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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知何时我左侧的路上走下来了一个人,隔得有些远,我看得不太清楚,待她近了些,我才发现那是个女人。
身材瘦高,我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出她的着装打扮很朴素,换句话说就是有些土,一眼能看出是乡下来的。
当时我一想就觉得不对劲儿,乡下人都是起早贪黑的,而且都这个点儿了,一个单身女人不可能还在城里瞎逛啊。
我一下就想起来城里前两天才死的那女的,心里顿时就抓紧了,暗念道:难道又闯鬼了?
她一路向前走着,看见对面街上坐了个混子模样的人,变得紧张起来,不时的瞟我几眼,而脚下的步子明显变快了很多。
我立马打消刚才的那个想法,看她的那个样子,感情比我还害怕。
她快步的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了,走向了岔路口的令一条路,我也平复了心态,可这时我不知又为何不想动了,又坐了下来等的士。
刚坐下没过几分钟,她却又慌忙的小跑了回来,径直的朝原路返回。
我纳闷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回走,心里是满是疑惑,她在我对面又瞟了我几眼,我正好也在看她,我们俩对视起来。
她这时忽然停了下来,又回头看了看,我也探头跟着看了看,那路上什么都没有,她确定后面没东西后,又朝马路对面的我走了过来。
见她走了过来,我一下子从石墩子上弹起来,我以为她想干嘛,连忙问:“你干嘛又回来?你过来干啥子?”
她这时已经走过马路,没有回到我,径直的来到了我这边的马路牙子跟前停了下来,我也正好看清了她的脸,出奇的是她长得还挺漂亮的,五官精致,可打扮上就是怎么看怎么别扭,就像一朵没有被呵护好的鲜花。
但她身上始终藏着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小兄弟你表紧张,后面有一群看起来不像好人的人,你快走吧。”她指着后面的路。
我看着她紧张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整个人感觉就是人畜无害的。
我就又朝那路上看了看,由于这条路被一座小山给分成了三条,我所在的位置看向那边有一定的视野死角,我看不到那条路后面的大半部分。
可我仔细一听,却又能听到一阵似有似无的脚步声,明显那条路上有人来了。
可刚听到她说是“不像好人的人”后,我心里一点也不慌了,我TM自己就是混子,而且自从新老板上任后,我直接进了最大的场子,平时接触的人很多,一般道上的即使不知道我叫啥名,但也会认识我这个人。
我想那些人估计是寻完乐子的混子,反正总的来说,不会有麻烦的。
想到这儿,我心里反倒还踏实了下来,反问她:“没事的,你一个人到这儿来干嘛?”
“啊?你还是快走吧。”她见我从紧张变得不慌不忙,自己却更慌起来了,生怕我也是啥伪人君子,扭头匆匆的往她来的那条路离去。
我心想这么晚了,她一个女人家家的,大半夜找不着路,样子一看就是刚进城的,再说这几天才发生命案,恐怕不安全吧。
于是我叫住了她:“哎,你别急嘛,你别看我穿的吊儿郎当的,我不是啥子坏人,你去哪儿嘛?你是不是找不着路了?”
“啊,我找不到江西路,你告诉我江西路在哪吧!”她没走多远,回过头后目光却四处张望着。
江西路?不就是我租的房子的隔壁条街,反正自己都要回去,干脆带她一截吧。
“哎,我说,我正好也要回那边,我打个车捎你一截吧。”我说。
可这时她又打量起我来了,皱起了眉头,一脸犹豫不定的样子,想了半天说:“小兄弟,我身上没值钱的东西,你捞不着好处的。”
“我送你回去不图你什么,你不去就算了,那我自己回去。”我心里很是憋屈,好心当成驴肝肺,拔腿起来我就要走。
“哎,小兄弟,那行嘛,你捎我一截吧。”她见我急了,答应了让我送她回去。
我走到了她的跟前,指着左边的路,示意走这边。
而就在这时,路的那边出现了一群人,我心里还乐了,这谁TM大半夜的还在江边上鬼混不去泡吧,我还想真想看看。
可远远的我就看着他们就觉得很奇怪,他们人数不少,大概20多个人,个个都是魁梧有力的样子,他们一群人安静的直往前走,画面很是恐怖,最多就只是看了我和那个女人两眼,安静的出奇,而且他们都是我没见过的面孔。
大半夜的,一群人这样安安静静的走过,咋一看还以为是当兵的,但这么一幕发生在半夜,确实又有些瘆人。
我一看是不认识的人,怕惹麻烦就不敢再看了,便扭过头对着那个女人,虽说对面那群人只是安静的路过,可还是把这个女人吓得够呛。
几分钟后,那群人走远了,我和那个女人顿时松了口气,两人平缓下来后,我指着那群人来时的路,示意她走这条。
后来一路上走到主街上啥事没有,她一见上了主街,灯光更亮了,人和车子都有了,心态终于算是放下来了。
要说我为啥要送这个女人,一是不安全,二一个是我也农村里出来的,这其间有一种归属感。
主街上的停靠着一排等着载客的的士,我带着她随意的找了一辆,带着她去江西路,路上我没问她什么,她倒主动说感谢我之类的话。
送她到了之后,她激动的下了车,我绕了一条街,也回了家。
又过去了几天,我正在酒店里打着盹,却接到了刘宣德的电话:“喂,事情搞的如何了?”
