的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