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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小鹿再次看到“前男友”时,是在a大的一个讲座上。
作为外语培训机构的老师,通常都需要掌握一些学生出国留学的最新动态,方便与学生交流,而这个讲座,刚好关乎于此,主任直接点名了袁小鹿去听。
a大的某教授讲了没多久,便邀请了常青藤大学生物研究方向的一位博士上台交流经验,而这位博士,竟然是肖翔。
他站上讲台,谈吐得体,自信幽默。和以前青涩的少年相比,他皮肤深了些,五官却更加明显了,外表轮廓犹如雕塑一般。
他往那儿一站,就像自带了聚光灯似的。讲台下面突然变得安静起来,所有人都移不开眼睛。
袁晓璐感慨了半天,不乏有悄悄离开的想法。她不敢抬头,生怕被肖翔发现了,那多尴尬啊。
好在肖博士也没有“BB”太多,关键内容点到为止,很快下了讲台。不巧的是,两人的眼神还是撞上了。应该说,站讲台上时,肖翔已经看到了她。
她赶紧很有礼貌的微笑。
好吧,那么多年过去,要适应这种重逢模式。
正值傍晚,天空黑云压顶,教室的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味道。
整个讲座,袁小鹿几乎没怎么听进去,各种走神与漂移中。
直到结束,窗外小雨早已下了半晌。
人群四散,行至大楼门口,袁小鹿麻利的撑起了事先带好的雨伞。余光中,她瞥见左边有位个头高大的男士走近。
好巧不巧,偏偏是那个“前男友”。
他正看着袁小鹿点头呢,并且很礼貌的笑了。
该怎么反应?袁小路边想着,边不由自主的点头,表情生涩,本来想回个笑吧,可就是笑得放不开。
他没有带伞,而停车场离教学楼还有一段距离。
一个小女生突然跑了上来,抬头看着肖翔:“老……老师,没带伞么?”。姑娘挺激动,可又是那么胆小:“和我用一把伞么?”
“谢谢,我有伞了。”肖翔礼貌的拒绝,微笑。接着看向身边的袁小鹿。
女生离开了,雨还在下着,看完这一幕的袁小鹿纠结在原地。
自己走?好像太没气度了,也许对方会觉得自己对过去的事一直耿耿于怀。
那把伞分给他打吗?No~显得自己多没立场啊!
她这还没想清楚呢,肖翔突然就伸来右手握住了伞柄:“可以让我来为你撑伞吗?”
啊啊啊……什么和什么?这么多年了,他这个主动的个性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他期待的看着她,她只好赶紧接了一句:“谢谢啊。”
在雨中步行的这十多分钟,袁小鹿无疑很不自在。
肖翔一路显得非常平静、绅士。遇到水沟,他还会提醒袁小路绕过去,然后将伞全部举过她头顶。
她只感觉脑袋乱糟糟的,没注意这些细节,更提不上感动。
到了车库的入口,肖翔渐渐放慢了脚步,把伞递还了袁晓璐。
“谢谢你,袁小鹿。”他直呼其名。
“不客气!”她把笑容伪装得很灿烂。
再次相逢,萍水相交,从此不再相见---袁小鹿虽然有些感慨,但觉得这也是理所应当。
对方走出伞下,在不到两米的地方转过头来。雨淅淅沥沥地散落在他形状好看的短发上。
他要干嘛?袁小鹿有些疑惑。
“需要来个临别一抱吗?”肖翔突然歪着嘴腐笑起来,双臂在空气中伸展开。
这……太出乎意料了吧!?
刚才还一直觉得,这人的性子和多年前的严谨和正经没啥差别咧,可现在他的表情和“打开方式”,却莫名有些那个“阎大叔”的范儿了。
袁小鹿不敢“反应”,情不自禁的微张嘴唇,呈惊讶状。
肖翔只好慢慢把手放下,微笑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他轻松的转身:“别当真,缓和一下气氛罢了,再见了袁小鹿!”
他举起右手,背对着她挥手告别。
人果然会变啊,呵呵。
袁小鹿心想,往事不同今日,今人不同往昔。
就像这天上的雨,刚刚明明还是淅淅沥沥,现在突然就瓢泼起来。
她赶快紧了紧有些漏风的牛仔上衣,撑着雨伞快步离开。
就在a大校门口,透过穿梭的车辆间隙,她看到了袁青青。
路上烟雨蒙蒙,对方的表情看起来很迷惘,感觉似不太清醒。
袁青青站在斑马线对面,此时红灯正亮,她竟迈步向前。
袁晓璐着急的大喊起来。无奈雨势很大,距离又远,这提醒并没有有效的传播过去。
也就是在一瞬间,袁青青突然被迎面而来的一辆红色轿车给撞飞了,接着撞到了马路中间的栅栏中。
那冲力很大,栅栏完全撞得变了形。
袁晓璐瞬间失声。
就在同时,她看到袁青青的旁边出现了一个黑影,黑影从模糊变得清晰,一个熟悉的身影显现---阎舒。
他正抬着一本厚厚的书,打开内页。
一道绿光从袁青青的身上飘出,接着流向书页。
阎舒迅速合上了书本。
虽然急救车很快赶到,但由于袁青青内出血过严重,过世在了赶往医院的路上。
噩耗在第二天传遍了整个英语培训机构,同事们都纷纷感到惋惜。
而袁晓璐,此时心里五味杂陈。
她知道,是那个自称阎王的男人亲自“带走了”袁青青。
他真的是阎王,而且现在看来,他似乎非常危险。
已经接近下班的时间,估计没多久,阎叔又会停车在校门口了。
最近他一直保持着接送袁小鹿的习惯。
这一秒,她不由自主地有些排斥,并且想要躲避。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是阎舒。
袁小鹿没有接,错过了一通电话。很快第二通又响了起来。
“喂,叔。”
“我已经到校门口了,下来吧。”
“我有些事,要不你先走吧!?”
“不行。这几天我一定要把你亲自送回家。”
他的口气突然变得很强硬,和平日里的含糊和无所谓非常不一样。
“……”袁小鹿有些赌气的沉默。
接着,阎舒在电话那头很严肃地解释到:“袁青青死了,普云这会儿估计已经发了狂。你,非常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