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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应诺上前。赵玉连忙阻拦道:"王叔请暂息震怒,我还有事问他。"
赵章沉吟片刻,这才怒哼一声,挥手令赵?退下,自己也返身回座。
此时,李同和赵海己带着数十武士回来,将书房内外重重封锁。两人回到屋中交令。
赵胜命令李同说道:"你带人守在这里,除了孟氏、赵玉和赵高之外,书房内外之人一个不许离开,也不得与外人接触。"
李同应命,赵玉也在一旁点了点头。
赵胜又与赵章说道:"三哥,你我需立刻入宫,面见大王。此外,朵尔欢信使也快到了,按理应报到你行人署,你派人去过问一下,如信使到了,直接带去王宫。"
起章点头,吩咐了赵?几句,便和赵胜起身而去。
赵玉送两人出去,途中与赵胜颇有默契地相视一笑,相互点了点头。赵胜引开话题,引走赵章,将费权留给了赵玉处置,虽然不知是何用意,但确实帮了赵玉一个小忙。
其实赵胜在看到那玉佩时就知道,秦使派人来找的是赵玉,并非是他们。他为赵高袭爵,己与赵玉发生冲突,他不介意在这些小事上稍加帮助,缓和一些与赵玉之间的关系。方才赵玉送客,冲他一笑,这是己经领了情,他一番善意,己得回应。
赵玉回到书房,招呼李同就座。赵高见屋中只剩下自己家人和李同等人,这才敢出声询问费权道:"我父祖到底如何死的,你可知道?"
费权此时坐起身,望了望屋内众人,不理赵高询问。
赵玉含笑与李同说道:"这几天辛苦李师了,赵玉先行谢过。"
李同先行了一个揖手之礼,说道:"夫人言重。此乃君上所命,李同不过奉令行事,略尽心意而矣。"
赵姫只轻轻笑了笑不再与李同寒暄,转而吩咐春晴道:"去将费君扶起来,松绑赐座。"
春晴方才己有些错漏,让赵远抢了先。此时不敢再顾男女之防,忙上前解去费权绑缚,扶他坐到一边的桌案前面。
赵高、李同等人并不阻拦。
不等赵高继续询问,赵玉端杯遥敬费权道:"害费君受此皮肉之苦,吾之过矣。吾敬费君一杯,还请见谅。"
费权轻揉双手,也不理脸上血迹和伤口,双手执杯,遥向赵玉举杯示意,便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又看了看李同和赵高母子,这才回复赵姫说道:"赵使连番遇害,赵国君臣之怒,我感同身受,岂敢有怨。但这两起事件确非我大秦所愿、所为。昭王对平阳君的才干品行十分赞赏、十分敬重。在两国和约达成之后,秦国君臣多次相邀平阳君,一同宴饮欢聚。昭王还当着群臣面前,与平阳君亲口议定了子楚君上和夫人婚事。听闻平阳君遇害,昭王震怒,亲命鹿公彻查此事。子楚君上更是一直以翁婿之礼相待平阳君,每日请安问候,随侍起居。得到昭王和平阳君许婚后,子楚君上广扩府宅。他那么沉稳的人,却每日里喜形于色,还闹出了一日三拆府宅这般笑话。听闻平阳君死讯,子楚君上既怒且悲,以翁婿之礼,给平阳君办了衣冠祭。平阳君死后哀荣,轰动咸阳,满朝权贵皆与参祭,无一遗漏。"
赵姫在李义之后,再次听费权说起这些消息,心中依然悲喜莫明。她不由抱怨苍天,为何总是这般愚弄世人,总是在给你一份幸运的时候,伴随着一丝厄运;总是让人感到一丝希望的同时,加夹着一个绝望。总是让人们在悲喜之间挣扎,在得失之间沉浮。
赵高母子和李同却是第一次听到平阳君在咸阳的消息。他们刚刚知道,平阳君此次赴秦期间,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们最吃惊的,是赵玉婚事,竟然得到了昭王和平阳君两人的许可和承认。那岂不是说,赵玉会成为异人,也就是子楚的正妻。一但安国君继位,赵玉就是太子妃,未来的秦王后。他们惊愕不己,不敢置信地望着赵玉。
赵玉心中一惊,连忙说道:"昭王酒后乱语,当不得真。秦国可没有派人来赵国,向我们行聘问、纳采之礼。何况,即使昭王确有其意,但君父在秦遇害,一番波折之下,我和异人婚事,如何再提。吾只怕将来,我母子就是想得到秦国承认都难,终身不得去往秦国与异人团聚了。"
费权也知这些话在此时不宜多谈,连忙转换话题说道:"赢大夫来赵国之前,子楚君上曾专门找过他。我当时也在场。子楚君上十分想念夫人,他让赢大夫转告夫人,他在邯郸说过的话,答应过的事情,他会始终记在心里。我家公子令我来府中报信之时,也让我代他表达对夫人的敬意和问候。"
李同在一旁摇头苦笑,心中暗道:"这费权故意当着我的面说了这些话,还真是用心良苦啊。这是要借我之口,来提醒我们赵国君臣,赵玉母子并非普通的质子家眷。她们是大秦昭王铭记在心之人,是秦国未来储君子楚无比宠爱之人。平阳君又是赵国王族重臣。如此这般,秦国就没有理由做出刺杀平阳君的事情。"
赵高皱眉问道:"我父祖遇害时的情形到底如何?"
费权依然摇头说道:"公子相问这些情况,于情于理,我们都是应当详细告知的。但我只是一名武士,所知不多,不敢胡言误导了公子。还是等我家公子到了邯郸后,亲自来告知府上吧。我家公子赢响是鹿公幼子,是咸阳城中,人尽皆知的智勇少年。举城都称呼他是天御使,咸阳少庭尉。他身份尊贵,又知平阳君遇害前后诸般详情。昭王命他为使臣东来赵国,就是要说清此事,避免秦赵两国受他人蒙骗,产生误会。本来放郑朱回赵,使团带他同行,让他亲自查验了平阳君尸身和遇害现场,亲自主持了尸骨火化之事,就是让他来作个旁证。但他在临近邯郸时又突然自尽。这真是,唉。秦赵之和,恐非列国所愿啊。"
赵高和孟氏闻言,面色一滞,心中生疑。赵高望向赵玉,轻声问道:"姑母,父祖遇害是列国阴谋而非秦人所为吗?您可相信秦人所言吗?"
李同和孟氏也一齐望向赵玉,等她回答。
赵玉起身,取过旁边案上那枚玉佩,仔细瞧了瞧,轻声说道:"父兄遇害,远在千里之外,事涉列国纷争。我们又怎能轻信人言?等秦使来后,且听且看吧。"
又转对李同说道:"父兄和郑大夫之死,迷雾重重。事情真相影响秦赵存亡,事关天下权属。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秦国使团中的人,万不可再出事端。"
李同行礼应诺道:"夫人放心,李同知道轻重,定会妥善安排好费使者起居安全。"
赵玉点了点头,对费权说道:"暂时要委屈你了。郑大夫死讯不宜外传,你必须留在这里。不过,生活起居方面有什么需要,你可向李家令提,他会尽量满足你。"
费权起身行了一个揖手之礼,感谢道:"有劳夫人看顾,费权感激不尽。我没什么要求,只是这桌上之物能否还我?"
赵玉将手中玉佩递与费权说道:"这本来就是费君之物,你都拿回去吧。"
"多谢夫人。"费权上前,将桌上物品收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