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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去,那地方谁敢去,只有里面的人想出来,没有外面的人想进去。”】
岱普诺感到事态的走向开始匪夷所思,是哪里不对劲,可是又想不出哪里相关联,魔族的人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带走了塔央?为什么只带走了塔央?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必须马上动身。
“你是那个女孩,还是被带走的是那个女孩?”黑菱格惴惴不安地盯着焕-汀问,他得弄明白是什么原因自己的住处招惹来魔族的人。
同样一头雾水的白菱格卡在焕-汀另一侧,用不友善的目光打量着她。
“这把剑在她手里,当然她才是。”白菱格说。
“可是为什么另一个被抓走了?”黑菱格问。
“也许是抓错人了。”白菱格推测着。
“哎呀...”黑菱格总是受不了白菱格说话不经过大脑就直接流放出来。
“如果他们这次的目标就是塔央呢。”焕-汀撇开他们两个的左一言右一语,定下心来分析说,“塔央是缪氏家族唯一的幸存者,她是从魔涯手中漏网的那个女孩,魔涯一定是知道了...”
“缪氏?前阵子被追踪者根除了的魔法大家?还有一个幸存者?这不可能吧?”黑菱格鄙夷地看了看白菱格,然后又看着焕-汀,“也就是,你们两个,一个是被断竹选中的那个,一个是从魔涯手里幸存的那个,都在被魔族追踪?”他的语气倒是一点也不掩盖嫌弃的心理表现。
“可是我们是一起的,魔族的人没有理由只抓走她不抓走我。”焕-汀握紧手中的泪竹,心里万分焦灼,她更加担忧塔央的安危了,她得想办法救她,不管成功的机会多么微乎其微。
“您要离开吗?”黑菱格把视线从焕-汀移到走至外门的岱普诺。
对于魔族现在为何不敢对焕-汀轻举妄动岱普诺是明白缘由的,只是他不能提。
“既然他们来过了又走了,你们就不必要担忧太多,只是,焕-汀,不要再去粲尼罗,黑菱格,今晚就动身,带她去我告诉你的那个地方。”说完这些岱普诺就离开了。
黑菱格和白菱格开始楼上楼下的检查,关门关窗,似乎是还嫌这里的惊恐气息不够浓烈一样,他们的每一个表情都在向空气里释放不安因子,每一句话语都在加重屋内的凝重气氛。
为了弄清塔央究竟被抓去了哪里,焕-汀必须要弄明白一切经过,在她昏迷期间都发生了什么,因此她不得不强硬起态度,以不答应岱普诺的安排离开这里为条件逼黑白菱格讲述出在她昏迷期间所错过的经过。
黑菱格告诉她,今早是岱普诺把她和塔央带来这里的,来到这后她就一直意识不清,处于昏睡的状态,不时地流泪和低吟。
白菱格跟在后面插嘴说了一句岱普诺怀有心事。
黑菱格点点头继续讲述说岱普诺原本想叫醒她对她说些什么,可是被塔央制止了,塔央认为她需要多休息一段时间;岱普诺说要用一下她的断竹,也遭到塔央果断地拒绝。
讲到这白菱格又打断了黑菱格,补充说塔央整个人看上去都处于一种很烦躁的状态,似乎这种烦躁尤为的针对岱普诺。后来商铺来了客人,于是她白菱格连忙下楼去忙生意了。
这两位场景重现的故事陈述人愈发投入在彼此的讲述中,将思维从刚才还忐忑不安的状况里一下子解放出来了。
黑菱格接着担起事情的主要陈述人,告诉焕-汀,岱普诺是如何既不失风度又具有震慑力地使塔央妥协,最终塔央平定下来,一直不说话地看着岱普诺。岱普诺横放的食指接住她睡梦中流下的一滴眼泪,然后动用魔力在手心处生出一股魔法气流将泪水融合起来...
