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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玩什么呢?玩的这么开心!”夏腾这个家伙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进来,他打着赤脚,咕噜一下,从地上跳到了夏冰儿她们的床上。
“哎呀!下来,下来!”夏红抓着枕头,一个劲儿地朝夏腾挥舞过去。夏腾咧开嘴,边笑边手脚灵活地在床上跳来跳去:“你打不着!打不着!哈哈!”
“脏死了!脏死了!你个坏家伙!看我抓住你不扒了你的皮!”夏红暗骂道。方才笑得要死,现在却是气得要死!
“哎哟!饶命!饶命!”夏腾在躲夏红的时候却没料到赵子涵刚巧从他们房门前路过。只见他一手将夏腾的衣服后背抓住,像提小鸡一样将夏腾提着走了出去。
刚出房门,赵子涵便松开了手。“哎哟!你这是谋害小舅子!我要告我姐去!”夏腾不知哪来的皮劲儿,一边捂着脸,一边瞎嚷嚷着。
夏冰儿原本一直看着好戏,被夏腾这么一说,忙羞红了脸跑过去:“夏腾你瞎说什么!小心人家钦差把你关牢里!”
“关就关!我还真没吃过牢饭呢!我若坐进牢里,想必姐夫也是定不会亏待我的!”夏腾故意在“姐夫”两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两眼顽皮的冲夏冰儿抛了个不屑的眼神。
夏冰儿挠头,她简直是拿这顽皮的弟弟没办法!
“赵大人!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在意我这无知小儿的弟弟胡言乱语!”夏冰儿看向赵子涵抱歉地笑笑。
此时的赵子涵已经穿戴整齐,一身藏青色锦服越发显得他唇红齿白,面若冠玉。
他嘴角勾笑:“你弟弟说得很对,我这姐夫怎么也不会亏待他的!”言毕,赵子涵一把将夏腾的肩膀揽了过去。
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
夏冰儿简直没地方可以发泄!这人!太无耻了!
一早,吕世元昨日安排的厨子做好早饭,丫鬟们将一道道菜端上了桌。
只见有烤乳猪,鸽子炖桂圆,香菇炖鸡汤,乌龟烧鹌鹑蛋,小米鲍鱼粥……
总共十二道菜!摆满了这张长长的桃木桌子!
一桌人看到这些菜时,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赵子涵开始小口吃着鲍鱼粥的时候,突然觉得怎么这么安静。
他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其他人,问道:“怎么不吃?”
“冰儿,你怎么不吃?”见问了其他人没有反应,赵子涵又问冰儿道。
这么丰盛的早点,夏冰儿还是第一次见。在她的印象里,早餐最经典的就是豆浆加油条,或是白粥配咸菜。
想必赵子涵这样的大人物是不知道民间疾苦吧!
不过,家里难得有这么好的伙食,夏冰儿立刻报以灿烂的微笑:“没事,只是觉得这伙食有些太好了!”
赵子涵听了伸手捏了捏夏冰儿白嫩的脸颊:“就是为了让你长胖一点,为夫可是用心良苦啊!”
夏冰儿头上只觉落下三条黑线。这个男人不占她一点便宜就会死吗!
原本好好的食欲,现在所剩无几了。
赵子涵似乎猜透了她的小心思,夹了一个鹌鹑蛋,快速地送入夏冰儿的嘴里:“好吃吗?娘子!”他歪头坏笑道。
“谁是你娘子……”夏冰儿嘴里包着个蛋,说话含糊不清。
“你们有完没完!”夏腾许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插嘴道。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快吃!”阿奶瞥了夏腾一眼,可夏腾撅着嘴,不理会。
这气氛倒是让夏冰儿有些尴尬了!都怪这赵子涵,没脸没皮的大早上尽占她的便宜。她也确实不想让大家再看下去了,扒了两口饭就火速离开了餐桌。
“阿奶,娘,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先走了!”
夏冰儿嘴里包着个鸡腿,毫无形象地跑了出去。
她跑的很快,慢慢的,见不到那房子和赵子涵,这才停了下来,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吁——”夏君正赶着一辆牛车从她旁边路过,差一点就撞上冰儿了,他赶紧将牛绳拽紧。
“是冰儿啊!你去哪里?叔可以捎你一程!”夏君上回多亏了夏冰儿,才挽回了一命,所以现在对夏冰儿非常的喜欢。
去哪里?对啊,方才出门说有事,纯粹是不想再让那姓赵的占她便宜。可是,要去哪里呢?
正想着,夏君许是看懂了夏冰儿还没打算好,便建议道:“我正要去镇上,要不,带你也去镇上如何?”
