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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讲述这些平淡的故事,我都会深陷其中,如果深陷回忆是种痛苦,那么我宁愿在痛苦中沉沦,也不愿忘记那些烙印在心里的记忆!今天我要试图用朴实无华的语言讲述这个故事,因为他们的生活,就是最真挚的人生,朴实无华......
列车飞驰在北方原野,吴磊坐在车上望着巍巍群山,泪水模糊了视线!
其实这些年,在他心里一直有一个遗憾,就是因为当年自己在医院抢救,没能亲自送战友一程。而这遗憾将成为终生的遗憾,永远无法弥补。
今天是自己退伍的日子,他并没有回到老家看望爷爷,而是坐上了开往河北的列车,那里是班长的故乡!
班长临终嘱托,吴磊一直铭记,不负使命,不辱军魂,也成为一班的座右铭!
一班在他的带领下,这几年果真不辱使命,不忘军魂!表现卓越屡建战功!
卸衔之时,他哭了,堂堂七尺男儿哭的像个孩子!今天,他脱下军装,交接了使命!现在他要到战友的坟前拜祭,因为自己背负太多使命,即使脱下军装,责任犹存!而林旭东为了自己献出年轻的生命,无论如何,自己都应该去看看他!
列车到达终点时已是深夜,吴磊在候车室熬到天亮,在超市买了几兜水果。又坐上了汽车,颠簸几小时山路,车子终于停在了村口!时间以临近中午。
下了汽车,找老乡问了问路,老乡一听找林旭东家,热情的领到了地方。
这是个普通的农家小院,也许是没有男丁的缘故,院子非常简陋。院墙只是简单的木质栅栏,透露出破旧的气息。院内也显得空旷,靠右侧一个简单的围栏,几只鸡鸭在围栏里四下张望!整体却整洁干净,四处彰显出女人的细致。
听到有人进来,怀文玉走了出来。
吴磊见到了英雄的妻子!一个朴实的农村妇女,年轻的脸上过早的写满沧桑。
怀文玉手里拿着一个水瓢,愣愣的看着门口的陌生人!
“你好!嫂子吧!我是吴磊,林班长的战友!”
随着一个声响,怀文玉有些颤抖,手中的水瓢掉落在地上。随即赶紧捡起,不经意的擦了擦眼角!
面对眼前的小伙子,自己该如何面对!自己曾经朝思暮想的身影,就是因为这个名字永远的离开自己!甚至连完整的身体都没能留下!
而林旭东几乎每次信件都会提到自己的战友,这点她可以理解。因为除了对自己的思念,战友就是旭东全部的生活!
既然旭东可以为他付出生命,自己又怎么可以恨他?
“你是小吴啊,旭东的战友!快进屋!别在外边站着了!”
怀文玉把吴磊让到里屋,转身到了杯热水:“小吴!你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也有个准备,好好招待招待!”
“嫂子客气了!我只是路过顺便来看看您和大娘!”
“现在部队里不忙了?”
“我现在已经退伍,暂时还没和地方交接!”
“怀文玉转过身去,又抹了抹眼角。”
很显然吴磊的出现又提起了她的伤心记忆!吴磊突然感到不安,是不是自己无意中打破了她们的平静,重新揭开那难以愈合的伤疤!
“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们了!”
“看你说什么呢?旭东在的时候经常提起你,说你很有头脑,有潜力,球打得也很厉害!”
吴磊愣了愣,“看来怀文玉对班长的生活还是挺了解的!”
也许是吴磊来的缘故,怀文玉放下手里的活,从柜子里翻出一个手提箱。在吴磊面前打开箱子。
“谢谢你这些年对我们的照顾,现在生活也都好了,你邮的钱我们也用不上!这不,都在这儿存着呢!这里面装的都是旭东的东西,他平时也不在家,家里也没什么衣物!东西都是我从部队带回来的!也没有新的,有几件都缝了好几遍了!”
我们所在部队是野战部队,一连又是全训连,野外训练比较多,军装也容易坏,破了都自己补补!
怀文玉翻弄着箱里的衣物,拿出一个纸包,放到吴磊面前:“这个你拿回去吧,我们真用不到,旭东说了,很多农村出来的战士也很节俭,说你每个月还要往家里寄点钱!”
“不行,嫂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别的我也帮不上忙!班长为我付出的,用钱无法衡量!不然我这辈子都不安心!”
屋外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文玉,有客人来啦!谁呀?”
“妈!没事!我一个小时候的朋友,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您!”
吴磊愣住了,用不解的眼光注视着怀文玉。
“没事!我们不能在她面前提旭东的事,这些年她都没能走出悲痛,提起会受不了!”
吴磊眼眶开始湿润,有些事时间并不能抹去记忆,这些年林大娘依旧承受丧子之痛。所有看似不经意的提起,都是在揭开她的伤疤,其实这里不太适合用伤疤一词,因为伤口从未愈合,哪有伤疤!
吴磊也看着箱子里的,班长的遗物。其实班长的生活真的很俭朴,平时除了生活用品,也不见他买过什么东西。箱子里几乎一眼就能看到底。
箱子里放着两个塑料袋,整整齐齐的叠着几件旧军装,军装已经严重褪色,甚至隔着塑料袋还看到缝合的痕迹。军装上放着光荣证和班长生前佩戴的领章帽徽,这是怀文玉特地向首长请示留下来的。在它的旁边,还有一个老旧的笔记本,这是个超大号的笔记。看到笔记本,吴磊突然热泪盈眶,这笔记本自己太熟悉了,当年在图书室班长教自己学习,林旭东一直都带在身边。吴磊不自觉的伸手拿起来,翻开笔记。一封信却从里面掉了出来。
吴磊看了看怀文玉,怀文玉一脸忧伤:“没事!你看看吧!这是旭东最后的信,出发前写的那张,在部队时当着首长的面就拆来了,没有秘密!”
吴磊脑子突然轰鸣,捡起信笺的手有点发抖,这无疑是一封遗书。这封信是不需要邮寄的,当年所有战士出发前都准备好了,万一真有一天光荣了,这封信就会成为遗书,由指导员亲自交到家属手中!自己无意中会触碰到班长的内心,吴磊心里突然有种渴望,他真的很希望走进林旭东的内心世界,感受他的喜怒哀乐。虽然这不道德,但是强烈的愿望挣脱理智的束缚,他颤抖着打开信封,抽出里面发黄的信纸!
信的内容如下,请允许我透漏信件的内容,因为这里面不仅仅是伟大,还有内心世界的无奈,英雄不仅仅是钢铁之躯,还有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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