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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现代的我们来说——这些刀看起来就像是拥有了超越物理的特性啊。”
绝不弯曲的坚硬。无论何物都能一刀两断的锋利。
完全的同一性。难以置信的轻盈脆弱的形状。
铁臂无双的防御力。世上最重的存在。
生命力的活性化。半永久的持续活动的人偶。
抖正精神。测试诚实。
本体自身带有强烈的毒性。
这把也那把也——拥有普通的刀没可能会有的特性。
可是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仅仅是现在,这个时代。
在无限的未来里也会是这样的保证,绝对不存在——也就是!
在未来能做到的事,现在做不到的理由没有——!
逆向输入!
“即使是这样,还是会有局限吧?虽然定居于不要湖一带的话能得到大部分的东西,因为有怎样也无法得到的材料和道具——但只有素材是无论怎样也解决不了啊。”
“……”
“——对了,变体刀之中最印象深刻的是斩刀『钝』这把啊。那可真够麻烦的。什么也能切断的刀哦——嘛主要就是用刃去破坏物体的分子结构,但这可是比这个时代先进四百年的技术啊。”
“……恩。”
咎儿虚张声势般地,慢慢地将手置于胸前,然后挺起了胸膛。
“应该说些什么呢——嘛,虽然吃了一惊,但未至于感到意外。确实,不这样想的话就开展不了说明。基本上,变体刀并不是就这样地超越了物理的极限的东西吧?”
“没错。变体刀终究是运用了物理学和心理学的,单单的日本刀而已。”
说完后——将置于肩上的黑刀,轻轻地向下斩了下。
就像是斩断了前方的空气般地。
无声地——向下斩了下。
“就是这样,只不过是有点用的——古物而已。”
“这是真的也好不是也好,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也无所谓了。过去的遗物也好未来的赠物也好,对于我是哪一样也不介意。可是,四季崎阁下。听了汝说的话后从心底里涌出的问题,给我回答一下吧。”
“问题一次只能提问一个哦。”
“明白。”
咎儿说道。
“汝——为何制造了这些刀?”
“……”
“不清楚你用未来的技术制造这些刀的理由。生来就是刀匠的话就暂且不说——可是汝不是说过本来是在占卜师的家族吗?”
“是这样说过。”
“占卜师这样的职业,有尽可能地对未来之事绝口不提这样保持沉默的共识吧,因为一味地将未来发生的事说出来,历史就会频繁改变啊——仅仅地只能是允许对未来会发生的事作出暗示这样的程度。可是汝却,将变体刀散布至全国。”
“偏偏,”
四季崎记纪,对咎儿的疑问,也是非常认真地——回答道。
“我原本的目的,就是改变历史啊。”
“改变——历史?”
“说是改窜这样会容易明白点吗?”
四季停止依靠着大楠树干。
然后正面地面对奇策士咎儿。
“而且,我,或者应该说是我们,代代身为占卜师——四季崎的家族可追溯到这个国家成为国家之前。似乎以前我们比起是占术师,作为祈祷师的性质更为强烈——但由第一代的四季崎起,计划就早已开始了。我们从来都没有什么保持沉默的共识。我们——一点一点地,一点一点地,将这个国家的历史改窜起来。”
将预知到的未来改变起来。
四季崎记纪是这样说道。
“然后——我作出了大胆的改窜。”
“……为何目的?”
“战国时代!因为群雄割据的这个时代才是,大幅度地改变这个国家的历史的最大并且唯一的好机会——幸运地,这个时代的四季崎家的当主的这个我,是四季崎史上最出色的占卜师。
不——是为了达到这样,先祖大人才对历史改变起来。“
“使四季崎最出色的汝——降生于这个时代,吗?这样的事可能吗?“
“知道前因后果的话,大体上并不难。”
笑着回应到地,四季崎点了点头。
“然后因为最有效地推动战国时代的发展的,就是制造刀了。所以我——醉心于制刀。”
传说的刀匠。
这就是四季崎记纪诞生的由来——这样地。
他这样地说了后,露出了自豪的表情。
“除制刀之外啥也没想——虽是这样说,但未至于谈谈恋爱也没有。还算是有分寸呢,我。”
“虽有值得参考,但是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问的是,为何去作出改窜这个举动。”
“不是去改窜历史,而是已改窜了历史。”
对咎儿的话,四季崎记纪作出更正。
“所以才,现今的这个时代,与本来之貌已面目全非——无论是冻空一族,还是这个真庭忍军,本来就没有可能在历史上存在。估计你也是这样——奇策士咎儿。”
“……我的父亲是,”
咎儿的声音变低了:
“为了将汝改窜了的历史——回复本来的样子,才丢了性命。”
“咦?”
