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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椅上的战老缓缓的睁开眼睛，看透世事的双目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平淡的问道：“莽荒之时，人族的处境如何？”
林学一顿，回想起所看到的一幕幕，毫不犹豫的说道：“虽然在各大异族眼中，犹如猪狗，任人宰割。但却自强不息，让人敬佩。”
莽荒人族给林学的印象，总结为两个字，就是团结。虽然弱小，但是人人有骨气，有热血，部落强者可以为了保护族人，不惜一死，大型部落面对小型部落其中素不相识之人可以做到两肋插刀，甚至是珍贵的典籍秘典也从不吝啬，倾囊相授。
这样的人族，林学相信，就算没有道祖鸿钧等先天生命，一样可以称霸莽荒，一直繁衍下去。
战老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问道：”据你了解到的，仙界时期，人族处境又如何？“
林学自豪的说道：”单说仙界，除去道祖鸿钧身为圣人，高高在上之外。在每一个时期，仙境巅峰强者中，百分之八十都是人族，曾经的莽荒诸强族，却成了我人族的坐骑。“
仙界时期，龙族，凤凰一族，巨人族等虽然依然强大，但在人族的宗门面前，却依然要俯首称臣，但有所令，莫敢不从。
战老冷哼一身，怒声道：”那现在呢，我人族又是怎样的一个处境！“
战老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般，狠狠劈在了林学的内心中，使他不禁陷入了深思。
曾经的莽荒人族处境现在究竟如何！
小小的蓝星之上，人口数十亿，内则称霸整个星球，外无敌人，看似合家安乐，毫无疑问的霸主地位。可实际上呢，先不谈不知踪迹的虫族，单说凶兽秘境的问题就如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挂在人族头顶，时刻威胁着数十亿人族的生命。
战老悲哀的说道：“仙界崩碎，邪魔未除，我人族的强者去哪了？”
面对战老的问题，林学无言以对。
大殿之中，转瞬间安静了下来，林学只能清晰的听到心脏在强而有力的跳动。
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忽然打破了寂静“人族强者，您和林学不都还在吗。离开的只不过是仙族罢了，你们又何必执着于此。”
听到这个声音，林学一愣，内心道“白灵，你怎么....。”
白灵却直接飞了出来，笑道：“战老，可不像是一个歹人啊。”
林学恍然的点点头，确实，虽然还很难将眼前战老的形象与记忆中疯魔的蛮勇结合在一起，但说到底，他们都是同一个人，时间虽然可怕，但还不能将一个能为了人族肝脑涂地之人改变成一个小人。
何况，这座宫殿之灵想要镇压他们，就算加上隐藏在暗处的白灵，他们想要逃脱，也很难实现。
啪！
响声吸引了林学二人的目光，只见战老站了起来，愤怒的一掌拍在了身下的椅子上，神异非凡的椅子仿佛发出了一声哀鸣，就这么被一巴掌拍成了碎片。
而战老，身上光芒不断聚餐，看似将要爆炸一般，最恐怖的是，他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狰狞。
但林学看了，却觉得很熟悉，相伴蛮勇数千年，这分明是被信任之人背叛的伤心、愤怒和无奈。
“哈哈哈哈，仙族？他们居然真的自立一族，没想到方奇这个家伙，最终还是抛弃了人族，他得起我人族战死的先贤吗！”
林学看着眼前这个不知年岁的老人，那似哭非哭的样子，让他想要劝解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白灵却皱眉询问道：“您说方奇，不死仙帝方奇？”
战老显然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中，没有搭理白灵的意思。
林学问道：“不死仙帝，他有什么特别的吗？难道真的能不死？”
白灵点点头，认真的说道：“很特别，在主人遇到过的仙境强者中，唯有他，在主人巅峰时期，曾经亲口所说，与他对战的话，胜的几率不足三成。”
林学不由得惊叹道：“这么强吗？同样是大罗金仙巅峰强者，他难道有特别强大的法宝或神兵？”
白灵摇摇头，解释道：“不死仙帝最可怕的应该是如何都杀不死吧，其中包括时间。传说他是唯一从盘古时代，活到现在的仙境强者。”
林学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有些迷糊的问道：“西王母，玉皇大帝等仙人不都活到当世了吗？”
白灵“西王母、玉皇大帝只是封号，而不是代表了某一个人。凡境，不论如何天资纵横，最终寿命最多不过万载，这是铁则，无人可以违背。而仙境，万年一劫难，九难化一灾，度过三灾并领悟一种法则，便可成为大罗金仙巅峰，也就是仙帝。但只要没能突破圣境，寿命便不能过百万。这本来也是铁则，可是不死仙帝，却生生打破了这个铁则，据说已经活了上千万年。”
“方奇出身于第一纪元山海部落。”战老忽然开口说道“我没算错的话，已经活了近亿年了。”
林学惊喜的望去，只见战老仿佛平静了下来，身姿挺拔，正用平和的目光望着他们，于是欣喜地说道：“战老，您没事了吧？”
战老摇头苦笑一声，说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我这心境修为还是这么差，在你们小辈面前丢了脸。”
林学急忙道“人之常情，我第一次听到仙人离去之时，比您的反应可激烈多了。”
白灵依然如故的平淡表情，世上除了白神，恐怕没有其他的东西能够让她感兴趣，现在依然陪伴在林学身旁，不遗余力的帮助他，却也只是为了复仇。
战老叹息一声，说道：“曾经我在仙界之时，就曾经听到过仙族的言论，但是只要方奇他不同意，这件事，人族中，就没人敢挑明了说自己不是人族。没想到连他也被鸿钧给蛊惑了。”
林学不解道“就算不死仙帝很强，单是仙界的大罗金仙联合起来，他也不可能敌的过吧，更何况有圣境强者鸿钧在，他哪里能做得了主。”
林学并不是再为不死仙帝辩护，而是不解，一个大罗金仙在如何强，怎么都杀不死，终究不能如圣境强者般，高高在上，制定规则。毕竟仙界中，大罗金仙还是很多的。
白灵突然开口“不死仙帝很强，非常强。”
战老看了白灵一眼，似乎对这位剑灵有些兴趣，直接说道：“圣境强者只是说寿元无尽，但并不是说就无敌了，对于圣境而言，十位仙帝是对手，百位仙帝旗鼓相当，千位仙帝即可屠圣，而方奇，虽说比鸿钧弱了一筹，但真的战斗起来，谁生谁死还不一定，毕竟方奇的不死不是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