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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白捡来的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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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那根骨头被我踢飞在三米高,划过灌木荆棘徐徐坠落的时候,我发现了诡异的一幕:骨头所到之处,灌木荆棘的枝条纷纷主动避开,骨头径直扎进了一棵老树的枝干上,像一把利剑一般。

    我不觉甚是好奇,于是就朝着那棵老树走了过去。我倒要看看,这根骨头究竟有多神奇。

    这根骨头的确非常神奇。凭着我的劲道,能将一根不到一尺半长的骨头踢飞十多米远倒也不算稀奇,奇怪的是,居然有半截骨头直接扎进了树干里,这就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了。

    更加诡异的事情还在后面。就在我慢慢靠近树干的时候,树干上被骨头扎中的那个口子,竟然在慢慢变大,而斜插进树干的骨头也在慢慢深入。最后只剩下四寸的骨头留在树干外面,不再深入了,看上去倒像剑柄一样。

    我天生胆子就比常人大,要不,怎么会在在十四岁的时候一个人敢钻进夜郎谷里呢?还救下了一个来路不明的老怪物。而且,我的好奇心还比普通人强,否则,现在也不会一个人深入夜郎谷两公里,莫名其妙地看一根骨头。

    好奇心一上来,我居然一把握住了那根剑柄一样的骨头末端,毫不费劲就把整根骨头拔了出来。一瞬间我又被惊呆了:被我从树干里拔出来的骨头,居然多了一个鞘。

    再仔细一看,鞘上居然有自己,篆体的字,倒也难不住我。认真辨认,鞘的一边刻着“蚩尤神杖”,另一边刻着“撼乾镇坤”。

    大意我懂,意思是这根骨头是蚩尤老祖用过的神物,能撼动乾坤,也能镇住天地。

    不会吧,是谁在故意玩我?跟我开这么大玩笑。我闵子墨何德何能,居然神差鬼使的白捡了这么一件圣物?

    我把骨头拔出鞘一看,的确不是一根骨头,骨头没有这么坚硬,居然能扎进树干那么深,而且丝毫无损。但也不是金属,金属不会这么轻,而且通体灰白色。

    这究竟是什么材质的物件?想着想着,我就握着手柄,将骨头往一块石头上砸了下去。心想:断了就算,不断的话我就带走。

    我并没有怎么使劲,砸一根骨头不需要多大的劲道,我担心骨头渣渣弹飞起来伤者我。但是我也不能不使劲,不使劲就无法检验这根骨头是不是骨头。于是就随随便便地将骨头砸了下去。

    我再次被惊呆了:骨头没事,倒是一米见方的石块,硬生生的碎裂成了七八块。

    果然是神物。

    这个时候我才忍不住后怕:鞘上的文字明明说了,说这蚩尤神杖能撼动乾坤吗,我这样鲁莽,要是再把夜郎谷给弄塌了,自己死了倒没什么,我不久成了“历史上的罪人”吗?

    庆幸之余又有点本能的遗憾:这玩意儿,其实也没那么玄乎。不过就这么一下子就能把石块砸碎,倒也可以带在身边。

    鞘上没有“暗扣”这类的东西,只有几根细带子,琢磨了一番,倒还真的把这根所谓是神杖姥姥的固定在鞘里,还可以系在我裤带上,还真的像一把短剑。

    但是这玩意儿我是不敢就这样系在裤带上回去的,估计会被村民骂我是疯子。再说,万一引起公安啊文物啊等等部门的注意就不好了。

    我得低调。

    这样想着,我就把“神杖”揣进冲锋衣里,把衣服的下摆收紧就不会掉下来,旁人也不易发现,毕竟才一尺多长的东西,好藏。

    捡到这么一个宝贝,我暂时相信夜郎谷的诡异了,于是就不敢继续逗留。顺着原路爬出了山谷,一路小跑,灌木荆棘居然朝两边自动闪开,很快就回到了出气洞边。

    突然发现,杨大婆正在百米之外,慢慢地朝乡里的方向走去,似乎回头朝我笑了一下。

    回到家里时母亲有点惊愕,说:“我以为你回单位了呢,咋还没有走呢?对了,老宅子的钥匙你还没有给我呢。”

    我敷衍说还有点事情要办,是关于节目拍摄的事。母亲似乎也没有起疑心。

    我搬出一张凳子坐在大门口,望着山下的跳蹬河和绿油油的麦苗和油菜苗,心里想着的却不是风景。

    刘梦纤究竟是怎么失踪的,她现在在哪?杨大婆所说的“并无大碍”是否可信?还有桂花嫂……她真的是嫌疑人吗?

