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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脑袋不断地感觉到轻轻的震荡——七花总之抓住了这手臂。
心想抓住了就别想松开了。
虚刀流,本来就是剑术,因此,基本上假定对战对手为剑士——但是,对手是赤手空拳的话情况也大同小异。
绝不是不能和拳法对战。
就如鑢七实面对真庭蝴蝶那样。
对于在不承岛这样特殊环境长大的七花,当然,和徒手的人战斗这样,感到非常怀念——因为七花在十九年间,经常地,与前任当主鑢六枝进行练习。
“虚刀流——‘桔梗’!”
就这样,七花将汽口的手臂反扭了过去——将对手的肩膀和手肘同时地固定住的组合技。
动不了的话就能分出了胜负了。
但是,汽口,这次以下半身的动作作出对应——在七花反扭手臂之前先自己,手臂连同身体转了起来,强行甩开了七花的手。
而且,并不就此罢休。
乘着转身之势——运用全身重量,用肩膀撞了上去。
完完全全受了一击。
虽然有非常明显的体格差、重量差,所以没有被撞后向后倒——但这一击是偶然吗,汽口纤细的肩膀正好撞在七花的肺腑上,一瞬间,七花不能呼吸。
不能呼吸,也就是气息被打乱了。
可是,连恢复好呼吸的时间也没有。
这点七花非常明白——并痛切明白到。不过,干脆就这样闭着气地,七花再次地尝试了反击。
总之,这个距离非常糟糕。
这个距离是——汽口的领域。
太过接近——反而难以作出攻击。
到此时,七花终于明白了她脱掉上衣半裸上身的理由了——只是单纯地考虑到便于活动而已。与穿戴防具挥动木刀的时侯相比,是完全不同的速度。
可是,就算明白到这也,无论如何这个速度感的差别也调整不过来——作为剑士的汽口和,现在的汽口,在七花脑海中感觉不一致。实际速度快于预想中的情况,这个区别使七花受到想象以上的困惑。
所以,闭着气施展的反击,也被轻易地躲开了。只是痛苦无谓的反击——反而这样给了汽口进攻的机会。
这次是自上而下的掌击。
本来是瞄准头顶的攻击,但因彼此身高差异的关系,变成了打向七花锁骨的攻击。
可是,拥有这样显而易见的“身高差异”这先入为主观念的七花,由下面而来的攻击就不用说,但从上面而来的攻击就感到非常意外,所以避开就已用尽全力——
之后的对应已想不到了。
连这掌击终究只是虚招也,注意不到。
“嘿——”
汽口,将这落空的掌击,一掌打在道场的地板上,变成了弯腰俯身的姿势——然后。
用这只手撑着地板,全身跃了起来。
以倒立的姿势自下而上,以斜向的轨迹升起的,行云流水般的踢技。本来的话是能将对手的头部踢飞的一击,但因彼此身高差异的关系变成了七花的侧腹,也就是变成了描绘出踢向上身这样的轨迹。
完全是意想之外的攻击。
本来这样通过倒立施展的踢技,对于七花来说就非常意外——并不是虚刀流没有相似的技。只是汽口会用这样的技,这实在是太过预想之外。
“恩,啊啊——”
被踢中了。
不是特意地不是强行地,七花被踢中了胸口——但是,威力还能忍受。
就这样,强行地提足踢过去。
就像是用脚扫过去的姿势。
单手地倒立姿势的汽口,对这不能抵挡地,当场翻转地掉了下来——立刻站来之时,七花已迅速拉开距离摆出了架势。
“疼啊。”
这样的汽口。
即场地坐了下来,没打算站起来。
“啊,真不愧呢——本来觉得还可以糊弄下去。但已经是极限了。认输了,七花阁下。”
“咦?”
“这样就四战一胜三败了呢——不是不是。”
非常佩服,边这样说,汽口边缓慢地,慢了一拍般地站了起来。
“可是,觉得如何。可以使七花阁下的烦恼稍为减轻了一下这样,自负一下吗?”
