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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落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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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敌方似乎有一支部队离开敌方阵列,朝着上游移动。”

    “看也知道!那是鲁道夫-罗恩的部队吗!既然他这样做,好……!”

    面对等待已久的敌方行动,贾斯帕就像是被模拟饵引诱的鱼一样咬了上去。

    “妮可中尉!现在,率领你的步兵排前往上游崎岖,在对方渡河地点给与敌人以迎头痛击!”

    “可是,上尉!”收到命令的妮可没有立刻答应,“我认为在此地让我们的战力分散是很危险的行为,如果要采取这样的行动,还不如干脆放弃在河边对决,回到森林空地如何?”

    “放弃河岸?还没开战就放弃是懦夫的行为!”

    “现在可不是比较勇气大小的时候。红军是以步兵为主,配以少量弓箭手和火枪兵的部队,主要的武装是十字弓和长剑,就算他们过来,我认为据守河岸的我们也能从容的应对,相对而言,如果分散兵力落入对方的圈套才是最可怕的结果吧!“

    贾斯帕对妮可的慎重一笑置之。

    “哟,小姑娘怕了吗?你仔细看看,我方和敌军之间隔著河流。就算遭到两倍的兵力突击,只要据守以待,还是我方较为有利。”

    “指挥官大人,看来您似乎忘记了,这个防御阵地是敌人准备的情境,绝对不是上尉您的计策。要是认为这状况对我方也能提供同样的助力,再怎么说未免也太一厢情愿吧?”

    “啰……啰唆!不准违背长官的命令!快点去迎击!”贾斯帕上尉对此不屑一顾。

    对话被拒绝后,就连妮可也只能放弃进一步的说服行动。对着贾斯帕敬礼之后接受命令,带著自己的部下开始往上游移动。

    “总是以为敌人获得优势的同时己方必定也能获得,这就是所谓我方临时指挥官的智慧么!”

    妮可脑中不禁开始联想到失败的后果了。

    在妮可出发之后过了二十分钟,虽然两军依然隔著河川对峙,但是在上游传来某种类似清澈金属音的那瞬间,首先是朗古的表情有了变化。

    “是信号——所有人,准备突击!”

    士兵们一起把子弹装进火枪中。当然,因为这是模拟战斗,所以是将涂过油漆的石灰弹代替黑火药射击,拆下箭头的弓箭用箭,还有木制的长剑、大刀也涂上了相同的染料。沾上这种颜色的人会被视为“战死”,无法参加之后的战斗。

    “准备——突击!”

    此时,本应早已不在现场的罗恩部队手持武器冲了出来,其中甚至可以看到鲁道夫-罗恩的身影。

    在他们的最前列和自己并排的那瞬间,红队剩余的部队也猛然开始朝着对岸突击。留守对岸的贾斯帕等人立刻露出吓傻的表情。原因就是——理论上现在分割双方的河流水深应该到达胸前,然而现在,突击的红队士兵泡在水下的顶多只有膝盖。

    “不!不可能啊!”贾斯帕大叫,“还击,远程部队迅速还击!”

    原本,在河流的防御中,迎击敌人这一方之所以有利,是因为能够乘着敌兵渡过深水毫无防备的空档发动攻击。然而,如果水深只到膝盖以下,效果就很薄弱了。

    此时,算上埋伏在森林里的罗恩部队,直接形成了局部以多打少的局面。

    当然,没有料到红队会突然发起以多打少的攻击也起了作用。由于恐慌情绪的诱导,前排的士兵接二连三被漆弹和漆箭打中,剩下的“残存”被一拥而上的士兵用长剑和短矛的攻击,让他们从原本的胶着状态一口气被逼上了绝境。

    “撤……撤退,边撤退边还击!”

    这是慌乱的贾斯帕无奈之下的命令。

    如果正面短兵相接,会因为会因为数量差距而全灭;要是转身退却也会因为追击而溃灭。所以虽然这是贾斯帕在进退维谷的状况下做出的迫不得已的指示,却起到了拖延溃败时间的后果。

    双方的交战士兵不断地交火,虽然蓝队已经明显处于劣势,但是终究没有全面溃败。

    “终于还是赶上了…….我命令,整排冲锋!保护撤退的友军!”

    因为没有碰上敌军而迅速赶回的妮可部队及时赶到,终于挽救了蓝队全军覆没的局面。因为事先做好交战准备,妮可的部队均已拔出了手中的长剑。

    “及时赶回了吗,好了,大家不要勉强,后退吧!停止对砍!”