这幅场景让焕-汀联想起之前的一个人,他的做法和这如出一辙,那个人就是墓埃,也是因此他们误打误撞闯进了精灵古怪堡那个未知领域。
...岱普诺浸润在其中的右手握住泪竹的剑柄,当他的手移开的时候,剑柄上出现两个字和一个图案。
焕-汀是记得那次墓埃让剑柄显现出了泪竹两个字,却没有注意到字旁的图案,她问黑菱格那是什么图案。
黑菱格记的很清楚,那个图案是一只燃烧着的蜡烛,但又像一条顶着王冠的小蛇,再换个角度又像是一个字母,他还记得岱普诺严凛地注视着那个图案,仿佛在极力把图案的每一个细节都印记在脑子里。塔央说她记起在焕-汀的一本书里好像看到过这个图案,书连同她们的包裹被放在了楼下的壁橱里,于是塔央匆匆下了阁楼。
之后楼上的事情焕-汀就都知道了,她醒了,走到门前,还撞了黑菱格脑门一块大包。
楼下的事情得转由白菱格来讲述...白菱格很起劲地说自己下楼谈生意谈得很顺畅,收了那位顾客的订制金,顾客离开,这时塔央从楼上下来,她说要进里堂拿包裹,可她刚进去没多久白菱格就听见里面传来尖叫声,白菱格紧急跑进去时已经不见了塔央的踪影,但却看见了魔涯的恐怖标识,便大叫起来,然后的事大家就都清楚了。
听过了来龙去脉焕-汀觉得更难以捉摸了,“那...你们知道魔族会把暂不杀掉的人扣押在什么地方吗?”
白菱格想都没想,“当然是地下魔狱了,那地方可以装下所有的魔力拥有者,当然,不包括未知领域的。”
“那地方在哪?”
“你要去?”黑菱格瞪着焕-汀。
“她就是问问,她不敢去,那地方谁敢去,只有里面的人想出来,没有外面的人想进去。”白菱格摆弄着耳朵上的牌子,不屑一顾的说着。
“是啊。”焕-汀在心里庆幸这个干瘦女人无意中给她打了个圆场,“那地方在哪呢?”她又腼腆地问道。
“也在粲尼罗,这是...”
黑菱格话说了半截,白菱格冷笑了起来,“噢噢,粲尼罗成了魔鬼的驻点,真是...”
“这是,”黑菱格语调上扬,继续抢过他没说完的话,“一种说法,还有一种说法,在的士路鹰,总之那是茫茫一片寸草不生的地方...”
“小美女,可惜他离开了,这个问题你该问我们那位儒雅房客的,食泪人最了解那地方在哪里,因为他们刚从那里解放出来。”白菱格再一次打断黑菱格的话,自顾自地说着。不过她这话的确点到了焕-汀。
“岱普诺去了哪?”
“他的行踪从不透漏给我们。”哪怕只是谈话涉及到岱普诺,黑菱格的态度也会立马恭敬起来。
“他有跟你们说过是在哪遇到我和塔央的?”
“在的士路鹰啊的一个村庄啊。”
“那个村庄挨着一块墓地吧?”焕-汀问。
“地图上那么画的,村庄东面是规划了一片墓地,但是谁知道呢?我也没去过那。”
焕-汀去过那,她顿时有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我要回到那里,会有一条最近的路线吗?你们有地图是吗?”
白菱格从桌旁站起身走到陈列名册和书籍的架子前,翻来翻去终于找到一张夹在书本扉页的旧地图。
“喏,五年前的了。”她递给焕-汀,焕-汀看着这地图,它绝对可以让人相信它具有更老的年轮。
黑菱格勤快地从焕-汀手里拿过地图,在桌面铺展开,图纸中央因为长年累月的折痕漏了个圆洞。
“喏,我们在这,”他手指着一个位置,然后迅速滑到另一位置,中途被发软的褶皱拌了一下,“的士路鹰那个有名的村庄在这。不要问我他们因何有名,我会回答是招摇撞骗。”
地图上显示得很清楚,村庄的东向有片墓地,她和塔央就是与墓埃在欧彻特的边境森林里分手后沿着向西的小路走到那里的。焕-汀心里的想法遭遇到了瓶颈,因为不论从哪条路走,都得经过粲尼罗。
“你们又要运输棺材了吗?”焕-汀暗自算了算大概的日子。
“往哪儿运?”黑菱格明知故问。
“粲尼罗。”
“噢,别再想靠藏在棺材里偷渡过去了,想都不要想,这次预定的人已经超额了。”黑菱格摇着手同时也摇着头。
焕-汀预料到这条路会被拒绝但没有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也没做恳求的准备,她这么问只是要得知另一条路的条件是否成熟,她立场坚定地看着黑菱格和白菱格,“我不浪费你们的棺材,这次我请求做运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