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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魏渠也来到了后院,当他听见婼画说夏焉要宋瑶学三声狗叫,宋瑶便真的像狗一样汪汪汪乱叫乱咬,他觉得实在是太欢乐了,所以一时没憋住,竟笑出了声。
夏焉首先恶狠狠地瞪向他,魏渠连忙收了笑脸,一眨眼,又变得冷冰冰的了。
知道前因后果的灵犀轻叹一声,“焉儿,你是选择今晚走还是明天一早走?”
夏焉怔了一下,没想到灵犀真的要赶她走,她的眼泪顷刻间又涌了上来,咬唇赌气道,“我不走!我要在这一直陪着灵犀哥哥!”
宋瑶心底郁闷,话说这两人到底是啥关系啊?感觉很**啊~
灵犀缓缓抬起眼帘,看着她正色道,“焉儿,是你违背承诺在先,所以你必须走。”
“呜呜~~~”夏焉直接哭出了声,她一边哭一边道,“走就走!有什么大不了的,不用等什么晚上和明早了,我现在就走!”说完,她扭头就跑,跑出几步又忽然停下,回头泪眼婆娑的看着灵犀,“我会写信告诉姐姐的,你欺负我!呜~”不甘心的嘤咛一声,转身跑走了。
婼画凄楚哀哀的望向灵犀,“公子…”
灵犀闭上眼帘,深吸口气,悠然道,“让她去吧…”
他太了解夏焉了,等着看吧,恐怕拖到明早夏焉都还磨磨蹭蹭的没有走。到时,他还得再下一道逐客令才行。
尉迟轩一把握住宋瑶的手腕,“表妹,我们走吧!”
他们刚走出两步,灵犀就叫道,“宋姑娘,尉迟兄,且慢。”
如果不是宋瑶拉住尉迟轩,他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灵犀让婼画把他推过去,看着宋瑶道,“宋姑娘,一切都是误会,是灵犀考虑欠妥了,让宋姑娘受了委屈,灵犀在这向宋姑娘赔罪了。”说着,他慢条斯理的拱了拱手。
见他这般客气,宋瑶都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欠身回礼道,“公子严重了,既是误会,能解开就好,无需挂怀。”
灵犀点点头,“请问宋姑娘以后能否每日抽出一些时间,来桃花庄练习写字呢?”
宋瑶一怔,没等她想明白灵犀的用意,尉迟轩就替她回道,“不用!表妹自有敏弟教授写字,不敢劳烦灵!犀!公!子!”
宋瑶暗暗扯了下尉迟轩,连忙赔笑,“好的,那就一言为定了,我明日再来桃花庄见公子,我们就先告辞了。”
回家路上,尉迟轩很不满,“表妹,你的骨气呢?”
宋瑶扶额,“表哥,骨气是什么?可以吃吗?”
尉迟轩无言,顿了顿,他还是忍不住开口,“表妹!他灵犀公子就那么好吗?这两个月来你跟着敏弟学写字不也挺好的吗?何必舔着桃花庄的脸?我还就不信了,表妹你非得跟着他学才能有出息!”
宋瑶却无所谓道,“表哥,当初我和他以棋相赌,说好他输了,就得教授我写字的,既然如此,那我跟他学写字,不就是天经地义的吗?何来舔脸一说?”
尉迟轩要被气翻了,“表妹!你怎么就执迷不悟呢?所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你忘记那夏焉小姐是怎么恶语诋毁你的了吗?”
宋瑶瘪瘪嘴,“她是她,灵犀和她不一样。”
尉迟轩冷笑一声,“是!他是和她不一样,可是表妹你不要忘了,他如果当初真的有心要教授你写字,何以要等到今时今日才提出要你到桃花庄练字?”
宋瑶不说话了。
尉迟轩深吸口气,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又道,“今天如果不是夏焉小姐这么一闹,他也不会下定决心要教授你写字。爹常说,人穷志不穷,更不能让他们把人看瘪咯!”
宋瑶想了想,还是决定忍辱负重,释然道,“表哥,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了~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何况,我这还不是为了表哥你才委曲求全的吗?你说你这两个月都在跟随魏大哥练武,这要是和灵犀闹翻了,灵犀又是魏大哥的主子,到时,魏大哥还能待见你吗?”宋瑶瘪嘴道。
尉迟轩气呼呼的挥挥手,“我跟魏大哥交好,关他什么屁事!他是主子,可他就能限制魏大哥和什么人交朋友了吗?”
宋瑶长叹口气,“尉迟轩啊尉迟轩,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你觉得魏渠如果没有灵犀的支持,他真的敢私下授你武艺吗?”
