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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州城,乃是大汉国主之弟梁王刘武的封地,地处大汉以南,是一座资源丰沛的城市。
只可惜梁王此人喜好诗画,常与友人出游玩乐,又总是在王府内开设诗会画展,以至于城内之事全都假以他人之手。如此城内已经是盗匪猖獗游侠遍地,好好地一座富饶之城,在他手里却变成一座恶富当道穷苦百姓无处挣扎之地。
“石大侠果真要把庆州令交出来?”
一间客栈内,几名江湖中人聚集在一起,他们所身处的客栈除他们一伙人外已无其他生命气息。
尸体遍布客栈各处,就连客栈老板和老板娘都瘫坐在柜台里死不瞑目。
“当然,这消息可是林子忠林大侠放出来的。”
这几人旁若无人的在茶桌前交谈着,丝毫不在意他们身后那一地的尸首。
“听说,这庆州令可是梁王亲自颁发给石大侠的,只要持有这枚令牌,梁王必定会帮他办一件力所能及的事啊……”
“就是说,石大侠再怎么样,应当也不会把令牌交出来的。”
“笑话,我倒是听说,石大侠可是已经把令牌交给林子忠保管了。”
“各位贤弟,不管怎么样,这令牌我们必定要得到,今晚我们横江五煞便过去瞧一瞧林子忠的手段!”
……
“听说了吗,楚国那边有一名公主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回来……”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项家一直在他们国内不得人心,出点事情也算正常。”
“可是我听说……”
庆州南街的松亭酒楼里,遍布着食客的嘈杂声,他们在此天南地北无所不谈。
此时二楼阳台上,正有四人在一张桌上喝着酒,四人的穿着打扮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其中一名袒胸露怀的大汉干了一大碗酒,沉声对着其中一人说道。
“俺在这里先说个明白,也免得以后再起争吵,那东西俺拿着也没用,你们到时候分钱时多给俺一些,这条命便卖给你们了。”
说着他又倒了碗酒,仰起头喝了个干净。
身旁的一名青衣刀客皱了皱眉,好似在思考着什么却是没有搭话。
坐在大汉对面的一名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轻声笑了起来。
“臧兄倒是豪气,不知你说的多分一些,又是多少?”
只见那大汉哈哈一笑,双目圆瞪开口道:“你瞧俺这根宾铁棍能分得多少,就给俺多少便是了。”
说着他又给自己添了一碗酒。
“哼,我们之前就谈好了,事成之后每人五百两,现在你难道要变卦?”
坐在华服男子身旁的一名脸色阴沉的剑客冷声说道,大有一言不合便会拔剑相向的架势。
“变卦?”
大汉哈哈大笑起来。
“那就看我是不是有真本事了!”
说着,大汉操起身旁的一根铁棍,向剑客挥了过去。
只见那剑客并不慌张,拔出腰间的长剑便迎了上去。
叮……叮……
两人在这并不开阔的酒楼里便打了起来,丝毫不在意周围其他人的感受。
酒桌上青衣刀客和华服男子却一动不动,也无劝说的意思。
“戚公子倒是请的好人,正经事还没干就打起来了。”
青衣刀客喝着酒向华服男子说道。
华服男子向刀客笑道:“臧兄血气方刚,一身本领也是了得,闹腾些倒也不打紧。”
说完,他转过头看向青衣刀客轻笑一声:“倒是陆兄很沉得住气啊,但不知手上的功夫如何?不建议在下试试?”
青衣刀客瞟了一眼还在打斗的两个人,摇了摇头。
“比不得他们两个。”
说完青衣刀客便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直到第三杯,那大汉手上提着一件东西已经回到酒桌前,端起大碗一口便把里面的酒喝了下去。
“他奶奶的,就这熊样俺还以为他能有多少本事,原来就是个银枪蜡头。”
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把手里一直提着的东西啪的一声搁在桌子上。
人头!
这被大汉一直提在手上的,竟然是那名剑客的项上人头。
血沿着桌角一直流淌,血水滴落在地上染红了一片,而不远处一具无头的尸体静静的躺在那里无人理睬。
青衣刀客皱了皱眉,说道:“不要把脏东西放在酒桌上。”
大汉瞪着眼看着刀客说道:“你这瘦杆子好生没趣,喝酒哪讲那些……”
刀客横了一眼,把人头丢在地上。
“我嫌脏。”
啪!
大汉脑门一紧,一把抓起铁棍就向刀客头上砸去。
只见刀客身体不动,手握刀鞘,抬起手竟只用刀柄便抵住了大汉的攻击。
大汉眉眼一横,怒喝一声,手上的斌铁棍舞得一阵风气。
刀客沉下脸站起身子,手中的刀已是拔出了一半。
就在这时,华服男子猛然站起身子,只见他双手向前一探,便捏住了大汉的铁棍与刀客的手腕。
“两位武功高绝,又何必为这点小事大动干戈呢,我等来此谈的是买卖讲的是和气。再说这里可是松亭楼,不如我们坐下来慢慢聊?”
刀客与大汉双双转过头来盯了华服男子片刻,便都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二楼其他的酒客冷眼旁观,竟无一人出面阻止,直到这几人安静下来便又喝起酒来。
……
城内一所院宅内,一名中年人正坐在椅子上,他手握着一杆长枪正在擦拭枪头。
“父亲,你为什么只告诉那些人令牌的事,剑谱的事情却完全不提?”
中年人身旁正站着一名女子,她容貌绝俗,一绺靓丽的秀发微微飞舞,双眼睛中透出一丝妩媚,虽温柔绰约,但一身劲装却也是英气逼人。
这女子正是两年前布尘见过的林南笙。
而被她唤作父亲的中年人,正是这庆州城坐得第二把交椅的大游侠林子忠。
林子忠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女儿笑道:“两年前,石奋把剑谱与令牌让你转交给我,其中深意你难道还没弄清楚吗?”
林南笙一脸茫然的看着她的父亲。
林子忠看着自己女儿如此愚笨,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林家家传枪法闻名于世,而你身为林家的儿女,也尽得为父的真传。你说说,石奋交给你的剑谱,在你看来如何?”
林南笙愣了愣,随后便说道:“剑谱上所记载的招式,倒是颇为精妙,但在女儿眼中还是比不上我们林家的枪法。”
林子忠见自己女儿如此说,点了点头笑道。
“不错,那剑谱上的招式确实不如我们家的枪法。但石老头的剑法却胜过为父不止一筹,而他如今把一本不如林家枪的剑谱与令牌一起交给我保管,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这……”
林子忠从怀里掏出一面白玉所造的令牌,在手里把玩了片刻。
“这令牌倒还罢了,所招惹来的不过是些眼高手低的货色。但若是被人发觉剑谱也在我手上,哼!那时候来找为父的可就不是随随便便能打发的人物了。”
林南笙见自家父亲这般说,心中很是担心,一脸愁容的开口道。
“我那时若是没有把这差事接过来便好了,也免得让父亲如此为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