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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事你这么牛逼?”我脑子里一下子浮现出那具剥皮女尸。
“都是自家兄弟,我给你讲你别到外面讲。”他压低嗓门,凑近了我的耳前。
“老板开始做粉生意了,我抓的签,接货。”
“啥?”居然是这事,我顿时想起来之前在极度酒吧碰到他的那一次,他那次估计就是去接货的吧。
“老板要和孙老板合伙做粉生意,我是作为第一个接货的人,这事在下面还没有传开,只有我们几个看场的头头知道,你别往外说。”他显得特别严肃。
“我知道,我又不是大嘴巴,但这是好事吗?被抓了可是要被拷沙罐的”我抓了抓脑袋。
拷沙罐就是掉脑袋。
“这你就不懂了,中间油水多,我就干这几年,钱多了我就不干了。”
“那你干嘛还说老板排挤你?这么好的差事让你趟上了。”
“这是我自己抓的,又不是老板自愿给的。”
“哦,这样啊,那你又干嘛还说你的日子过得很难。”
“这个,哎!”他又开了一瓶啤酒,倒上了一口饮尽,然后继续说:“最近烦心事多,哎,我就不给兄弟添麻烦了,我们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来,继续喝。”
我举起杯子,他的话里有话,明显是酒还喝的不到位,看来还得多喝两杯才能套的出来有用的东西。
不过我心里也算是有些兴奋,毕竟已经了解到了点有用的信息,但令我没想到这毒案居然还和变态凶杀案有关系,而我完全没想通这中间究竟有什么联系,也没想通这破事咋还算在我了我的头上,而且更没想到我还得TM必须找其中的答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们两人边喝边聊,聊着以前的破事,稀稀拉拉的喝了十多瓶后,我感觉有些上头了,他也喝的是面红耳赤,眼见时机相对成熟,我鼓着劲,将话题扯了回来,再次问他:“究竟碰到什么麻烦,兄弟可以帮你分担,有事别憋在心里。”
“呕”他打了一个酒嗝,舒服的背靠着椅子,一张脸通红,双眼闭着,嘴里叼着根烟,一听完我这话,他立马乐了,笑着摇摇头。
他意思还是不大愿意说,我想,这个东西肯定是关于女鬼的。
瞅着我的话没作用,我换了个口气,也跟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哎,军哥不在了,兄弟的情谊都散了,哎!”
他猛然睁开眼睛,我也挑眼看了看他,他坐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对我略微紧张的说:“兄弟,我真当你是兄弟,不是我不跟你说,是这事不能说,消息漏了我弟弟的小命就不保了。”
“有啥比你卖粉还严重啊?粉生意的事你都告诉我了,还怕这一件?你刚说你弟弟?毛狗?咋回事啊?”我脸上一惊,没想到还扯到了毛狗。
“兄弟啊,哎,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厚道,可是这真的是事出有因啊。”
他的意思这事比卖粉还要严重,难道是卖人啊?卖人也没卖粉严重啊,额,不对,都严重。
但我能从其中感觉出一二这是关于女鬼的。
可这事不给点套路他是不会说的,“啪”一声我一拍桌子立了起来,鼓起酒劲儿指着他喊:“老子好心想帮你,你这般的推辞,看不起我可以,可你不把我当兄弟看就不行了,军哥以前可不像你这样的,算了,以后你别说跟我兄弟长兄弟短的。”
说罢我把桌前的筷子往桌上一摔,碗筷碰撞的“叮铃作响”,转身往门口离去,心里却在想,既然你把老子当兄弟,老子就演给你看。
刚走到一半,果不其然,他立马回来拉住我,“你说你用的着发这么大的火吗?回来,回来,坐下,是哥哥不对,哥哥给你说个明白。”
一看他上钩了,不禁感概,老子的这演技,也是没谁了。
我装作很不情愿的模样,扭扭捏捏的重新走了回来,再次坐下后,他给我倒了一杯,自己倒了三杯。
“哎,你说你这个犟脾气,难怪军哥这么看重你,看重的就是你的这份重情重义,这事是哥哥不对,哥哥自罚三杯。”
他“咕咚咕咚”的三杯酒下肚后,一手撑起了桌子,一手搭在我的肩上,说:“说句实在话,军哥走了,我能相信的人就只有你和毛狗了。”
他点了烟,长叹一口气,又闭上眼睛,揉着鼻梁诡异的又说道:“前两天城里剥皮女尸的案子,晓得不?”