尉迟轩愣了一下,但还是想不通,“魏大哥教我练拳,那是他自己的本意,合着有灵犀什么事?”
宋瑶不打算和他继续纠缠,只道,“如果你不信,到时你自己去问你的魏大哥!”
尉迟轩还真就不信邪了,忽然停下脚步,“表妹,你先回家,我这就去找魏大哥问个清楚。”说完,他就扭头往回走。
宋瑶也不想拦他,就让他去问好了,当她两个月前知道魏渠愿意教尉迟轩练武时,她就想到这事绝对和灵犀拖不了干系。
魏渠那么一个刻板深沉的习武之人,自是做不出私相授受的事来,但倘若由灵犀提出来的话,魏渠也就没有顾虑了。
一直到快吃午饭时,尉迟轩总算回来了,宋瑶正蹲在屋子里摘青菜,见他一脸春风得意,便问,“表哥,怎么样?问到了?”
尉迟轩笑滋滋的连点头,他挨着宋瑶蹲下,喜不胜收道,“表妹,你真厉害!原来魏大哥愿意传授我武功,还真的是灵犀公子鼓动的。灵犀公子说我是练武的好材料,不应该被埋没,他还说,希望我能跟着魏大哥好好习武,等再过个两年多就去京城,参加武举考试,然后报效朝廷,前途无量!”
宋瑶呵呵不语,灵犀竟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尉迟轩的梦想改变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
自从知道灵犀才是魏渠教授自己习武的幕后推手后,尉迟轩心里不仅对灵犀敌意全消,反而多了莫名的亲切之感。
而夏焉这边明明说马上就走的,但直到晚上都没有动静。
婼画捧着茶壶,小心翼翼的进到屋里,斟上一杯茶水递给灵犀道,“公子,请喝茶...公子不去看看夏小姐吗?”
灵犀捧茶轻饮一口,摇摇头,“让魏渠明天早上就送她们出上元村。”
婼画咬咬唇,“公子,这样的话,那夏然小姐那边你要怎么交待?”
夏然正是夏焉的姐姐,白天时夏焉就说过,她要写信告诉姐姐,她受欺负了。
灵犀缓缓放下茶杯,望着烛火发怔,半晌,他才幽幽一句,“然儿是明事理的人,无需交待什么。”
婼画颔首“是...只是,公子,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放不下吗?”
灵犀目光慢慢流转,“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婼画,我那只玉箫你一起带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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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倚在窗口背医书的宋瑶,隐隐约约听见从后山传来一阵低沉顿挫的箫声,呜呜咽咽,如泣如诉。
宋瑶顿了一下,目光没有聚焦的望着茫茫夜色,纳闷道,“今天改吹//箫了?”
这两个月来,几乎每天晚上她都能听见从桃花庄传来的古筝乐声,如果不是今晚的箫声,她只以为灵犀单会古筝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天空下着细细微雨,而夏焉被迫坐上了回京城的马车。
因为今天是休息日,宋瑶不用上课,吃了早饭,再把鸡喂了,她就打着油纸伞和尉迟轩来到了桃花庄。
刚来到后院的厢房,宋瑶就闻到一股浓郁的中药味,婼画迎出来,接过她手里的伞,道,“宋瑶姑娘,请随我来吧。”
婼画把她带到后面的书房,“宋瑶姑娘。桌上有笔墨纸砚,是公子早上吩咐我摆好的,公子还说,请你先抄一遍《兰亭序》,抄好后,我再拿给公子看。”
宋瑶点了点头,婼画见她已经明白,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就要转身退出去,宋瑶却叫住她,“婼画姑娘,你家公子是生病了吗?”
婼画颔首,“公子的确是受了点风寒...宋瑶姑娘请先抄写《兰亭序》吧,抄好后,记得叫婼画。”
望着婼画转身出去的余影,宋瑶联想起昨晚那悲切的箫声,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边,宋瑶正坐在书桌前抄写《兰亭序》,尉迟敏忽然闯了进来,紧跟着婼画也进了屋子,宋瑶被吓了一跳,茫然的看着尉迟敏问,“小表哥,怎么了?”
尉迟敏呼呼的喘着热气,嘶哑道,“表妹,快跟我回家,大哥出事了!”
宋瑶震惊起身,握笔的手一松,笔便直落落的掉在了地上,“小表哥,大表哥他出什么事了?”
尉迟敏顾不得多说,上前一把拉住她就走。
婼画跟着出到屋外,在后面大叫道,“宋瑶姑娘,伞!伞啊!”
尉迟敏却头也不回的拉着宋瑶继续往前走,冰冷的雨水淋在他们身上,说不出来的难受。
宋瑶声音颤抖问道,“小表哥,你快告诉我,大表哥他到底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