    要是她没有来妨碍,这会是个绝佳的追击机会。不过罗恩也是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他让部队和挥舞著长剑的蓝队士兵冷静保持着距离,只针对莽撞往前的对手予以包围歼灭。

    “部队转向,存活的全体撤往森林!”现在,贾斯帕上尉能够做到的只有这点了。

    “停止追击吧,大家清点伤亡人数!”罗恩少尉及时下达了命令。

    然而,这时没有“阵亡“依然存活的朗古少尉却跑了过来,以激烈的态度对清点伤亡人数的罗恩发问:“指挥官!为什么不追击呢?蓝队剩余的部队已经撤退了,如果要追击正在混乱的敌方主力,现在明明是绝佳的机会啊!”

    “你先看一下四周的情况!”罗恩没有直接回答朗古的问题。

    “四周?”

    朗古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当看到周围士兵根本没有保持队形,呼唤失散同袍的声音此起彼落,剩余的队伍还有必须治疗的伤患时,朗古好像有些明白了。

    如果现在追击的话,一不小心就可能遭到反扑,到手的胜利果实搞不准还会吐出来。没有因为暂时的胜利而得意洋洋,这应该是最基本的军官素质。

    “是,遵命!”朗古少尉现在对本方的指挥已经是信心满满了!

    “不过,将沉香木放入水下还真是绝妙的主意啊!”想到这个,朗古就会想起刚听到这个办法时的怀疑——

    “让木头沉到水里,从而搭出一条固定的底座?”

    “虽然是木头没错,但这是一种特殊的坚硬木头,树的水分含量异常的低,换句话说树干内部塞得很满没什么孔隙。放入水中会自动沉到水底,从而搭出我们所需要的浮桥!“

    “你确定这个方法可行么?“

    “《欧罗巴大陆百科全书》里面对此植物有详细的记载!“

    “可是,万一敌方一开始就来探查河底,届时您打算怎么办呢?“

    “我认为那种可能性很低。河川防御本是基本的军事素养,出身于重装步兵学院、参加过年度演习的贾斯帕上尉肯定曾经以身体尝试过这条河的深度。再看到这条河因为降雨而水位上涨,他只会推断水变深而不会怀疑变浅。而且要怀疑变浅必须了解这种神奇的植物,你认为那颗这么不良的脑袋会喜欢阅读书籍么——

    “存活者和阵亡的人已经区分完毕了吗?“

    听到这话,一直在指挥医护兵排,同样尚未“阵亡“的洛拉准尉站了起来。

    “还没有完全区分开,现在正在救治伤患!“

    模拟战有时候也会出现死者,然而这次很幸运,似乎仅仅造成许多碰伤、扭伤之类的轻伤者。

    “很顺利地掌握破绽抢得先机呢,罗恩少尉。对方显得相当狼狈!“

    被亲卫队保护的艾琳公主从洛拉部队后方现身。双方似乎是在寻找不会妨碍到战斗又能在旁观察战况的地点时,不知不觉地会合了。

    “多谢公主夸奖,不过现在,公主还是暂时寻到安全的地方为好!“

    罗恩不卑不亢的做法让公主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接受了罗恩的提议,一行人迅速地往森林里移动。

    这时,带著两名弓箭手部下的海德里希准尉从上游往这边跑来。

    “报告指挥官,我按照作战计划前往上游,和部下一起爬到树上……前往那里的是妮可小姐的士兵吧?因为只有三人先过来,所以可以判断出这是为了确认敌方兵力是否存在的斥候。“

    “是吗,怎么处理的?“

    “射箭让所有人都“阵亡“了。虽然在那之后我们就敲响铜锣发出信号。不过妮可小姐似乎没有将所有的部队派往上游,而是将主力放在进可攻退可守的路途中央,听到我们发出的信号立刻赶回本部支援。“

    “恩,稳扎稳打,这是妮可的性格,虽然让敌人支援赶了回来,不管怎么说,敌人主力已经受到了重创,这次战斗我方取得了大胜!“

    “要是对方肯投降就轻松了……实际上,对方受到了那样做也不为过的损失吧?“

    朗古不失时机地发表自己的意见,罗恩则坚定地摇了摇头。

    “投降?按照对方的个性和参加本次作战的目的,除非让他本人“阵亡”,要不然他有可能会战到最后一兵一卒!“

    十几分钟后

    “那么现在!“罗恩看到救护的工作已经接近了尾声,便接着下令道。

    “各位,先朝森林地带的北部前进吧,因为要往东边走绕一大圈的路线,所以,大家辛苦一下吧!“

    “绕东边?“朗古有些不明所以。

    “恩,应该不久就会看到蓝队的吧!“罗恩很有自信地回答道。