“……不,还是不明白。”
七花解除了临战态势,对汽口表达了率直的感想。
“你——不仅是剑士,还是拳士吗?对你非常轻盈的动作——吃了一惊呢。不带剑进行比试是第一次的,这样大胆地说谎——”
“我并没有说任何谎话。是不会这样做的性格哦。看来一点也不会融会贯通。”
汽口这样说道。
“只是——这样而已。‘触类旁通’——我以未成熟之身,去追求一流剑士的未位这样的位置。因此——战斗的话,徒手空拳也有某程度的实力。“
“可是并不是只是某程度呢。”
“嘛,就是希望能给我这样想,所以没有进行任何说明就进入了比试呢——只是让七花阁下对我大吃一惊而已。该不会想到我竟然会拳法吧?”
“对,是这样。”
“是吗。实际我从来都没有使用过拳法——最多,也就进行过模仿而已。可是,就算这样也具备——某种程度的实力。”
“……这样的话,也就是说。”
七花进行思考。
经过思考后,对汽口想教给七花的是什么,得出结论。
“果然,我握着木刀,就会变得这么弱的这本身就非常奇怪——就好像身体在拒绝握剑一样。”
“就是这样。”
汽口点头。
“于是我使用了‘诅咒’这样的词——锖白兵说了‘束缚’这样。本来,虽世间大肆宣扬剑术剑道,基本上,也就是舞动一根木棒罢了——作为武器是非常原始和野蛮。不能说是经过洗练过的武器吧。握着这战士会变弱这样,一般不会发生。”
“像你没有剑也能够有这样的实力这样,说到虚刀流的话,即使不会握着剑会变强,理应还是具有某程度的实力的——就是这样吧。”
“深受感染,可能是这样。”
谨慎地,汽口说道。
“也就是——虚刀流手持刀剑的话就会变弱,这样先入为主,的。虚刀流就应该个样子——这样地七话阁下被教导长大吧?所以——这已深深地刻印在身体上,的——”
“觉得没有这种事——虽然不是完全没有。”
可是,就算是那个天才的姐姐——
也不能从那个‘诅咒’中不受限制解放出来。
她在并不是天才的弟弟身上遭遇败北,七实身为虚刀流的人的同时,使用了四季崎记纪的完成形变体刀、悪刀『鐚』是最大的原因。
“是这样吗。不过,无论怎样也总会有理由。确实的理由——不然的话道理上就说不过去了。”
“呜恩。”
“这是作为剑士的我的直觉——就如心王一鞘流作为心王一鞘流有几个必要的概念那样,可能那才是七花阁下的虚刀流作为虚刀流的必要概念呢。那绝对是和才能无关,难以言明之物吧——就是这样觉得。”
心王一鞘流第十二代当主汽口惭愧。
“……切。”
这样。
踏入这个百刑场的同时,奇策士咎儿不快地紧皱眉头,露骨地咋舌。
绝对与景色不相应的白发。
和绚烂豪华的,十二重单衣的衣服。
穿着竹皮草鞋,一如既往的旅行衣着的样子——但只有表情是与以往的她不相符的,异样地不愉快的样子。
在其旁边站立的男人——赤裸上身裤裙之姿,绑着绑腿,戴着手套的蓬松头发的男人,也就是虚刀流第七代当主鑢七花,虽然迟钝但也感觉到了气氛一声不出地,也不望向咎儿那边地,只是,望着前方。
前方——百刑场。
飞弹城遗址。
总括来说,就是公开处刑的地方——可是已很久没使用过,不,只是先前的大乱后的数年间只有作为处刑场机能的土地,所以不会有任何装饰和建筑物。
说是观光地也非常可笑。
只不过是一块空地而已。
曾经是处刑场也好,曾经有城建在这里也好,全都不留痕迹地——只是块空阔的地方。
本来,听闻飞弹城于火海中烧得连炭灰也不剩,而且宣扬作为处刑场的当时,因为似乎并没有采用相当严厉的处刑法,所以来到后可能发觉意外地也不过如此。
——是更加,可怕的地方,原以为。
七花是这样想的。
可是,将这说出口的还是有所顾忌——当然理由是,七花旁边的不快地紧皱眉头的,奇策士咎儿。
因为她的家族。
还有与她家族有所关连的人。
几乎全部都在处刑场——被斩杀了。
“……”
尾张幕府家鸣将军直辖预奉所军所总监督?奇策士咎儿——本名不详,来历不明的她,在幕府中占据了一个相当接近中枢的位置的她,实际上,是奥州的首领——叛乱的主谋、飞弹鹰比等的女儿。
