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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芝知他是开玩笑,回头嗔了他一眼,“无迹哥哥!”
秋波横渡,婉转百媚,柔得能将人融化。
宋珩瞬间投降,情不自禁低头在灵芝脸颊轻啄一口,唇边的滑腻让他舍不得离开,又厮磨两下。
他的唇温暖如火,灵芝浑身酥麻一片,羞着推开他。
宋珩这才向灵芝眨眨眼,“我是说以后叫娘,现在嘛,叫她娘娘吧,大伙儿都这么叫她。”
灵芝眼露向往神色,那真的是个不一般的女子,她也不知为何,心头有种渴望,很想亲近她。
“所以。”宋珩替她从床头取过衣裳,“你快起来再吃点东西,好好喝药,养好身子。”
灵芝见他要替自己穿衣,抢过衣服来搂在怀中,脸颊飞起两朵红云,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些血色。
“你先出去。”
宋珩耍赖凑过去,“反正都要嫁给我了,让夫君伺候你穿衣。”
她香香的小身子像有巨大的魔力,特别是那身薄薄软软的中衣,映在烛火暖光里,让她上半身的玲珑一览无遗。
方才只顾着想让她快些好起来,现在宋珩才察觉个中美妙,绡帐内暖香融融,身子里顿时燥热起来。
灵芝被他灼热的眼神看得浑身发烫,心跳得飞快,伸手将他往外推,“快些出去,我要喝甜粥,让小令去帮我要。”
宋珩强迫自己离开那床榻,再呆下去,怕真的忍不住会冒犯她,他揉揉灵芝头发,恋恋不舍,“那好,你快些穿衣,一会儿我来给你插簪。”
说完往外走去。
留下灵芝坐床上发懵,他亲自给她插簪?他要给她补上及笄礼!
灵芝眼底有些润,心头仅有的那丝空落感瞬间被填满,有无迹哥哥,此生她再不会为任何事而遗憾。
一室烛光漾漾,照亮铜镜内女子明眸皓齿,娇羞浅笑。
宋珩立于灵芝身后,左手顺发,右手持梳,轻柔地将她瀑布似的一头青丝垂曳至腰间,再层层以象牙梳齿分开,一圈一圈往上盘绕。
灵芝讶异无比,他真的会给女子绾发,“无迹哥哥,你还会梳发髻?”
宋珩挑起一侧嘴角,得意地点点头,“别急,一会儿梳好了你再慢慢夸。”
又恐怕灵芝会误会他给别人梳过,忙解释,“是以前给我娘梳发学的,她说,以后娶了媳妇儿,就要亲手给她绾发描眉,这才是夫妻。”
灵芝听他说夫妻,脸又微红,“你娘真好。”
世间罕有男子真正亲手替妻子绾发画眉的。
宋珩灵巧地将她黑压压一头长发盘上去,笑着感叹,“我才知我练了那么久,都是为了今日。”
盘好了,他双手扶在灵芝肩头,朝镜中看去。
黑发高髻,更衬得灵芝肤白颈长,腻如凝脂,气质胜仙,宋珩看得挪不开眼。
他从怀中掏出早准备好的一支桃木簪,簪头一朵祥云灵芝仙草,栩栩如生。
微蹲下身,小心翼翼簪到盘好的发髻上,再牵起灵芝手,笑吟吟看向她,“礼成。”
灵芝抬眼看着他,镜中人眉眼间是无尽的宠溺,她知道在他眼中,她就是世间至宝。
她心头一热,站起来转过身,做了一件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踮起脚尖,像燕子点水一般,双唇在他脸颊上轻轻一碰,瞬间红了脸,提起裙子跑出去。
宋珩不由自主抚上她碰触过的地方,浅笑着抿抿唇,就为这一刻,这一夜再辛苦都值。
宋珩来到外间时,小曲跟小令正欣喜地围着灵芝叽叽喳喳。
“真的是爷绾的发吗?”
“比我梳头的手艺还好!”
宋珩清咳一声,被人知道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小曲与小令掩嘴一笑,见他出来,同时低低道声,“王爷。”
打过招呼随即笑着退出门去。
桌上一碗甜粥,三碟小菜,是灵芝的生辰礼。
宋珩又有些心疼,坐到灵芝身侧,“以后每年都好好给你过生日,专门去江南给你找厨师,做个全糖宴,什么都是甜的,甜汤、甜糕、甜菜、甜点……要吃了能甜一辈子的那种。”
灵芝“咯咯”笑起来,“你要齁死我啊!”
宋珩趁机喂一勺子甜粥到她嘴边,温柔低语,“来,看看够不够甜。”
灵芝就着勺子吞下粥,对过去的牵绊都变成了对未来的期许,前段时间心头的翳闷与失落早已一散而空,甜,真的好甜。
宋珩当夜没有回王府,从安府出来,直接去了西边万寿寺。
与行空长谈了一日一夜,大年二十八那日方回府,立即着手安排人去查兵马司姓汤的人。
宣德四年就这么来了。
大年初二,回门日。
秀芝与汪昱一起回了安府。
灵芝虽不明白秀芝此前撺掇毓芝害自己究竟为何,但对这夫妻二人自是敬而远之。
她的病已好得差不多了,正好把着这个借口,称病继续呆在晚庭,连见面都能免则免。
用过午膳,她独自坐在窗前大炕上,细细回想《天香谱》中关于钟情香的记载,一面琢磨着配料。
《天香谱》最后几页她没细看,因为太过精深,除了钟情香这样的需两种香才能发挥功效的阴阳相合香外,有的香功效更是骇人听闻,招魂转世重生等等,似乎真能操控鬼神。
她当时没在意,这种香方太过玄妙,不在她的掌控之列,不过既然这钟情香能被安二捣鼓出来,是不是说其他香方也都并不是夸大吹嘘呢?
正想得入神,小曲匆匆跑了进来,“姑娘,世子妃来了。”
灵芝要顿一顿才醒悟过来这世子妃是指秀芝,她总是难以将秀芝与汪昱二人联系起来。
想到自己称病的借口,忙往床榻上躺去,一面嘱咐小曲,“说不能给她过了病气,别让她进来。”
炕头替灵芝绣嫁衣的小令忙跟过来给她盖被。
小曲点点头,放下落地罩垂帘,刚到外间门口,秀芝就带着两个婢女进了院门来。
小曲立在门外朝她一拜,“世子妃安好。”
拜完仍挡在门口。
“你是新来的?”秀芝尖利的下巴扬得老高,看人的时候是从眼皮子底下看出去。
在安府时,她里里外外都只能以卑微的姿态来伪装自己,到了卫国公府,虽然在府中是更卑微的姿态,在外头,她却可以尽情将那些怨气化作嚣张发泄出来。
小曲对她的鄙夷视而不见,不卑不亢,“奴婢是新来的,我们姑娘生病了,无法待客,世子妃还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