“可以!”夏冰儿不再做声,端坐在牛车上,任凭夏君一路上抽着牛鞭,向镇上驶去。
“吁——俺们到了!”夏君将牛鞭放好,牛绳系在一根木桩上面。接着去抗牛车上的大米。“家里稻子有了收成,想拿到镇上来换钱。前一阵子一直都病着,所以拖到了现在。”
夏君从米袋子后面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和夏冰儿道别,步伐沉稳地离去。
夏冰儿走在这古代热闹的市集之中,有些百无聊赖。她边走边看,看人家做生意的吆喝,看夫妻俩在街头吵架,看小孩在巷尾斗蛐蛐。
突然,一阵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飘了过来。
“放开!你们放开我!我已经不是你们家的丫鬟了!”只见夏红扭动着身子,挣扎着想从段府的小厮中抽出身去。可是,她做不到,段府的小厮一个个都很用力,他们用力地把她往门里拽。
旁边的何婶上前就是一巴掌!打的夏红偏过头去。“你当初跟着你姐逃跑,还打了我,就想这么一辈子在外面享福,真真是做梦!我要你把欠我的都还回来!”
何婶最后一句话附在夏红耳边阴阳怪气的说道。
“啪!”不知从哪里突然来了一个狠厉的巴掌。何婶一时重心不稳倒了下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巴掌就像雪片一样纷纷落在她的两边脸上。才一瞬间,何婶的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就肿得像个馒头一样。
“谁!是谁如此放肆!”她刚喘一口气,就疼得哎哟直叫唤,一只眼皮垂下的肿眼泡努力地睁开来。
当看到是夏冰儿时,她气的跳了起来!
“你个小杂种,竟然敢打老娘!给我上!”何婶好歹也是段府下面一个管事婆子,她狠起来可是没人能敌得过的。至少她自己这么认为。
那些小厮们见主事的变成了个猪头脸,都忍不住发笑起来。
“笑什么,你们一个个的,还想不想要这个月的银子了?”何婶别的本事没有,小厮们的月钱可是牢牢被她掌控在手里的。
这“银子”二字一出,小厮立马都朝夏冰儿扑来。
夏冰儿本来已经拉着夏红正准备跑,可当下被几个小厮给捉住了。
脸肿得越来越厉害的何婶此时笑了起来。一笑,嘴角就是一阵钻心的痛,让她不得不疼得龇牙咧嘴。
夏红和夏冰儿被带到了段夫人的面前。段夫人应该算是夏冰儿她们的舅妈了。可是她一点也不讲亲情。当看到她俩时,立刻让人来动刑。
“夫人,求您饶了我的阿姐吧!要罚您就罚我一人!”夏红的泪水似断线的珠子,她边哭边喊着。
可段夫人抿了抿唇,笑得一脸邪恶!“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这段家的血脉如何撑的过我的大刑。”
夏冰儿被捆绑住双手,跪在地上,可她的背挺的直直的,眼神冰冷:“段夫人,您好歹也是我们的舅母,至于做的如此决绝吗?”
“哼!舅母,我从来没你们这群小杂种亲戚!来人!”段夫人一张二十几岁的脸上满是恶毒的目光,她将纤细的手搭在座位扶手上,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
她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个黄毛丫头,心里盘算着,段家如今就只有段毅这么一个儿子,段毅又只有她生的一个儿子段顺。那么日后等老爷子归西,段家可就是她儿子的产业了。
可想那段平,这两个丫头的母亲生了五个,有两个是儿子。那老夫人又总是偏袒他们,有朝一日,万一被老夫人给说动了,把他们一家子接到府里来,那岂不是让她的如意算盘落空。
一想到这里,段夫人就咽不下这口气。无论如何,她得断根,断了这段家的旁支血脉。这样,她才能高枕无忧的做她的段夫人,未来的老夫人。
只要她折磨了这两个小丫头,就不愁那两个弟兄过来寻仇,到时候,一不做二不休,咔擦!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给我动刑啊!”段夫人回过神来,看见下人们都立着不动,不禁恼怒起来。
“夫……夫人,老爷过来了!”
只见段毅正一脸严肃地立在大厅的另一侧,目光冷峻。
段夫人立马起身,笑意盈盈迎了上去:“我说夫君啊!您今天怎么没去账房做账啊!来这里为何?”
段毅冷哼:“你是如何把她们给弄来的?老夫人要是知道你在这里私自用刑,可没我俩好果子吃!”
“哎呀呀!夫君啊!我还不是为了你和你那宝贝儿子着想哦!”段夫人附在段毅的耳边私语了一阵,她一边说面上的表情一边变幻着。
“嗯,那就全凭夫人做主了!”段毅冷眼看了看夏冰儿和夏红,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夏冰儿见段毅被他夫人给说服了,看样子还要对她们手无寸铁的两个人用刑,心里是一万个诅咒。
“用刑!”段毅一挥手。方才被打成猪头的何婶开心的直拍手。小厮们一人拿一根木棍气势汹汹的朝夏冰儿和夏红的身上打去。
顿时,皮开肉绽!疼得她俩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