惊讶地,四季崎记纪瞪大了眼。
“这可吃了一惊啊——有不是四季崎的家族的却挂心的家伙?能和那个将军相提并论啊,这种家伙。真厉害啊,而且——虽然我是作出改窜,但历史还是令人意想不到。这样的家伙是父亲的,不愧为虚刀的所有者啊。”
“喂!”
终于地,
鑢七花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说什么冻空一族和真庭忍军,还有咎儿本来就没可能存在于历史上……那么,虚刀流也这样?”
“嗯?啊,是虚刀流。”
对七花的话,稍稍感到喜悦的四季崎记纪面露微笑。
“你就不一样哦——你不就是我制造的刀吗?”
“……”
“见过彼我木那家伙吧?那么那时应该听过了啊——虚刀流的,是我制造的最后的变体刀、完了形变体刀?虚刀『鑢』这样。”
完了形变体刀。
由完成达至完了的——阶梯。
“第一代的鑢一根,还不可以说是已达到完了呢——但是那家伙种下的种子绝不是毫无作用。因为将像你鑢七花——这样的刀,出色地成功孕育出了啊。”
“认识鑢一根吗?”
“不是什么认识不认识的,我们可是好友哦。”
四季崎记纪若平静地说道。
“只不过是对历史啥的毫不关心,专注于剑术的傻瓜而已——不过托这个傻瓜的福,我的变体刀的制造达至了完了。不知应对他怎样道谢啊。”
“……”
“别这样盯着我,虚刀流——我可是就像你父亲一样的人啊?”
“我的父亲——就只有我的亲生父亲。”
七花这样说了出来,
鑢六枝——大乱的英雄。
而且,是磨练了七花十七年的师傅。
同时是七花——出生以来第一次,杀死的人。
“我可不认识你是谁。”
“薄情的家伙呢。不过也没所谓。谁也对自己的出身,没啥必要去在意——因为无论父母是谁也,自己还是自己。”
“别乱说已死去了的人。”
咎儿对四季崎记纪的似乎什么也在自己掌控之中的话,难掩不快之情。
“既然为何目的这样的问题怎样也不回答的话,也就不问了。哼——反正,也是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的事。这将近一年中为了追逐汝用未来的技术制造的完成形变体刀而行遍日本各地,还以为大部分的事情都已经历过了,没想到最后会有和制造者相遇这样的展开,细想一下确实是非常合情合理,甚至能说是一点也不出奇。连仙人也遇上了,遇上幽灵的也不出奇。无聊的发展呢。所以,交给上头的报告书,汝的事也就不写上去了啦——”
“真过分呢,毕竟我还是改窜了历史啊?”
对咎儿的态度感到有趣般地,四季崎记纪说道:
“嘛,回答为何目的这样的问题的话,可不是吝惜口水,只是会说来话长——而且关于这,大概我的子孙能够更好地给你们说明吧。”
“汝的子孙?”
“嘛,因为我已不干占卜师了——所以我的子孙作为占卜师的能力应该大部分失去了。但即使是这样应该在某个地方还延续着。虽然不知道还有没有保留四季崎这个姓。”
“不是知道未来的事吗?可是却连自己的子孙怎样了也不知道吗?”
“相反,占卜师不会占卜关于自己的未来。不是常说的吗?”
“……”
“嘛,即使这样我的族人还是能延绵至今吧,找找看吧——那家伙一定是以那家伙的方式,为了改窜历史,现在也在努力着。”
“为了——改窜历史?”
“对。为何这样做暂且不说,但总之我有我这样做的理由。”
此时难以理解地,四季崎深深地点了点头。
看来并不是在胡说八道——不过本来就没有要胡说八道的理由。
“嘛,与你们一年的旅途相比可能是微不足道,由出羽到这里東海道的途中,我看见了许许多多的事——大体上,这个国家的历史是如我所想的那样。虽然有多少误差,但是是在可接受的范围内哦。”
“就算不去实际看,预知一下不就行了吗?”
“别总跟我顶嘴,奇策士——预知终究是预知,不去实际看看不能确信呢。而且——人的内心就算预知也明白不了啊。不实际见下面,说下话的话,”
“……见下面的。”
“对,虽然感觉到现在有点迟了,但奇策士,还是回答你们最初的问题吧——将你们招至这个地方,因为就是,想和你们实际见一面哦。见见我制造的完了形变体刀、虚刀『鑢』——还有,其所有者。”
四季崎记纪——是这样说道的。
然后,双手拿着之前一直用单手拿着的毒刀『镀』,摆出了架势。
这是——七花之前没有见过的用剑摆出的架势。
身体低沉,然后扭身将高举的剑锋向着这边。
“这是——大约在这个时代之后百五十年后诞生的,由一位天才创造出的架势。虽说锖白兵似乎是这个时代第一流的剑士,但这个天才是在锖白兵之上的高手。嘛,本来从历史上来看,是对于剑士来说的最后的时代——那个时代的宠儿。从这个变则型使出的三段突刺,可无法躲开。”
“未来的——技术吗?”