我心里“咯噔”一声,就是这事没跑了。
“这事事关重大,关系到我和毛狗的命,所以我才这般谨慎,既然你这么关心我们,我就给你道个明白,说来也惭愧,毛狗是我亲弟弟我没能把他管好,要是把他管好他就不会嗑药,不会嗑药就不会乱来,不会乱来就不会出大岔子,不会···”
他自言自语的一个劲儿的念了起来,我连忙打住:“哎哎哎,你说啥呢,你直接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哎,这事啊,说来真是惭愧,也就是上个星期,几个弟兄说孙老板那里来了点新东西,吃了不带瘾儿的,毛狗听了非拉着咬我带他去,我拗不过她,就带他去红田孙老板的场子里弄了点,那东西我溜过几次,劲儿有点大,当时在孙老板的场子里溜了点后,他也是第一次弄这玩意儿,嗨的根本收不住,我当时也没看住他,不知他咋就跑到外面去了,后半夜我差不多醒了,到处都找不到他,酒吧里找完了我又跑到外边找,外边就是江边,我心想这TM别掉河里去了,赶忙冲到河堤上找了半天没瞧见一个人,河堤和公路中间隔了差不多有半条街那么宽的一个绿化带,我顺着这绿化带又找了一阵,终于在绿化带边缘上看到一个人影,我冲过去一看,没把老子吓一跳,毛狗这龟儿正趴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再凑近一看,这女人两眼翻白眼,一脸都是血。”
他说到这儿哽咽了一下,又递给我一支烟,继续说了下去:“我真是太后悔带他去搞那玩意儿,我到的时候那女人已经死了,毛狗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还在弄,看他的样子还没清醒过来,我‘啪’一巴掌把他打翻在地,当时天黑,我趁着没人看见,将毛狗拉上车走了,也没去管那个女人的尸体,等我把毛狗拉回了城里,没几天,不知咋的那女人的尸体咋就跑到城里了,莫名其妙的皮被剥了,警察查了半天也没查到我们头上,现在我和毛狗都没··没··没啥事。”
说完后的他手颤抖着,险些抓不稳桌前的酒杯。
原来女鬼是这样死的,我有些愤怒,忍着情绪,我发觉这其中有几个疑点,首先这她是咋出现的?是毛狗把她弄死的?再者,她的尸体被剥了皮,又跑到了城里的闹市区,毛猴会不知其中的详细?
我回头一想,就觉得逻辑不对,这其中的凶手如果就是毛狗,这罪名怎么也推不到毛猴身上啊,可昨晚的那血迹上明显就写的是毛猴的名字,显然女鬼的死跟毛猴有直接关系,他明显撒了谎,或者对我还有所隐瞒。
“那你的意思是,死的那个女人的尸体就一直被留在了河堤上的绿化带上,而你们根本不知道她的尸体是怎么跑到城里的,更不知道她咋还会被剥了皮?”我装作很惊奇的样子。
“啊,我··我不知道啊,我也觉得这事很邪性啊,可又不敢回去,担惊受怕了在家窝了几天,前两天刚出门碰到一个怪人,一开口就点中了那事,又····”他支支吾吾的。
“怪人?哪个怪人”我失声叫了一声,大腿上突然像是被什么给刺了一下,位置正是在那块不痛不痒乌黑的肉上。
“兄弟咋啦?压着肉了?”他低下头目光往桌下扫了扫。
我收了收腿,又摆了摆了手,说:“不小心压着了,没事没事,你继续说。”
我一听怪人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我下意识的把那个怪人当成何生财了,可是毛猴肯定是认识何生财的,这样他可以直接说是何生财,这么看来,那怪人另有其人。
“这个··哎,兄弟你就别问了,提这些晦气的东西就不舒服,不说了,事情就这样,兄弟,那怪人说了,不能把这事告诉别人,我已经破例告诉你了,你可别把事情往外说啊,来喝酒。”他端起酒杯碰了碰我的杯子。
我左手捂着大腿上的那块痛处,右手端起酒杯和他干了一个,点了点头。
之后我称要上厕所,到了厕所我撩起裤管,没把我吓一跳。
我的整根大腿以那块乌青的肉为中心,周围的肉也跟着都变作乌青色,早上还好好的,咋到了晚上就成了这德行?
在厕所鼓捣了几分钟,我回到了桌前。
毛猴正摆弄着胸前的一块乌漆麻黑的破木头,一见我来了,立马又塞进了衣服里。
“咋啦,戴个破木头还怕我问你要?”我扯了两张纸擦了擦手。
他尬尴的笑了一番,没答话。
“刚说到哪儿了?对对,怪人,他跟你说啥了?应该没啥大事吧?”我问。
“额,这个,真没啥事,兄弟你就别问了吧。”
我觉得这事开始不简单起来,为啥刚才一提到他口中的怪人,我腿上那快被女鬼抚摸过的肉就开始发作了?而且他也开始变得支支吾吾起来,显然这事里有事,话里有话。
可他的嘴巴有些不好撬开,我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套他的话,再深究下去我怕他有所怀疑,于是我有了另外的想法。
因为当事人又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和一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