她置身于幕府之内,
如今,着手于完成形变体刀的搜集,
全部一切,都好为了向幕府作出的复仇。
计划出人头地也,攀上家鸣将军身边的位置也,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所以——在这百刑场,她会心乱如麻的这也是情有可原之事。因为她的复仇理由有如浓雾般浓罩于此地。
——本来。
因为讨伐了飞弹鹰比等本人的是七花的父亲、被称为“大乱的英雄”的鑢六枝,所以关于这还是别向咎儿进行吐槽为妙——
——是城的遗址的话,也就是飞弹鹰比等殒命于此地了。
这样地,七花,想起了父亲说过的英雄事迹。
只身闯入火海中的城内,夺取了本应与飞弹城一共化为灰烬的飞弹鹰比等的首级——这样。
这件事的成果就是“大乱的英雄”。
是在这之后不幸遭到了荒岛流放的鑢六枝的,全盛之时。
百刑场。
此地有奇策士咎儿生存于世上的理由和原因。
还有,咎儿和七花的因缘。
存在于这的,
只有庄严的空无一物的平原。
“……确实,非常讨厌。”
不久后——终于地。
奇策士咎儿开口了。
刚到达时还是太阳高挂,但此时已是夕阳西沉了——在这样长时间里,她以不愉快的面孔保持着沉默。
有点难为了陪伴在一起的七花。
“搜集四季崎记纪所制造的完成形变体刀——本应是我们描绘出的规划图,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被那个公主大人插手进来了——”
“……确实,这样。”
七花对咎儿说的话点头应到。
“大体上——从微刀『钗』的那时开始就已经不自然了。同样地,这次的诚刀『铨』也。那个女人——莫非连剩下的两把的所在的地方也知道吗?毒刀『镀』和炎刀『铳』——”
“还不能断定这个地方有诚刀『铨』啊。每次回到尾张之时,好像被驱赶似的被那个公主大人告诉刀的所在这接受不了——一次就算了竟还有第二次?”
对于咎儿的疑问,七花完全地非常同意。实际,咎儿和“公主大人”会话之时,旁听的七花也同样,这样想。
“恭喜恭喜。”
这样——“公主大人”否定姬,这样说道。
成功地在出羽的天童将棋村,从心王一鞘流第十二代当主汽口惭愧手中接受了王刀『锯』,从葉月以来第二次回到家中的咎儿又和葉月那时一样,完成尾张城的登城之后,与七花一起,被招呼到了尾张幕府家鸣将军家直辖内部监察所总监督?否定姬所住的宅邸,否定宅邸去。
虽说互为天敌某种意义上有密切的关系,但咎儿担任总监督的军所和否定姬担任总监督的内部监察所,在组织上毫无关系。况且,绝对没有回应否定姬的邀请的义务——但是,鉴于幕府内的形势,只要能被透露完成形变体刀的情报的话,咎儿就不得不回应。
莫非这种形势,是否定姬有意营造出来——之后咎儿这样对七花说。
从否定姬复权开始到为了在集刀之旅上稍作休憩咎儿回到了尾张那时为止——期间为使形势如期发展而作出了各种周旋的可能性。
说到能否作出这样周详的准备的话,七花是“不是没有可能吗?”这样认为。但与作为的天敌的否定姬相处了长时间的咎儿这样说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总之。
否定宅邸的一室。
坐在上座的否定姬。
就有如是葉月的那一幕的再现。
“……公主大人。那家伙,还是在天花板里吗?”
突然,想起这然后问道的七花。
七花无视否定姬的“恭喜恭喜”慰劳的话,想必咎儿听到这话也不会高兴,所以特意无谓地问道。
大体上,这些慰劳的话也不是真心话。
“恩,说的是谁?”
否定姬非常意外地反问到。
金发碧眼。
可是无比适合地身穿和服。
手里拿着的铁扇,现在,闭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