    这闵家寨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就那么百来户人家,一个普通的村民组而已。小时候除了没有全部浏览过闵家老宅子,几乎家家户户我都算是了若指掌。由于从小和梅子玩得好,到她家里的次数就更频繁了,泥巴地面上哪里有几个坑洼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倒是这十多年时间,村子里长出了不少新房子,但是我也不会相信谁家会修建一个藏人的密室。再说,明明村民们都知道我当晚就住在老宅子里,谁会有胆子到闵家老宅去招惹我?而且还有胆子绑走县旅游局的副局长?

    至于周边的环境,什么老虎坡、火焰山,青杠林等等,小时候放牛,旮旮角角我都窜过,哪座山上有一块巨石,哪个坡上有几棵野果树我都清清楚楚。印象中也没有一个洞穴之类的地方可以玩绑票的游戏。

    但是刘梦纤的失踪,不得不让我重新审视闵家寨所有的人和所有的山水。

    我心存侥幸再次拨打刘梦纤的电话,还是关机。三十五年来,我只经历过几次风浪,第一次是刚生下来差点被丢在夜郎谷里喂豺狗,但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第二次是梅子之死,祸是我惹的,还好没有殃及家人。

    但是这一次梦纤的失踪,我真的害怕了。

    “妈,您过来坐一会,我们摆哈龙门阵。”我朝房里喊了一声,母亲就走了出来,一边用围腰揩着手,然后就坐在门边一个光滑的石墩上,神神秘秘地笑着说:“咋啦?有心事了?”

    我不耐烦地说:“哎呀不是。”

    我把凳子挪到母亲身边,说:“问您个事,这个桂花嫂……”

    母亲的表情立马晴转阴:“问她干什么?你这个报应儿,害得我这么多年……”母亲突然收住了话头。

    我就更奇怪了,要说我害了桂花嫂,我认。现在母亲怎么说我害了她呢?

    母亲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就给我讲了关于桂花嫂一家的事情。

    十六年前,梅子跳下“出气洞”,原因其实桂花嫂一家和我家都心知肚明。但是那时候的乡下人淳朴,加上死无对证,桂花嫂夫妇只好打碎牙齿自个儿吞进了肚子里,不过这梁子倒是从此结下了的。桂花嫂夫妇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招惹我家,但是每年清明节和七月半,桂花嫂就会备好香蜡纸烛到“出气洞”去,一边烧纸一边哭,一边哭一边含沙射影地乱骂。渐渐的,村民们都知道梅子的死和我有关了。

    我是全村第一个大学生,父亲就容不得有人给自己脸上抹黑,就想把这个事情彻底的压死。开始是恐吓,这事也只有父亲做得出来,知书达理的母亲是万万不会和寨邻吵一句嘴的。不过这个恐吓,父亲也不敢当着桂花嫂家的面,毕竟人家骂人也没有指名道姓,谁家接嘴等于是不打自招。父亲也只是通过旁人放风出去:“谁敢造谣生事污蔑我闵家,定不轻饶。”

    传话的人倒是被吓住了,但是桂花嫂还是去洞边照样哭照样骂,这一骂就骂了几年的时间。

    说起来还是母亲有智慧,农村人的事情还需要用农村人的方式来解决。后来母亲就通过杨大婆做中间人,送给了桂花嫂一头母猪,几个月后母猪下了十二个猪儿,两家的关系这才缓和下来。

    2008年,就是我父亲去世那年,桂花嫂的丈夫也失踪了。桂花嫂的日子就更加艰难了。当时,整个闵家寨其实就只剩下两个闵家遗孀,母亲就名正言顺的周济桂花嫂,闵家寨倒也没人乱嚼舌根。

    突然有一天,有人发现桂花嫂去了洛阳村,并钻进了黑蟒洞,说是要找她家的梅子。母亲听说后,也出了大价钱情人进黑蟒洞搜了一阵,但是不见桂花嫂,也只好作罢。

    桂花嫂和当年的杨大婆一样,突然之间就失踪了。

    只是,这些我从来没有听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