“不用说得那么夸张。好了,虚刀流——贴心的解说就此结束了。已十分理解了吗?不过,即使你理解不了也好,你的所有者奇策士看来已大体上理解了——还有疑问的话等一下再说。所以——是时候放马过来了。不是要搜集这把完成形变体刀、毒刀『镀』吗?”
“……咎儿。”
对由四季崎记纪提出的这样的诱使——七花不直接回答,首先确一下主人——自己的所有者奇策士咎儿的意见。
“应该怎样做,这个情况下。”
“别问什么应该怎样……我们要做的事,从来都没变过。”
咎儿说道。
“无论对手是真庭凤凰还是四季崎记纪——都是通过战斗把刀夺过来。交涉已失败了。鑢七花,吾之从仆,用战斗夺过来!”
“完全明白。”
不管——对手是谁也好,
只要有这个命令,七花就会展开行动。
咎儿退到了后方,作为替代,七花向前走上去——冒冒失失地,走近到了刚好是摆起了奇怪的架势的四季崎记纪的攻击范围之外的地方。
然后七花也摆出了架势。
摆出的是六之架势——“鬼灯”。
手刀不是作为攻击而是用来防御般地置于颈部紧绷的头部两边,两肘对称地摆出向前突出之势,然后双脚提起脚跟——自由度非常高的架势。
若然七之架势“杜若”是对应于前后的自由移动的架势的话,这个“鬼灯”就是对应左右的自由移动的架势。
看见四季崎记纪摆出了突击强化的架势采取的选择。
“先说一下,虚刀流哦。”
四季崎记纪摆着架势说道:
“我已,预知到我在你手上遭遇败北的样子——已知道我是怎样地败于你手上。这就是预知了。不过——预知到会输和真的会输,是完全两回事。”
“……”
“而且,未来预知很容易会改变——不然的话,我的一族就不会想去改变历史吧。我是刀匠而不是剑士,所以就算怎样使用未来的技术,也不可能战胜你——不过还是有万一的可能性。不需特意手下留情,使出所有本领来。”
“……所有本领。”
“我用这个身体确认一下虚刀『鑢』的完成度——不,是完了度。所以才在这试着刀地等着。所以这次你——用我来试刀吧。”
试刀。
斩三百个人——才是半吊子。
那么,要斩多少人才是一流。
“用这个身体,试刀吧。”
“……可不是你的身体啊。”
“可是,这个身体有我的历史。”
四季崎记纪说道:
“清楚感觉到——似乎你在内心某处感到十分泄气,但千万不要对我手下留情。超越父亲,然后男人才能独当一面吧?”
于是,四季崎记纪徐徐地逼近七花。
“让我见识一下你所有的一切。”
“……不用说也会让你见识一下——但是到那时候,你已被大卸八块了吧!”
到底,上次说这话是什么时候呢。
奇策士咎儿定下的鑢七花的决胜台词——久违地,正正式式地说出。
“堂堂正正地——一决胜负!”
从后方,
飞来奇策士咎儿之声。
虽说是未曾见过、未曾经历过的架势,但面对四季崎记纪的架势既是防御又是后发的静止架势——七花只有先发制人。
七花一跳向右边——然后折返地跳回左边。
能够产生残像般地反复横跳。
运用这个速度,七花进入了四季崎记纪的攻击范围之内。
之后。
如想象般地——四季崎记纪用毒刀『镀』使出了突刺。
而且是三连击的——三段突刺。
但,七花早已,深深地进入了四季崎记纪怀里的地方——这个距离并不是突刺的有效距离。
并不是接近战的——超接近战。
不,选择了能够触碰到彼此的身体的近距离战斗的形式的话,已经,不能用接近战而应用接触战来表达。
即使这个状态也能保持灵活。
然后不是用手脚而是用肘和膝摆出了战斗架势。
虚刀流六之架势——“鬼灯”!
“虚刀流——‘野莓’!”
避开了三段突刺的最后一击,然后对着刀柄的部分让四季崎记纪吃了一下向上的肘击——
毒刀脱离了四季崎记纪的手,在空中飞舞。
可七花并没等待回转着飞向空中毒刀『镀』遵从重力掉落到地上的闲暇。
早已在“野莓”的下一瞬间,切换到了下一个架势。
四之架势——“朝颜”。
将庞大的身躯缩起般地弯腰重心低沉——两腿向两边张开。身体全力地强扭着,几乎用背部对着四季崎记纪。
被右手包着的左手——紧紧地,握着拳头。
于虚刀流的七之架势之中,唯一的握着拳头的架势——虚刀流四之架势“朝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