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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张嫌淡然说出,谈事之前要先要看一看人。众人愕然,这是什么意思?
只听张嫌温和道,“我身后两名随从,跟我这么多年,也学到一点皮毛。不知道裴老可有传人,大家学生对学生,交流下教学经验如何?”
李然点头,也看向自己身后张名奇,“既然只是你的随从,我也不占你的便宜,我身后的小张,今早我刚传他一路拳法,第一场就让他试试吧。”
越听这路数越是不对,董成苦笑,这架约得好快,都也没把自己这个主家当回事。敢情这张嫌是恶客临门,找麻烦来了?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总师,我这董宅客厅狭小,怕是不便出手吧?”
“嘿嘿,树林子里放风筝,你给绕住了啊!”,想着瞌睡送枕头,刚传艺就有人给张名奇试招,李然也是大为兴奋,赶紧撺掇道,“客厅小,我们可以去院子啊?!”
董成一看,本来双方都得罪不起,还都是愿打愿挨,只得站起身请道,“既然如此,大家随我来吧。”
董家大院果然宽阔,刀枪剑戟,一应器械俱全,中间一块宽大场地,仿佛就为演练而设。
张嫌身后一名干瘦随从站上前来,施礼道,“愿领教裴老高徒武术。”
李然凝神一看,名何童,等级普通,属性一般,不由拈髯微笑,这不算事。
张名奇走出,来到何童面前,点头示意,摆开架势,一拳打出,中正平直,直指其额头。众人一愣,这拳看起来一无变化,二无后招,更像是莽汉打架,这有什么讲究?
对面何童也是不解,决定试探一下,双臂摆动,耍出一个拳花,去迎张名奇的拳,实际却存了随时撤拳化实为虚的心思。
看着有拳迎来,张名奇错步转身,拳不变,身形变,拳路变,眼看对方的拳花就要打在空处。
何童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拳花一攒,成为实拳,也追向新拳路。他心里想的明白,我拳强你不是一点半点,两拳一碰,你就输了。
但随即,何童知道自己错了,对方的拳,比常理快,这一拳,碰不上!
简单,所以快!不快太多,只快一瞬,电光火石间,一瞬已致命。
何童大惊之下,再变招已经来不及,只得尽量撤步侧身,要以肉身硬抗这一拳,再谋机会。看这拳风,何童有信心,不会有伤。
一拳入肉,何童如遭重锤,就知道自己又错了。但两敌交锋,怎容一错再错?连退几步,还是卸不掉这拳劲,又不敢翻身倒地堕了主人士气,只得牙一咬生受了。一声闷哼,何童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李然暗暗点头,简单,所以拳重,不重太多,只重三分,三分可定输赢!
“这拳法实在精彩”,张嫌拍手赞道,“拳出新意,别具一格,与李然全不相同,我有点相信您老不是李然了!”
“总师夸奖,愧不敢当。”,叮咚声响,徒弟战胜,师父居然经验有分成,李然美极了,脸上却淡然不露声色。
张嫌摆手道,“第一场拳法,要奉陪裴老的雅意,不过拳法始终不是我长项,下一场,我们比一比精神力如何?”
“精神力啊,我尚未有传人……”,李然稍微思索一下,招手道,“董士多,你过来,我传你一套秘法,看看你的悟性。”
董成董士多听到这话,则大喜过望,刚才张名奇这套拳法,两人看得眼热,如今这套精神力之法,应该也是不差。
“还不赶紧给老师磕头!”,董成醒悟很快,董士多行动也不慢,抢到李然身前,扑身就要拜倒,“师”字都已经出口。
李然一把抓起董士多,适时打断了这只猴子,连声道,“拜师不必了,小张也没有拜,大家同为人族,沟通交流而已。”
董成眼中失望之色一闪即逝,呵呵笑道,“也好,也好。”
李然赞叹,果然是有决断,有眼光,当初愿意交好董家,也是因为这家是裴老鬼的本家,九老之中,以裴老鬼和自己交情最深,如今反哺传承,也是应有之意。
于是李然点头道,“好,老董,有房间么?需要一刻钟。”
董成一听,屁颠屁颠的走在前头,“裴老,跟我来!”,董士多也不知道自己要经历什么,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小黑屋里,李然笑眯眯看着董士多,“下面,你将开启一场奇妙之旅!一刻钟后,我来救你!”
“啥?”,董士多还有点迷糊,就被扔到了精神世界里。
一刻钟后,李然带着如丧考妣的董士多走出房间,安慰道,“乖,你还记得你有一场比试吧?”
“怎么弄?”,董士多表情木讷,愣愣的问道。
李然坏笑道,“弄死他就好!”
“恩,弄死他!”,董士多眼中忽然发出炙热的光芒,李然菊花一紧,这小子在精神世界里到底遭遇了什么?
院子里张嫌董成正在喝茶闲聊,远远一见董士多的目光,张嫌就是一愣。
“我们回来了,这一场……”,李然刚开口,张嫌打断道,“这一场不用比了,我们输了!”,说着,站起身来,向董成一点头,道,“恭喜你,给儿子找了一位好老师!”
李然很是遗憾,要打一场,还有经验拿,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自己这个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样儿,也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蚊子腿了。
“真不用打了?”
“不用了,只一刻钟时间,这小子的精神就被锤炼的如铁似钢,我这随从对上,有败无胜!”,张嫌前走两步,又深深望了李然一眼,语气恢复温和平静,做了一个标准的请字礼,“裴老虽然名声不显,但人族导师应有您老一个席位!明晚人族导师协会将借城主府一会,共商人族未来。我今天就是特意来看看您,是否有参加资格。”
“哦?城主府?”,李然白眉一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走出董家大门,随从小心翼翼的问道,“他到底是不是李然?您为什么不揭穿他?”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一力降十会?”,张嫌叹气道,“可是这所谓的裴老,确实深不可测,我其间几次精神探测,竟如石沉大海,无声而逝。没有察觉对方根底之前,不敢妄动啊!”
说到此处,张嫌唯一停顿,忽然大步向前,嘿嘿冷笑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裴老?裴老鬼?嘿嘿,你真当我张嫌是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