“啊,啥事啊?”我刚醒,迷迷糊糊的。
“啥子事?你说啥子事?我让你们混进线上的事。”他吼了吼我。
我一下恢复了过来,答:“这几天都太平的很,新老板哪里像是要搞粉生意嘛。”
“我让你去做这个,你就好好的去干,我看你反正一天到晚都没事,你干脆去孙白鹤的场子里转转,看有啥子发现没有。”他说。
“啊,去酒吧啊?我晓得了嘛,我晚上去看看嘛。”我说。
“你去看看,说不定还有其他的收获。”他说。
“啥子收获?”我惊奇的问道。
“王洪胜死的原因。”他干干脆脆的说道。
“老板的事情不是都结了啊?军哥是想谋他的位置才下得黑手,还有啥子好查的?”至于老板死的这单大事,道上多多少少的都收到了风,可新老板是老板唯一的儿子,坐这个位置天经地义,而他为人心狠手辣,军哥都疯掉了还是被他处理了,底下的人都知道这新老板是根硬骨头,对“宰仔”这个位置还不敢有想法。
“李小军就算把老板干翻了,底下人也不会服他的,就算他没死,在就算他斗赢了王东,这个位置他还是坐不了,这期间有你很多不知道的内幕,你晓得不嘛?”
“啥子内幕?”我急切的问道。
“王洪胜生意做的这么大,唯独没做粉生意,你知道为啥不?是因为孙白鹤把粉生意垄断了,为啥子垄断了?他有货源,王洪胜没有,他们也都想互相插进互相的生意,但是因为利益的问题,双方达不成一致,撕破了脸,这个生意就这样黄了,就是因为这样接下了梁子,现在王洪胜死了,王东却和孙白鹤走得很近,说明他们可能要达成一致了,这样一来,你看谁是最大赢家?”
“孙白鹤?”我答。
“对,王洪胜的死,和他脱不了关系,李小军只是一个替罪羊。”他说。
“替罪羊?”我问。
“嗯,我估计孙白鹤给了他承诺,要是他把王洪胜除了,他就保他坐王洪胜的位置,后头李小军疯了,我估计就是他干的,当晚你不是说在你进他场子之前,有另一批人先进去了?那批人,我估计就是孙白鹤的人,而王洪胜一被杀,李小军这颗废棋就没用了,留着怕走漏风声,所以孙白鹤把他也给除了。”他说。
听完他的话的我,哭笑不得,明明军哥是被老板给吓疯的,咋成了被孙白鹤弄死的呢?他不是被王东给弄死的吗?可我不能说出军哥是怎么疯的事实,于是我这样问:“那孙白鹤把军哥也给除掉了,那他的粉生意还不是做不了,老板都没了,他难道还踩的过来?”
“这时候王东这个人就凭空冒出来了,你不觉得这个事情很奇怪?他爸刚死,他就立马上位?你不觉得像是逼位吗?”他说道。
“那你意思,新老板王东跟孙白鹤是串通好了的?孙白鹤在后面怂恿军哥杀了老板,然后扶王东上位,自己的粉生意就能踩进我们的场子?”我激动的很,对于才出社会的我来说,这太有心机了,老话说虎毒不食子,这简直TM是毒子专食虎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