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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家中有个姑娘,名唤阿莲,可是失踪了三日?”
大娘瞪大眼睛,手一抖,手上拿起的脂粉盒子砰的一声掉在地上,那脂粉洒了一地,她骇然地瞪大眼睛指着她发抖,“你,你这么知道?!”
她家姑娘确实是失踪了三日了,她也是心急如焚,怎么也找不着,只是这姑娘失踪的事情她哪里敢往外说,故此一只瞒得死死的,说她家姑娘去外祖家了。
“大娘不必担忧,吉人自有天相,阿莲姑娘现在还算平安无忧。”洛纯伸手把玩着那两枚铜钱,笑着开展神棍模式,“只不过......”
“不过什么?!”大娘冲了过来,瞪着眼睛看她,“你快说说,我闺女在哪?!”
“这个么,这个......”洛纯轻轻地笑了起来,“大娘,你我皆是混饭吃的,我今儿个开张,不多,一两银子便可。”
大娘瞪大眼睛,气得直哆嗦,指着她半晌抖着嘴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神棍,瞧瞧,坑蒙拐骗的神棍,一定实在匡她,对,一定是在匡她,想要赚她的钱,门都没有!
“大娘,你的姑娘可是个有福气的,连带着大娘日后也有福了......”
“给你。”大娘气得直哆嗦,不过她这脂粉生意的,一天也能赚一俩银子,事关自家姑娘,她也算是咬牙忍了,要是她说的不对的话,她一定会掀了她的皮,当她容娘子的钱银很好赚是不是?!
“阿莲姑娘此时在南城的一栋宅子里,那户人家姓严,你可以循着找去。”第一单生意上门,洛纯收了钱,眼底有了几分笑意,这位叫阿莲的姑娘此时确实在那一户姓严的家中,她原是被那位姓严富商的少爷看上,此时正是受宠之时,不出两日便会回来了,嗯,虽然是做妾,但是世人眼中,比着一般人家,富贵人家的妾室也算是天大的好事。
“当真?!”大娘唬着眼睛看她。
“自然是真的。”洛纯又道,“你今日有六位客人看了脂粉,却只有两位买了,一位买了三盒,一位只买了一盒。”
“.......”好吧,这小神棍还是有点本事的,不过,要是和她说的不一样,她一定把她的皮剖下来!
大娘十分满意,转眼又回到自己的脂粉摊上继续叫卖,洛纯也很满意,总算是赚到了人生的第一笔钱,钱虽少,但总要有客人上门,先把名声打出去才是正经的。
“小仙童。”正在她算着的时候,突然有个声音响起,她抬起头却发现旁边那个买扇子的书童正对着她笑,见到她抬头,然后欢快地跑了过来,小声地问,“小仙童能不能帮我也算一卦?”
算卦?!好说好说,洛纯点头,然后看见对方吞吞吐吐地红了脸,似乎有些难堪地开口,“你给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娶上媳妇啊......”
洛纯一愣,然后刚刚那位大娘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了,“媳妇,你还想娶媳妇,也不知道你家老秀才能给你钱银娶媳妇?!”
书童闻言顿时涨红了脸,又恼又恨可却又忍着不敢开口,只是死死地瞪着她。
这是要算姻缘,洛纯掐指一算,然后瞪大眼睛,尼玛真是巧了,这十七八岁的少年一会儿就你能遇见命中的那个姑娘,嗯,是从柳街暗坊之中逃出来的,然后刚好被这少年救了,用他身上的钱银换了那姑娘自由,洛纯想想,突然觉得这个卦金似乎现在不能要,于是便道,“可以一算,不过卦金你过几日在给我也好,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书童懵了懵,“刚刚容娘子不是一两银子么?!”
“这是规矩。”洛纯正了正脸色,然后开口,“若是你不愿,那么我也不强求,我这儿确实有这个规矩的,一日只算三卦,且只算有缘之人,后一个人是前一人卦金的十倍。”
算天命本来就是逆天的事情,先不说有多危险了,玄门弟子亦有玄门弟子的规定,一日三卦,不可再多,不过这十倍的价钱倒是洛纯刚刚想的,她又不是会一直做这个,只是现今比较缺钱混口饭吃罢了,一日前两卦,有些家底的人都能付得起,至于第三卦,那是留给自己的后路,遇上的就算一算,没遇上,她懒得非心思。
“什么?!世上竟然有这种规定?!”书童惊讶。
“自然是有的。”洛纯正想说些什么,然后突然看到一个行色匆匆的青衣公子从店里走出来,此时路边上正停了一辆不显眼的马车,他正准备上马,洛纯眼前晃过一点血色,猛地睁大眼睛,徒然站起来,“公子请留步!”
那位公子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喊他,脚步一顿,猛地一下回过头来,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洛纯和书童,他微微皱眉,指了指自己,嘴唇轻轻地动了一下,外人可能是看不懂,但是洛纯分明听到他说了一个字,“某?!”
眼前的公子不过二十岁的年纪,玉面冠发,一袭广袖青衣袍,外头还披着一个狐毛的披风,他看过来的目光有些冷意,脚步也十分稳妥,分明是一个会武的公子。
这个人,虽然不曾真正打过交道,但洛纯却是认得的,此人乃是玉轩楼的楼主,喜爱美人和美酒的楼岄公子,此人同这玉轩楼一般来路不明,但是洛纯私底下却是知道的,玉轩楼乃是谢氏的私产。
这个楼岄,是谢氏的人。
“公子,我见你印堂发黑,一会将有池鱼之祸。”
池鱼之祸?!楼岄站在马车,看着不远处的身穿小道袍的姑娘,眼睛危险地眯了眯,转瞬却又笑了,这小道士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将主意打到他的头上,可知这世间险恶,一不小心,那可是要掉了命的事情。
不过事情似乎颇有些意思,他停下脚步走了过来,笑问,“如何说?!”
“公子此行往西城去,此去有险,定有血光之灾,遭这池鱼之祸。”洛纯心底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太心急了些,她匆忙说了这些,怕是不好了。
在这帝城打滚过的人,有那个会是良善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